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不少人都看着这样的景象。
一个捕快官爷,抱着一个穿着破烂,脸色苍白的小孩往前走着。
身后却是一对夫妇哭哭啼啼地跟着。
不少人都会下意识地认为。
可能这对夫妇得罪了三法司的捕快了。
景牧当然不会去在意这些,他抱着孩子,一路赶到药铺。
“郎中呢?”
一走进药铺,他便喊道。
“官爷,官爷。”一位年轻的男子立即从抓药台走了出来。
他随即作揖恭敬道:“是官爷要看病么?”
“不是,是孩子。”景牧忙问道:“你是郎中么?”
“我爹是郎中,爹!”
年轻男子立即转头,去寻找着。
不一会儿,一个约莫五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他忙恭敬道:“不知道官大人哪儿不舒服了?”
“不是我,是孩子,高热。”景牧示意着怀里的孩子。
“且随我来。”郎中简单摸了下孩子的额头,微微惊讶了下,随即便立即让自家儿子准备着。
而此时的那对夫妇已经赶了过来。
他们见到大夫正在孩子诊治,妇女连忙上前问道:“大夫,我孩子怎么样了?”
她的眉头一直紧皱着,从脸上的神情上看,就像是一根紧绷着的弦。
郎中仔细地查看着,最后开着药方说道:“没什么大碍,就是风寒引起的高热,喝几天的药,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妇女听了后,总算长舒了一口气。
“终儿,药方递给了他的儿子。
他儿子接过药方,随即尴尬地问了一句:“这边是......谁付银两。”
“我来。”景牧便跟着年轻男子往抓药台走去。
年轻男子简单地用算盘算了下,最后说道:“官爷,这边药材费用是二两银。”
景牧一听,倒是吓了一跳。
这药这么贵?!
怪不得那么多人看不起病。
随即他便摸着腰带,想要拿钱出来。
但摸了两下,景牧却发现自己的钱袋并没有带出来。
他仔细一想,忽然意识到自己压根没带钱出来。
年轻男子似乎看出了景牧的窘迫,他便支吾着:“要不官爷,您拿去,这钱咱们同庆药铺就不收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地把同庆药铺说重了些。
虽然景牧知道他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变相地给自己好处。
但既然答应了要付药费,景牧便要说到做到。
于是他便说道:“你稍等,我回家拿个钱,很快。”
景牧说完后,便看向了那对夫妇,解释道:“你们在这里等候下,我去拿个钱很快就回来。”
伙夫一听,忙说道:“不用了,官爷,不用劳烦您了,我们不治了。”
说着他便想要带着孩子离开。
景牧忙阻止道:“我医的是孩子,我说了会花钱治好他,就一定会做到。”
伙夫听了后,沉默了一下,最终跪了下来。
景牧立即扶住了他。
只见伙夫哭着道:“官爷,谢谢你!我陈树生这辈子无以回报,下辈子再给您做牛做马。”
景牧应着:“你说过,穷人不是跪着的命,别跪。”
说完,他便看着那妇女,说道:“你先在这儿照看一下孩子,等我一下。”
那妇女也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不停地点头。
景牧立即走出了药铺,他并没有回家,而是选择最快的方法。
找苏高朗!
他身上一定很多钱。
先找他借点,到时候再还。
可他跑了一圈流安街,并没有发现苏高朗。
“究竟去哪儿了。”景牧也着急起来。
但没办法,既然找不到苏高朗,他只能回家拿钱了。
因为现在正值酷暑。
即便是下午的时辰,景牧也已经满身大汗。
当他往家的方向跑去时,却在路口的拐角处看到了萧澜萱。
萧澜萱刚从宫里出来,正打算拿一些甜点给景牧。
结果却意外地碰见了景牧。
她看着景牧穿的捕快服,心里很是满意。
【果然他穿上这一身行头,正义感就立马出来了!】
但萧澜萱见景牧满头大汗,一时也心疼道:“景公子,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发生了什么事?”
景牧看着萧澜萱,见离家还有一段路,干脆说道:“萧姑娘,可否借我些银两。”
萧澜萱对于他借钱,没有问任何的原因,而是直接说道:“你要多少。”
“二两就行。”景牧回答。
萧澜萱直接把一个钱袋递给了景牧说道:“这里有十两,不够再和我说。”
“不用那么多的,我只要二......”
还没等景牧说完,萧澜萱便插话道:“没事的,多了你就自己花”
景牧便也立即感谢道:“谢谢萧姑娘,我等会回家后,会偿还的。”
“不用不用,我不差钱。”
说着,她便从袖口处拿出了一块香帕。
萧澜萱略带不好意思道:“景公子,你额头出了很多汗,快擦擦,不然会着凉引起风寒。”
景牧支吾了下,最终还是接过了萧澜萱的香帕,再次感谢着:“谢谢萧姑娘,我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好,景公子路上小心,注意安全。”萧澜萱叮嘱着。
就这样,萧澜萱看着景牧离开了。
看着景牧离开的背影,萧澜萱不由得感慨着:“我男人即便跑起步来,都那么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