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回到府中的胤祉却是一身的疲惫,对于胤禛突然的归来,他是倍感压力,对于那日太子的匆匆到来,却又匆匆离去,让他已觉太子对自己起了疑心。康熙更是让他去修撰古典书籍,看似荣光,却又何尝不是一种冷处理。
前有太子,后有胤禛,让他是深感不安,正当胤祉头疼之际,却是得到了,托合其归来的消息,让他更觉惊恐,若说索额图一事,断了太子的半壁江山,那拖合其的归来,无疑是在震慑那些蠢蠢欲动的阿哥们,当然也是 包括他的。
托合其手中有着索额图所没有的,太子最稀缺的—兵权。托合其本就是步兵统领,交好于各大武将,当初康熙让他出京之时,何尝不是助长了他们的向上之心,让他错以为太子失去了一臂。
却是不曾想到,有朝一日他还会归来,更是带着吴广的兵马,谁也不曾想到,当日落魄出京的人,却有天是荣光归来。懊悔的同时,更是后悔于当初不曾交好于他,平白让太子捡了个大便宜。
胤祉收到风,深感不安之时,更是气恼于康熙对太子的用心,在索额图最为风光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调出了拖合其,镇守吴广,替太子守住了这一助力。若是当初拖合其不曾离京,想来今日的太子,更是无助,而那拖合其也是早被牵连了进去。
究竟是他给太子下了套,还是其实他们都是康熙手中的棋子,谁也说不清。当他们醒悟过来之时,却已然是来不及了,始终是康熙技高一筹。谁也不曾想过,如此忌惮权利,尤其是兵权的康熙,为保太子,竟会是有此用心。他们何尝不是一开始就输了帝心,又谈何去争。
托合其的归来,是几家欢喜几家忧,忧愁的莫过于胤祉同八阿哥党,淡定的莫过于胤禛,一半喜一半忧的莫过于太子。
对于拖合其的归来,太子自然是欢心的,毕竟当初他是因着自己,才会被贬出京,他能归来他自然是开心的。却是再次让他成为了众矢之的,他更怕的何尝不是康熙的忌惮,毕竟兵权这种东西,一弄不好,那就是死路一条,儿子都没得商量。他看不透康熙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康熙也是不说,他也自好自我纠结着。
看见一身沧桑归来的拖合其,恭敬的给他行着礼,太子也只是难得笑了起来,扶起了他,一拳砸在了他的肩上“不错啊。”冬日的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更像是久违的朋友,而不是君臣。
看着早已褪去了昔日的稚嫩,一脸的刚毅,如今的托合其,更像是个男子汉,不似当初的白皙的公子哥了。两人也只是大醉了一番,天南地北什么都聊,唯独不碰朝政。
看着最后醉倒在那里的太子,托合其终究只是叹了口气,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他的一切最初是始于太子,却是归于康熙,他无法想象若他知道眼前醉倒的人,若是有朝知道自己归来的目的,又是否会对自己失望。他只愿他不会令他失望,他便不会有着两难的抉择。
那样的太子,让他倍感心酸,他并不知道这些年里他到底承受了什么,却也是知道他的日子并不是那么好过,远在他乡,他都能隐隐约约听到不利于他的消息,他驻守吴广那么多年,唯不忘当初太子对自己的真心。饮罢杯中的酒,他亦只是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盖在了太子的身上,转身便离去了。
太子醒来之时,拖合其却是已经走了,桌上放着的却是当年他走之时,他送给他的平安符,太子也只是拿着拿道平安符,笑了笑“这样也好。”
也是从那天开始,私下里太子也是不在同拖合其交流,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只不过,太子好男风的流言,却是开始弥漫京城之中,更有好事者,当真送来几个男子,还不等太子说些什么,康熙却已经是黑着脸,罢了那些好事者的官。
康熙更是隐隐感觉到了这其中的不对劲,他再三想要抓出那幕后黑手,却是一再被他溜掉了。康熙最近的脸色是一直难看的不得了,太子也是颇有些焦头烂额,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做的够好了,却还是被人抓到了把柄,难免有些心虚。
康熙对他的态度也是颇有些冷淡,还没等他想好对应之策,康熙却是突然下旨要去畅春园,留太子主理京中事务。太子是倍感错愕,康熙却始终是不曾同他解释过什么,只是临走之时,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康熙对太子失望,不合传闻一时之间再传起,大有盖过了拖合其归来的消息,大大影响了群臣对太子的印象,加上康熙的行为,更是让人身处迷宫,看不清真相。
而那散发流言之人,却正是同太子下着棋,一派淡定的样子。只是那紧握棋子的手,转动着指间的扳指,可见他那刻的慌张。太子依旧是笑的平静,有一搭没一搭的试探着胤祉。而胤祉那一闪而过的慌乱,还是让他捕捉到了,却是笑的越发开怀。
直到他下完手中的最后一颗棋子,对着正在发愣的胤祉道了句:“你输了。”
胤祉这才回过了神,将手中的棋子放入棋盒,“二哥,果然厉害。”他的语气是如此的心不在
焉。
太子却也是不甚在意,只是同他随意聊了几句,便是送客了。
只是当夜,胤祉便拿着当初康熙托付给他,让他交给太子的扳指,夜探毓庆宫,交换给了太子,更是痛哭流涕的陈诉了自己的一番错误,称自己完全是鬼迷心窍,只是嫉妒于康熙对他的独一无二,让他起了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