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舰桥后,舰长亲自带着李海前往军官活动中心,胡鸣陪在身边。
舰长是个健谈的,一路和李海低声交谈着,询问当时的一些细节。李海说得很详细,听得舰长不住的倒抽凉气。
“11-15”空战的详细情况是要保密的,但是舰长和胡鸣不在知情范围之外。李海已经接到通知,“11-15”空战将会作为典型战例,列入海军航空兵学院的教材当中。
也就是说,密级是不会很高的。
反而是舰长正在执行的任务是不允许旁人打听的,连李海也不行,所以李海什么都没问,舰长主动说上那么几句他也不搭腔。
技术人员在军官活动中心等着,激动而含蓄地和李海进行了见面。带队的老专家握着李海的手用力地摇晃,眼睛里隐含泪花,道,“李海同志,我代表航电所向你表示诚挚的感谢!你为我解决重大技术难题提供了明确的方向,感谢感谢!”
李海总觉得太夸张,稚嫩的肩膀扛不住这么高的赞扬,连忙说,“老专家谬赞了,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我们自己的高新机型不日将搭载全球领先水平的侦测设备,我们的电子战机的某些性能也将大幅提高,还有……”老专家继续摇晃着李海的手,依然很激动,“因为你,我们在某些领域的技术水平会在短时间之内达到世界领先水平……”
足足十多分钟,老专家就这么拉着李海的手说了足足十多分钟,不时擦拭眼角泪花时,李海深切感受到了老专家正当年那个年代技术受制于人的无奈。
几十年来一直在追赶,突然有一天发现超越的机会就摆在面前,情绪激动也就可以理解了。这个机会是李海创造的,就这么摆在了航电所的面前。也就难怪老专家不住的向李海表达谢意了。
告别了技术人员们,舰长送李海回舱室,说,“我们返回五亚港,届时用直升机把你送到机场,好,你好好休息。”
李海连忙道谢。
胡鸣留了下来,他有事和李海商量。
他说,“我现在才知道舰长为什么要我和你接头,李副大队长……”
“别别别,胡大,你叫我名字,我这个副大队长是挂职的职务,当不得真。”李海连忙说。
胡鸣奇怪道,“你不是海八师的飞行员?”
“不是。”李海说,“我是飞鲨部队的,组织安排我到忘我礁挂职锻炼一年。”
“原来这样。”胡鸣整理了一下措辞,说,“老李,我们团要在忘我礁,现在应该叫木沙海军训练站,放一个训练中队,这个任务落到我头上了。”
李海一愣,静待下文。
胡鸣说,“木沙海军训练站搞不好以后会变成海军基地,可能会成为很多舰艇的母港。上级的意思是先放一个训练中队过去,那里的环境很适合搞舰载飞行训练。”
我怎么不知道?李海满脑袋都是问号。胡鸣说的上级显然是指南航司令部,但是木沙海军训练站的上级是舰司……
木沙海军训练站、忘我礁守备部队、第167独立飞行大队,这是完全不同的三套人马。
只不过现在木沙海军训练站只有一块牌子罢了。
“我刚刚才对上号,原来上级所说的木沙海军训练站负责作战训练的副大队长是你。”胡鸣有些尴尬地说。
李海摇头摆手说,“不碍事不碍事,胡大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我们缺飞行员,新员培养这块压力很大。木沙海军训练站现在的资源有限,承担的任务繁重,如果按部就班地来进行,我们这些第二舰载飞行员恐怕得排到后面。”胡鸣有些难为情地说。
指挥控制和后勤保障是最重要的两大块,当前的木沙海军训练站甚至没有办法同时指挥全部4架歼-8f进行作战训练,更别说在过来一个直升机训练中队了。
胡鸣说,“新舰服役速度太快了,远海训练任务越来越多,我们的新员培养一定程度上是落后的。院校训练旅批量出来的新员还需要接受一百个小时的进阶训练才能上舰。我们团前两年已经开始往陆航那边派人,利用陆航的资源训练新员。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你认识赵飞燕和战云天?”李海问。
胡鸣有些脸红,笑道,“是的,以前一起参加过集训。他们二位是很厉害的教员。听说他们也在木沙海军训练站。”
李海知道胡鸣打的是什么主意了,皱眉想了想,说,“这件事恐怕不行。赵飞燕和战云天已经是飞鲨集训队学员,他们正在接受改装训练,同时还担负了直升机救援队的任务,他们是没有时间帮你们训练新员的。”
胡鸣失望地咧嘴笑。
“而且,岛礁上的训练资源非常有限。”李海认真的说,“在部队充实起来之前,我们甚至不能百分之百保障自己的训练量。胡大队长,你们的新员训练我们恐怕帮不上忙。”
“当然,你们的训练中队进驻木沙海军训练站这事,我们这边一定会全力配合的。”
胡鸣缓缓点头,很失望,但也能理解。
他想得有些简单了,也有些天真了。其实这也侧面反映出了部队当前普遍存在的问题——缺人缺人缺技术型战斗员!
每年那么多舰艇下水,一条护卫舰配一架直升机,这就是一个机组了,驱逐舰至少配备两架直升机两个机组,十条八条驱护舰密集入役的情况下,光是舰载直升机及其人员就赶上一个直升机团了。
轮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