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清不可置信地盯着苏采萧,颤声道:“你……你是……”
苏采萧定了定神,缓缓吟道:“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她每说一字,缘清的嘴巴便张大一分,待她说完,缘清早已瞠目结舌。
苏采萧嫣然笑道:“柳师叔,你和林师叔离开时,我还没出生呢!所以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不过你们的名字,我却是知道的,尤其是那句诗,直到如今娘亲还常常吟诵……”
缘清许久无法缓过神来,素月、璇月等人却百思不解,纷纷忖道:师父是青花派的第一任掌门,也是创派之人,这‘师叔’又是从何而来?
沈琢玉和安宁则是满脸茫然,完全弄不清发生了何事。
缘清突地仰头叹了口气,似在自言自语:“我早该想到,你姓苏,又使飞刀……天下除了苏雪霏,还能有谁……”她忽地想到什么,向苏采萧问道:“你刚才说娘亲,你娘亲又是谁?”
苏采萧道:“我师父就是我娘。”
缘清闻言轻轻点了点头,似有所悟,沉吟了一阵,又问:“那你爹爹是谁?”
“不知道,娘说我是捡来的,没有爹爹的!”苏采萧轻声道,说话时语气淡然,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缘清面se一变,“她说你是捡来的?你从来没见过爹爹吗?”
苏采萧轻嗯了一声,缘清定定地看了她半晌,颤声道:“太像了……也只有他,才生的出这么美的女儿……”
她足下微晃,脸上闪过一丝痛苦,怅然而叹:“我真傻……天下之大,她又能看得上谁……”说罢竟是惨笑了数声,一转身,飘然而去。
众人不明其意,青花派弟子匆匆拱了拱手,急忙跟了上去,璇月回首望了望,也不知望的是谁。
沈琢玉三人目送她们离去,直到再看不见,方才收回了目光。
“现在我们去哪儿?”安宁仰头问道。
沈琢玉笑了笑,发觉苏采萧正盯着他,于是顺势问道:“苏姑娘,你去哪里?”
苏采萧面露讶se,道:“我去神剑堡……”
“神剑堡在哪里?一定很好玩吧?”安宁奇道。
苏采萧嘴角含笑,柔声道:“在南剑州附近……”
安宁眼珠一转,冲着沈琢玉惊呼:“和你同路诶!这么说来……大家可以一起上路啦!”
苏采萧闻言一笑,淡淡道:“那就看他了……”盈盈望向沈琢玉。
沈琢玉怔了数息,唯有哑然失笑,“苏姑娘,不是说,咱们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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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司南生i,上班依旧,码字依旧。这周裸奔,点击瞬间惨淡,这倒是很能说明一个问题——读者很少。司南从不妄自菲薄,无非是武侠式微,看的人少罢了。只希望在看《浮生》的人,多给司南一些支持,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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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长江万里晴,千帆一道带风轻。
时近八月,天堑大江,亦比往常温和了许多。
这i清晨,江面旭i初升,洒下万千红点,雾霭朦朦之中,零星渔船向着极远处驶去。江风吹过,带来渔歌悠远,伴着江涛呜咽,汇成一曲千古不绝的颂歌。
一处江边浅滩,一艘小船贴岸缓行,掌船的老者骨瘦如柴,唯有那双眸子jing光内敛,神采难藏。
他仰首望了望天se,山羊胡子微微翘起,面上看不出悲喜。
“老人家!渡江吗?!”清脆的呼声自岸边传来,老者歇下船桨,徐徐看去。
只见岸上齐人高的草丛中,走出一对布衣男女。男的虬髯满面,五官却生得有棱有角,若没有这邋遢胡子,定是俊逸不凡。女的白纱掩面,瞧不出容貌,可那双动人心魄的眸子,让人一见,便忍不住想瞧第二眼。
男女之间还有个少年,二人各自牵他一手。
方才喊话的便是这少年,生得瘦弱黝黑,相貌普通。
三人关系十分亲密,该是一家三口无疑。
老者不答,少年当他没有听见,于是再次高呼:“老人家!载我们渡江吧!”喊话的工夫,三人已经走到岸边。
老者眯了眯眼,笑道:“成啊!不过,你们要回答我一个问题,答对了,老头子便渡你们过去!”
男女一听此话,俱是心中奇怪,不由对望了一眼。
少年却嘻嘻笑道:“猜谜?是不是猜对了,就不收我们的钱啊?”
老者哈哈大笑,捋须道:“不收钱!”
那男子略一沉吟,抱拳道:“既然如此,老人家说来听听。”
老者点了点头,望了眼初升的太阳,朗声道:“这天上的太阳,朝起暮落,从不爽约,对也不对?”
男子笑道:“那是自然!”
老者道:“那么,你可知道,这晚上的时候,太阳去了哪里?”
男子眉头一皱,忖道:太阳天天看见,至于晚上的时候去了哪里,想必无人知晓,老头的问题忒古怪了……他一时答不上来,只好望向女子,只盼望她能想出答案。
女子亦是秀眉微蹙,可她不同于男子,霎时没了耐xing,忍不住喝道:“臭老头!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不渡就不渡,我们去找别人就是!”
她拉过少年,正要转身离去,谁知少年高声道:“你这问题太容易了,太阳看不见了,自然是去了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这还用问吗?”
此言一出,几人俱是愣住,老者忽地放声大笑,“甚好,甚好,这答案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