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脸se大变,尖啸一声,右手伸出五指,飘然向上点去。
男子不慌不忙,翻身跃下花轿,半空里转头看去,轿顶竟被女郎的手指绞成了碎屑,一具赤luo裸的**就那样冲出了轿子。
男子瞧见,眉头微皱,“好指力……”坠落时脚下不停,连出数腿,只听惨叫连连,八名壮汉立时倒下了四个。
女郎趁这功夫凌空急旋,将周围的绿纱裹到了身上,这才不至于*光大泄。她落回轿台,终于现出了真容,观其年纪,不过二八年华,一张脸却生得极为妩媚,此时修长的凤眼中满是怒气,恨声道:“你是什么人?”
男子半空里兜了一圈,落地站定,没想这女郎如此年轻,一时也是微微诧异。闻言冷冷一笑,道:“用这卑劣手段蛊惑村民,好生无耻!”虽然一身邋遢,却是剑眉星目,顾盼自能生辉,不是沈琢玉,又是谁?
女郎冷哼一声,“笑话,这些人心甘情愿随我而去,怎叫蛊惑?”
“是吗?我看未必!”沈琢玉话音未落,倏地气沉丹田,继而一声暴喝!
喝声如雷,响彻云霄,女郎暗叫一声:“不好!”
只见所有村民浑身巨震,方才还是浑浑噩噩、任人鱼肉,此时蓦然醒转,发觉那群绿衣女子正在捆绑众人,一时间反抗四起,双方扭打到一处。
村民们终究有着数百之众,绿衣女子不敢以少敌多,匆匆撤到花轿周围。
村民们眼见这些女子武功高强,亦不敢贸然冲上,一时间,两方呈现对峙之势。
轿台上,女郎气得银牙紧咬,猛一跺脚,“臭男人,竟敢坏我大事!”她厉声一喝,飞身扑向沈琢玉,纤细白净的五指抓向沈琢玉的手臂。
“来得好!”沈琢玉沉喝一声,亦是伸出一手迎上,双手相交,十指相缠,只听一阵噼啪巨响,女郎脸se骤变,禁不住退了三步。
沈琢玉倒是不动如山,可面上亦是写着几分疑惑,目光炯炯盯着女郎,冷声道:“五行神功……敢情你是摩尼教的人?”
原来,二人一招之下,便已发觉对方的内劲和自己同出一源。
女郎原本也正奇怪,眼前之人为何会用五行内力,如今就连自家的身份、武功也被一语道破,当真是又惊又惧,忖道:此人不但晓得五行神功,还能认出我的身份,难道……难道是自己人?
她如此猜想并不奇怪,因为五行神功向来只传摩尼教直系弟子,是以天下间会用五行内力的,定然都是摩尼教众。
又觉对方的内力稳稳胜过自己,女郎愈加怀疑:教中的辈分向来依照实力划分,此人强过我太多,难道是教中的前辈?可是,为何我从来没有见过此人……她再一转念,也觉合情合理:我教中人遍布天下,辈分比我高的,何止上百,就算不认得,也并不奇怪。
如此一想,她立刻换了副脸孔,回到之前温柔可亲的模样,微一欠身,施礼道:“原来是教中的前辈到了,敢问前辈是哪一支的?”
沈琢玉微微一愣,险些露出马脚,幸好他心思转的极快,只是一瞬,便已反应过来:哼,她定也是察觉我用了五行神功,误把我当成自己人了……眼下村民还在这里,若是真的斗了起来,难免伤及无辜……好,我便将计就计,先讹她一讹……
他挺了挺胸,顿时生出一股霸气,白了女郎一眼道:“老子是哪支的?好像不必向你汇报吧?你是哪支的,还不快快报上名来!”
女郎闻言秀眉一蹙,“好大的口气,果然是教中的前辈吗……”摩尼教制度森严,若是下级忤逆上级,便是死罪,女郎自然清楚这一点,可是周围人多眼杂,她即便想说,也是不成。
正自犹豫间,又听沈琢玉朗声笑道:“你若不说也没关系,待我擒住了你,再去亲自询问圣公就是!”
女郎心头一惊,咬了咬嘴唇,忙向沈琢玉招手道:“前辈还请走近说话。”
沈琢玉艺高胆大,凌然不惧,大步流星走向女郎。
这般姿态更让女郎疑虑尽去,待到沈琢玉走到跟前,当即施了一礼,轻声道:“晚辈木可儿,乃是木行第三代弟子,刚才晚辈不知前辈的身份,不敬之处,还望前辈海涵。”
沈琢玉一听,心中暗想:难怪她刚才所使的指法中,暗含木行内力……第三代弟子……莫不是那木护法的徒孙?
他眼珠一转,笑道:“无妨无妨,诶,木护法是你什么人?”
木可儿浅浅一笑,恭敬道:“那是晚辈的太师父。”
“喔……”沈琢玉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前段i子我还刚在楚家见过她,你不跟着你太师父,跑到这里来作甚?”
木可儿脸se再变,忖道:“太师父等人前去楚家,用的都是恶虎帮的名头,此人竟连这件事都了如指掌,恐怕在教中的地位不低……”
她再不敢隐瞒,立刻便将此次的任务全盘托出:“晚辈接到太师父的命令,要在白岳山一带吸纳新的教众,最低最低,也要在一月内凑齐一千。太师父有言在先,若是完不成任务,便要晚辈提头去见……晚辈深知神教在此地的根基尚浅,若要在短时间内做成此事,只能用非常之法……”
沈琢玉嘿嘿一笑,接口道:“所以,你就叫人假扮山贼,一再恐吓周围的村民,好让村民又怕又恨。之后,待到村民聚到此处,你再适时现身,声称赶走了那伙山贼,料想村民定会对你感恩戴德、信任有加。届时你再施展**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