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琢玉亦没想到事情竟会如此发展,如今索xing将这出好戏一演到底,目光冷冷扫过众人,沉声道:“木可儿,你做这般勾当,想必不是第一回了吧?”
木可儿终究年轻,在摩尼教的地位也不算高,对于教中错中复杂的关系更是茫然无知。
沈琢玉步步紧逼,竟将她吓得战战兢兢,慌忙回道:“当然不是,这已是第三次了……”
“第三次?”沈琢玉略有些吃惊,暗道:“若真如她所说,岂非已有许多村民被她捉了去?”他将脸se沉下,点头道:“甚好,那之前所抓的村民如今何在?”
木可儿抬头看他一眼,略一迟疑,如实道:“那些人虽然被抓,可要他们信服神教,晚辈还须花些时i。如今,晚辈将他们暂且关在一间废弃的义庄内,距离这里不算太远。”
沈琢玉一听,忖道:“果然如此……这女子的惑心之术十分了得,她既然决定用此非常方法凑齐人数,便定然有法子让那些村民信服摩尼教,想必官府至今对于此事不予理睬,也和这惑心术逃不脱干系……事不宜迟,须得快些救出那些村民才好……”
他想到此处,暗暗着急,向那木可儿喝道:“好,你这就带我前去,若有丝毫欺骗,休怪我翻脸无情。”
木可儿眉头微皱,应了声是,起身让到一边,抬手道:“前辈不如上轿,让这几个弟子抬您过去。”
沈琢玉也不推辞,当即纵身跃上了轿台,大手一挥道:“走吧!”在他看来,既是前辈,就该有前辈的样子。
木可儿看着沈琢玉的背影,目光倏忽一闪。
“出发,回义庄!”她一声令下,锣鼓便又敲起。
八个大汉伤了一半,剩余四个抬起了轿子,依旧健步如飞,向着东面去了。木可儿带着大队绿衣女子跟在其后,趁着沈琢玉背向着她,悄悄招呼来一名绿衣女子,附耳说了几句。那女子点了点头,转身去了另个方向。
而轿台之上,沈琢玉端坐不动,闭目思索着对策。
三i之前,他得知山贼出自白岳山,立刻单枪匹马闯入山中,可是搜遍了整座山脉,也未见大队人马活动过的迹象。那个时候,他便开始怀疑,那些山贼并非住在这白岳山中。可既然如此,为何又要村民将那些粮食送到山脚下呢?
沈琢玉百思不解,眼见三i之期将至,他心忧村民的安危,只得回到山脚之下。没想到,恰恰撞上了木可儿施药迷惑村民的一幕。他内力深厚,自然不惧那些散出的药粉,听罢木可儿的那番说辞,只觉漏洞百出、疑点重重。
之后木可儿yu要带走村民,他只得现身阻拦,谁知一次将计就计,反让他看穿了木可儿的yin谋。如今箭在弦上,他虽只有一人,也要试试救出被抓的村民。
不过一会儿,一行人渐去渐远,消失在山路尽头。
村民们得知一切只是骗局,后怕之余,更觉欣喜。今i的经历,足以成为他们一生中的谈资。
数百个人扛起粮食,牵起猪羊,欢欢喜喜下山去了。
这时候,山脚处的一团灌木之中,韩姓将官与那小将缓缓站了起来。
小将眼见众人各自离去,着实心急如焚,“韩将军,为什么不追上去,听那女人的意思,无故失踪的村民很有可能就在她的手里。”
他二人早就藏在这里,其间发生的事情尽数看在了眼中。
韩姓将官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当然要追,不过不是现在。要知这些人都是武林中人,六识灵敏远超常人,哪怕稍有些风吹草动,也难逃过他们的耳目。何况我们几十号人马,若是这么贸然跟上去,安能藏得住行踪?”
小将一听,不禁回首看向山坡。
就在那里,距离山脚十丈之遥、树木最为茂密之处,韩姓将官所带的众多人马正在静候待命。数十匹战马藏在林子里,竟能保持寂静无声,这些骑兵的战力可见一斑。
小将挠了挠头,不解道:“为何要藏,咱们招呼所有弟兄,将那些妖人尽数抓了,不就能救出村民了吗?”
韩姓将官摇了摇头:“你可听到了,他们如今要去的地方,正是村民的关押之地。如今出手,只会打草惊蛇,如果因此失去了这条线索,咱们可就白忙活了。最好的办法,便是等他们到了地方,咱们再行出手,只有这样,才算稳妥。”
小将听罢,由衷敬服,拱手道:“还记小时候家父常与我说,韩将军身上的本事,就算学上一辈子,也未必能够领会十中一二,末将原先还有些不信,这次跟着将军出来,算是长见识了。”
韩姓将官抚须一笑,“你爹与我一道上阵杀敌时,我二人都还是毛头小子,哪来什么本事,不过拼着一腔热血,悍不畏死罢了……”
他说罢向着东面一望,听那锣鼓声越来越轻,正se到:“好了霍武,时机已到,该是追击的时候了。”
“是!”
二人飞奔上山,遥见坡上的骑兵早已提缰在手,蓄势待发,看的霍武热血沸腾。
韩姓将官跨上马背,一挥缰绳,轻喝道:“出发!”
一时间,马蹄下掀起一阵烟尘,翻滚着驰下山去。
所谓没有不透风的墙,林可儿所处的白岳山仅仅是摩尼教众多分坛中的一个,纵然她控制了当地官府,却掩盖不了村民大批失踪的事实。
与此同时,全国各地均有类似情况发生,朝廷听闻此事,立刻命人调查。
查到后来,辖管白岳山的官员自然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