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山之隔的卡普亚城邦之内,一场浩劫正降临于罗德斯角斗士训练场。

巴蒂塔斯家族的现任家主昆图斯和他的妻子露迪雅终于说服了伊莉西娅的丈夫罗马将军葛雷博为他谋求政职。为庆祝和迎接全新贵族生活巴蒂塔斯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宴会。他们家所有的角斗士都齐聚一堂,为所有见证巴蒂塔斯荣光的贵客们奉献一场史无前例的表演。

巴蒂塔斯要他们彼此竞技,至死方休。换句话说,要他们自相残杀,以此告别他角斗士训练师的平民身份。除了斯巴达克斯,其他角斗士与仕途相比都不值一文。而他尚不知道,他的冠军斯巴达克斯已经知晓杀害他妻子之人正是信誓旦旦帮他寻回爱妻的主人。斯巴达克斯的仇恨,奴隶渴望自由之心,使得一场叛变无可避免地将这座华丽公馆一夜之间变为修罗地狱。

而另一边,不光彩的夜袭战也已进入尾声。

甘尼克斯一记背刺解决了最后一个偷袭者,随后拔出剑扔到地上,利器切断肉块的和血液滮洒的声音赢得爆发性的欢呼。

甘尼克斯毫无疑问是角斗士中的佼佼者。林平之曾见过无数高手,他们的武功绝学无一例外令人敬畏,景仰,艳羡无比。但没有哪一场比试会像这样煽动引|诱着人内心最深处最直接的*,对杀戮和血腥的渴求,对征服和强者的顶礼膜拜。

甘尼克斯走过来吐了口血沫,他以一战六却仍然精神奕奕,血汗混杂黏在身上,抬眼看向林平之:“你没事吧?”

“没事。”林平之回道:“还有一个被我打晕了。”

“干得不错。他在哪里?”

“那儿。”林平之指指地方,甘尼克斯拿过他的匕首□那毫无意识的大块头的嘴巴,人群中再度爆发一阵喝彩。

甘尼克斯望着那些兴奋疯狂的嘴脸,某些回忆在他脑中翻腾,让他的热血渐渐冷却,很快那潇洒不羁的脸换上了沉郁深邃的色彩。有一瞬间,林平之几乎将他和斯巴达克斯重合了。

“闭嘴!”甘尼克斯胸膛起伏着,忽然朝四周大吼:“都他妈给我闭嘴!”

周围安静下来,甘尼克斯退了两步从人群中挤出去,低声对林平之道:“走。”

林平之看他大步流星地离开,于是将匕首□快步跟了上去。

那一大群人仍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林平之回头看了一眼,不再攒动的人影就像一群毫无生机的雕像。

走开一段距离时狄克娜追上来挡住他们的路,“你们去哪儿?”

“随便哪个没有蠢货和聒噪的地方。”甘尼克斯一擦汗反而抹了更多的血在脸上,皱眉道:“该死……”

“甘尼克斯。”狄克娜将那柄木剑递给他,看着金发男人的眼神更加崇拜:“别把重要的东西弄丢了。”她看着甘尼克斯接过,小心翼翼看着他的神情试图说服:“听着,甘尼克斯,我们需要一个首领,而你能使群情激奋,我们希望你能留下来。”

“为什么?”甘尼克斯一副听笑话的表情。

狄克娜倒是理由充分:“上一任首领已经成了你的剑下亡魂。”

甘尼克斯愣了一下,随即不在意道:“我想那样的‘人才’在你们之中应该取之不尽。”

“是,你说得很对。”说服对方绝非易事,狄克娜认真地凝视他,“所以我们需要你,甘尼克斯,你是诸神的指引。”

“他们只是一群穷途末路的废物,只需要随便找个地洞苟延残喘。”

“他们中也有自由民,平民,被苛捐杂税逼出农田,为了避免沦为债务奴隶而打算去城里求个差事,甚至连服役的资格都没有。”

“好消息,至少罗马没有足够兵力实现野心了。”

“可以走了吗?”林平之不耐烦地打断道:“我得提醒一下免得你忘记这一点,我们在逃命。”

甘尼克斯笑起来:“雇主发话,我们得走了。”

狄克娜点点头,早有预料般道:“他不是你儿子,是吧。”

甘尼克斯的表情已经肯定了答案,狄克娜爽快地没再继续游说,“再见,甘尼克斯,我会在每一个夜晚想你的。”

他们挥手作别,而狄克娜回到属于她的地方。

“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在过了一段路后林平之开口,然后他们就像潜伏在巴蒂塔斯家附近那晚一样找了棵树作为倚靠。

甘尼克斯受了不少的伤,尽管它们就像金属板上的划痕一样似乎伤不了主人分毫,但人毕竟只是血肉之躯,甘尼克斯也只是徒有战神称号的人类而已。

林平之相对要好得多,那黑熊没占到什么便宜就被打倒在地,自己几乎毫发无伤。这让他心中更加歉疚,偷袭的那伙人显而易见是因自己而来,连累的却是甘尼克斯。

林平之默不作声从衣服上撕下布条就着水洼洗净拧干给甘尼克斯,后者看他一眼接过将胸前血污擦了一遍,湛蓝的眼睛像蒙着层雾般有些灰蒙蒙的:“我后背够不到,你可以帮我吗?”

“嗯。”那样美丽的眼睛让林平之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他匆匆垂下眼撇去那股异样的情愫,下意识觉得说点异性的话题才能避开这种不安。

“她想和你在一起对吗?”

“谁?”

“狄克娜。”林平之有点慌不择言:“挺好的机会不是吗,我以为你会答应。”

甘尼克斯嗤笑起来:“听着,乳臭未干的小家伙。女人总是喜欢把狗血淋漓的悲剧渲染成可歌可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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