端木雍容见她是回营帐去,也没多管,继续跟着一群人热闹。
慕容沅渐渐远离了那一片热闹火光,在夜色星光之下,往回走,走到半道却突然蹿出来一个人,当即本能的拔了剑,“何人?”待到看清,不由松了一口气,又埋怨,“你干嘛不声不响的,吓我一跳。”
宇文极的眼神静谧深沉,看着她,夜风徐徐吹来,他身上的墨色夔龙纹长袍不断舞动,目光闪烁不定,“想和你说说话。”他道:“上次和你说话是三个月前了。”
“有什么好说的。”慕容沅摇头道:“不管受什么,我也不会对你有任何帮助。”看着月华下那熟悉的面容,长眉入鬓,狭长的凤目眸光清明,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就连表情都和从前一模一样。
小的时候,从前自己还在那张俊美如玉的脸上捏过,真是好遥远的事了。
----那时候的自己生活在蜜罐子里面。
“阿沅,你还好吗?”宇文极神色复杂的问道。
“挺好的。”慕容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掠了掠头发,在一块石头上面坐下,清冷月华洒在她的身上,越发显得娇小单薄,“淳于化死了,我也离开了东羌,算是放下了一般心事吧。至于赵煜……”摇了摇头,“不说他了。”
“你就这样,打算一直跟着端木雍容?”
慕容沅沉默了片刻,“不知道。”她抬眸,眼睛里有一丝丝迷茫,“你也知道他对我恩重如山,而且对我很好,我……,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他,而且也没有去路,大概暂时先就这样了。”苦笑问他,“阿兰若,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宇文极摇摇头,只觉一阵隐隐心痛,“是我没用。”如果我有足够强大的力量保护你,就不会让你飘零不定、承恩难报,不得不勉强自己的心意。
阿沅……,我已经打算倾命一搏,希望一起都还来得及。
慕容沅觉得两人没必要再说下去,不然落在别人眼里,还以为自己和宇文极有什么瓜葛,端木雍容也会不高兴的。因而从石头上站起身来,微笑道:“我没事,你好好照顾自己,先回去了。”
“阿沅……”
“嗯?”慕容沅疑惑的看着他。
宇文极问道:“你会为父母守孝三年,对吗?”
慕容沅沉默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摇头道:“阿兰若,你别再纠结这件事情好吗?不管我嫁给谁,你都是要娶端木家姑娘,再说又有何益?我说过了,我们俩不是一路人。而且我一见到你,就总之不由自主想起以前……”神色带出苦涩,和临水照影的淡淡哀伤,“想起那些不知忧虑的日子,心里更加难过。”
----是真难过。
既然见也无益,又增添彼此的痛苦,不如不见。
宇文极无声沉默起来,月光下,少女的身影越发单薄纤细,他忍不住走上前去,伸出了手,喊了一声,“阿沅……”背后忽地传来一阵脚步声,沉稳有力。
端木雍容目光沉沉如黑,直直看着这边。
月光下,少男少女年岁相当、情态亲近,相距不过数尺距离,特别宇文极那只伸出去的手,只差一点点就能碰到她。----自己的女人岂容别人染指?大步流星走上前,“小羽,你怎么在这儿?我还以为你回帐篷了,找不到人。”
慕容沅回道:“走到半路,遇到宁王殿下说了几句话。”
遇到?端木雍容心下冷笑,看了看宇文极,想要他讥讽一句 “宁王殿下的帐篷好像不在这边”,又觉得太过小家子气,忍了不快,只道,“夜深了,宁王殿下早点回营安歇吧。”
宇文极将手缓缓收回,握成拳,拢在袖子里,无声静默片刻,最终艰难道:“先告辞了。”他转身,背影萧瑟的一步步远去。
慕容沅盯着他的背影,眼里还残留着一些之前留下的忧伤。
这落在端木雍容的眼里,不免成了她因宇文极离开而伤感,顿时一阵上火,有那么难舍难分吗?不是说,对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想知道他们之前说了什么,自尊心又不让问出口,沉默半晌,弯腰牵了她的手,“走,我们回去。”
慕容沅被他一路扯着,路过之处,人人都表情丰富的打量自己,特别是帐篷门口的侍卫们,更是踩着尾巴似的飞快走掉了。想要挣扎掉,偏偏端木雍容的力气很大,一路忍到进了帐篷里面,终于恼道:“你放开我!”
用力一扯,不但没有扯开,反而顺着力道跌到了他的怀里。
----气氛一下子暧昧起来。
“小羽……”端木雍容原本冷沉沉的脸色,因为她的跌入,忽地柔和起来,轻轻呼喊着她的名字,双臂稳稳有力的圈住她,不让她离开自己。虽然没有喝酒,但眼下心血沸腾流动之际,便是没酒也醉了。
“松开!”慕容沅根本就没有准备好,发展到这一步。
但是她越挣扎,端木雍容心里的火苗就燃烧得越旺盛,特别是那发梢的清香,胸前的柔软,小家伙……,看着小小的,却挺丰盈,简直让自己血脉贲张!有一种控制不住的热血沸腾。
“你是我的女人。”他这样说着,毫无征兆的低头吻了下去。
慕容沅先是一惊,继而扭头避开,身后却是一阵“叮当”乱响,整个人都被他摁到了桌子上,不由又慌又乱。“你放开我!”一张嘴,便被炽热的吻给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