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采萧不甘地看了眼紧闭的大门,气的杏目圆瞪,冲那两个弟子哼了声,旋即拉起沈琢玉的手,佯装快步离开,却在走出不远后,嗖地一跃,躲到了一间屋舍之后。
“采萧,你要干嘛……”沈琢玉见她鬼灵精怪的模样,不禁苦笑。
苏采萧作势噤声,附到他耳边,轻声道:“傻瓜蛋,他不让进,我们可以偷偷地进啊!”
沈琢玉为难道:“采萧,这不好吧,你娘本就对我不满,如果……”
苏采萧瞪他道:“你还要不要查探你娘的消息?”
沈琢玉一时语塞,被苏采萧灼人的目光盯着,只得乖乖点头。
苏采萧立刻展颜一笑,娇声道:“你就放心吧,本姑娘自有妙计……”
二人藏在屋舍后,静静等了一个时辰,沈琢玉不清楚苏采萧的打算,不由问道:“采萧,我们到底在这干嘛?”
苏采萧嘻嘻笑道:“等那臭商羽离开啊……”
沈琢玉不解:“你怎么知道他会走?”
苏采萧故作神秘道:“这还不容易,掐指算算就知道啦。”
“啊?”沈琢玉听得一头雾水,正想细问,便听那大门嘎吱一声打开了。接着便瞧见商羽从内走了出来,又向两名弟子交代了几声,便向远处去了。
眼看商羽走远了,沈琢玉方才惊道:“他真的走了?”不可置信地看着采萧,“采萧,你真的会算?”
苏采萧掩嘴一笑。笑骂道:“大笨蛋,我哪有那儿厉害啊,因为祖师诞辰近了,我娘每日都会在这个时候,要他们前往傲雪殿汇报准备情况。”
沈琢玉恍然大悟,愤愤道:“好啊,竟敢戏弄你相公,我要罚你!” 抬手便将苏采萧挽到了怀里。嘟起嘴作势欲亲。
孰料苏采萧索不但不躲,竟还主动凑上脸去,俏脸涨得通红,轻骂道:“不要脸,谁让你做我相公了……”
沈琢玉好事得逞,嘿笑道:“那时候叫得挺勤,这么现在就不认了?”
苏采萧闻言。不由想起当年,二人逃亡之时,正是以夫妻相称的,一时间,脸颊更红了几分,任由沈琢玉抱了良久,这才将他推开。娇嗔道:“好啦好啦,正事要紧,你看,门口那两个家伙一步也不离的,若要进去,非要过那一关不可……”说着觑眼望着沈琢玉。
沈琢玉一愣,当即醒悟,忙摆手道:“不行不行,若是你娘知道我伤了宫里的人,非要把我赶走不可!”
苏采萧俏脸一板。狠狠地在他臂膀上捏了一下,“你就不能别让他们看到你吗,到时候我就说是我干的,我娘顶多骂我几句,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沈琢玉再三犹豫,终究还是拗不过采萧,只得同意了。
“千万别让他们发出声音,这附近可住着不少人。”苏采萧提醒道。沈琢玉嗯了声,便已纵身扑了上去。
苏采萧只觉眼前一花,沈琢玉早已不见了踪迹,连忙向那大门望去。不知何时,那两个弟子已然倒在了地上。
沈琢玉立在那里,正在向她招手。
苏采萧大喜,拍手道:“成了!”当即快步追了过去,与沈琢玉一道,将那两个弟子拖到了隐蔽处,以免被过路之人发现。
一切妥当,二人悄悄推开大门,苏采萧在前,沈琢玉在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潜了进去。
一进大门,沈琢玉便觉眼前一亮,抬头看去,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只见这“百晓楼”的屋顶上,居然密密麻麻嵌满了拳头大的珍珠,珍珠反射屋外火光,绽出夺目光辉,再将光线照进楼内,将这偌大的楼子照的白昼一般。
苏采萧看到沈琢玉傻眼的模样,嬉笑道:“娘亲说过,这里存放着普天下的重要消息,乃是凌绝宫的最大财富,经过二十年前的那场巨变,百晓楼遭受重创,遗留下的卷宗不过只有三分之一,所幸经过这二十年的努力,毁坏和遗失的卷宗大多补上了。这么重要的地方,若用明火做光源,必然存在隐患,所以凌绝宫花费巨资,收集数千颗夜明珠放于此地。这样一来,就很稳妥了。”
沈琢玉听罢解释后,惊叹凌绝宫的财力只余,亦对凌绝宫主缜密的心思暗暗佩服。
这间百晓楼内部很是宽敞,由外至内,整齐地排列着数十个书架,就连四周的墙壁上,也挂满了各种用途各异的画卷,有的像是地图,有的却是画着奇怪的图案。沈琢玉的学问实在有限,当然看不出多大名堂。
眼下他最关心的,自然是母亲的消息了,苏采萧也不多说,刚进楼里,便到书架上搜寻起来。沈琢玉本想帮忙,可看着成摞的书册叠在一起,让人眼花缭乱,全然不知从何入手。所幸苏采萧本是这里的常客,搜寻之法用的相当纯熟。
只听她一边搜寻,一边念念有词:“武林正派——北武林——东京沈家……”沈琢玉听得糊涂,这也怪不得他,当此之时,如此严密的归类之法,还远非常人可以想象。
既然帮不了忙,沈琢玉也就不再添乱,只是一路跟着苏采萧,心中又是期待,又是害怕。约莫找了三刻的工夫,沈琢玉却似过了几年般漫长。
“有了!”随着苏采萧一声轻呼,她已将一卷不起眼的小册子从书架上取出。
沈琢玉大喜,急忙凑上去细瞧,但见那小册的扉页上写着:“沈府楚茗。”
沈琢玉欣喜之下,不禁叫道:“是了是了,就是这本,我娘就是叫楚茗!”
二人欢喜异常,就地坐下,迫不及待地翻开了小册,苏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