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嬉皮笑脸的,干工作的时候一定要认真谨慎,不能蛮干。”李泽文指着李海训斥道。
“知道了,放心吧您。”李海笑着说。
作为老兵,李泽文太清楚儿子从事的工作有多危险了。甭管李海说得有多么的轻描淡写,李泽文都很清楚起飞阶段撞鸟发动机失去动力的危险程度。尽管李海口口声声说不会傻到浪费宝贵的时间肯定第一时间跳伞,但是李泽文同样很清楚,在任何危急时刻,当兵的首先考虑的都不是自身的安危——不管是他儿子还是别人的儿子,只要是当兵的。
李泽文教导说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保存自己才能消灭敌人,这是黄金原则。你还年轻,年轻人气盛,一点就着,遇到事就不管不顾了。这是不行的。”
顿了的,他说,“还有,李总让你到这里挂职是培养你前途,你小子最好要有个清醒的认识,别不知好歹。”
“知道的知道的,我能不知道吗。征求我意见的时候我说我服从组织安排。”李海邀功似的笑着。
李泽文微微点头,转而问道,“你和林丽怎么样?她是不是还在鲁东?”
“是的,没怎么样啊,还是那样。”李海回答。
李泽文指了指李海,说,“人家姑娘跟你谈了几年了,是时候给人家一个交待。今年春节申请探亲假回北京,把手续办了。”
“爸,这也太快了吧,我才二十三岁,哪有这么早结婚的。”李海就怕这个,怕什么来什么。
李泽文瞪着眼睛说,“法定结婚年龄是二十二周岁,你小子都超龄了!你挺好了,这事没商量。你妈明年服役期满该退役了,过两年我也会调回北京总部机关,你和林丽抓紧时间生几个孩子,趁着我和你妈还有把子力气帮你带几年。你两口子不也可以集中精神做几年事业吗!”
李海哭丧着脸,“爸,我和林丽真的还小。我不是不想结婚,就是,就是这什么都还没着落呢,拿什么结婚。你和妈无所谓,可人家林丽家呢,总不能你说句话人家就把辛苦拉扯大的女儿嫁过来。”
“你不就是要我给你买房子吗?你跟我说不着,反正我没钱。”李泽文也是有苦说不出,表面上是百万年薪的企业高管,实际上只是在给老婆打工,兜里比脸还干净。
李海认真的说,“爸,我真不是讨价还价。房子算什么,等我这边一切正常了,每年光海补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我和林丽都商量好了,以后就把家安青岛,飞几年拿出个首付来没问题。到那个时候再结婚是最合适的。”
结婚这个事情是没少说的,爷俩俩尽管两年多没见面了,但是基本保持每个月通一次电话的频率,老爹每次都会讲到这个话题,李海每次都找各种高理由应付了过去。
然而,这一次显然不同了。
李泽文斩钉截铁地说,“我说了,这事没商量,不再讨论了。”
李海愣住了,完全想不到这一次老爹的态度这么坚决。
沉默了一阵子,李泽文说,“说说其他事。小薛说你那位战友今天下午飞行训练的时候犯了个低级错误?他判断是心理素质不够过硬。我说现在的孩子都怎么了,这个心理问题那个心理素质不过关,哪来这么多臭毛病?”
李海有些羞愧,面对血里火里过来的老一辈,他们真没有什么底气。
“忘我礁不同其他地方,今天你也看到了,遭遇大风大浪的情况下,在周边渔场作业的几百上千条渔船只有这么一个避风港。你们平时的任务不单单是训练巡逻,还要担负很多的非军事任务。你们这个战斗飞行岗位很重要,也很锻炼人。你,还有你那位战友党为民,一定要端正态度认认真真的沉下心来把工作干好。不去想那些杂七杂八的就肯定不会有什么心理问题。心理素质怎样锻炼的,就是不断挑战自我突破自我。心理医生管用的话,要战士干什么,让他们去劝降算了!”
李泽文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
又是一位对心理学抱有偏见的老顽固,李海心里如是想,嘴里说道,“爸,我明白,您放心吧。”
“明天带党为民过来我和他谈一谈。”李泽文说。
李海一愣,“谈可以,不过您可别跟训我一样训他,人家可不是您儿子。”
“老子心里有数,用你说。”李泽文不满地说道,“没事了你回去抓紧休息吧。”
李海眼珠子转了转,道,“爸,既然您让我早点结婚,您总得表示表示不是?要不您把首付给我得了。”
“我要是有钱我就给你买了,但是钱不都在刘冬同志那里嘛。”李泽文摊手说。
刘冬是李海的母亲。
李海笑道,“您肯定有小金库,您先别急着否认,我肯定不会向刘冬同志告密,怎么样?”
“兔崽子想套老子的话门都没有!我真没钱,你找刘冬同志说,她肯定道。
李海脸色顿时就拉了下来,站起身说,“行吧,既然您不愿意出力,那我结婚这事看情况再说吧……”
“你敢!”
李海针锋相对,“您看我敢不敢,您总不能过来抓我回去吧?”
一下子把李泽文将住了,愣在那里暗自思考起来:这话是真没错,如果这兔崽子打定主意晚点结婚,你还能把他绑到民政局去不成?况且,自己已经离开部队多年了,总不能为了逼儿子结婚找人托关系吧?那岂不是让老战友们笑话死了?
李海忍着笑观察着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