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有过的惊恐涌上心头,那是即将失去心里最重要东西的无力感。当看到若叶那副失望的表情的时候,慊人只觉得自己身体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一般,丝丝的苦涩蔓延在嘴里。
如行尸走肉般,缓缓的向若叶的方向走去。
但,若叶不大的声音,抬起头冷淡的双眼,冰冻了慊人的行动。
“不要过来。”
“若叶。”慊人干涸的声音,沙哑的音色,漆黑的眼里闪过的光点写满了张皇失措,这个时候,居然有些卑微的祈求道,“我不是故意的,若叶。”我只是想永远留住你而已。
“那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父母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杀他们,你明知道我。”若叶捂住了嘴巴,滚烫的泪水沿着垂直的弧度流了下来,咸涩的液体,眼睛被渍的生疼,透过晶莹的液体,看着慊人有些模糊。
一时间,太多的惊讶让她无法接受。
一个是和自己有着最亲的血缘关系的人,尤其知道他们还在日本某个角落找着自己的时候,若叶无法恨起来,心里只有想见他们的念头,想亲眼看看他们的容貌,想听他们温柔的声音,想扑进他们的怀里,说一声,一直以来,我很想念你们。
而另一边是慊人,是她从出生以来,对她最好,给她最多关怀,同时也是她心疼,并喜欢上的人。
本不该冲突的两个人,居然从慊人的口里听到了,要让她的父母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事情。
要不是亲眼所见,亲眼所听,她永远也不会想到那个对着自己一直纵容的人,也是对她最残酷的人。
“慊人,求你,不要让我以为即将得到了最大的幸福的时候,下一刻又跌入地狱。”若叶哽咽着,细弱的声音充满着哀求和渴望,明亮的水眸里投影出慊人有些狰狞的面孔。
慊人刚才还是卑微的姿态,一听到若叶的嘴里吐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疯狂起来,本应是寂静的眸子张扬出愤怒的焰火,黑着脸孔,线条变得有些扭曲僵硬,长大着嘴巴,近乎是癫狂的口吻,冲上去紧紧抓住若叶的肩膀,若叶被这灼热的视线盯得心里打颤,想向后退,结果被慊人凌厉的视线一瞪。整个人都无法都谈,丝丝阴暗的气息从对上的那双阴冷的瞳孔里冒出。
若叶本能的牙齿打颤,却还在死撑着,从嘴里断断续续的吐出,“慊人,求你不要伤害我的父母。“
但若叶越是袒护,越是紧张,慊人就越是恐惧。只是,不同的是,慊人每当面临这样的情况的时候,往往会采取更加极端的方式。
“若叶,不要管你的父母了好不好,我一定会加倍的爱你,疼你,所以。”慊人都开始语无伦次起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把若叶拉到自己的身边。
若叶是指属于自己的东西,是其他的人都不能够抢走的。
即使是若叶的亲身父母。
慊人的话,无疑让若叶的心凉了半截,什么叫不要管,难道慊人要把刚才的话变为现实吗。丝丝的恐惧侵蚀着大脑皮层,若叶的身体忍不住在抽搐,肩膀上被按伤的疼痛都抵不过心底陡然变成冰窟的阴冷。
巨大的惊慌,恐惧,无措几样的情绪揉捻在一起,突来的波动让若叶都忘记了理智,一时间忘记了对慊人潜意识的惧怕。
居然做出了一件令在场所有的人看起来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一声清脆的巨响,响彻在突然被停滞的空间里。剩下的也只有大家瞪大着眼睛吃惊的眼神。
慊人猛地放开了若叶,单手捂着自己右边的脸颊,先是麻麻的,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皮肤骤然上升起灼灼的温度,同时伴随着越来越刺痛的感觉。
草摩的大当家被若叶打了。
红野简直不敢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事情,要不是看到慊人捂着脸的指缝间透出的点点红痕,他一定会以为这是骗人的吧。
谁能想到那个骄傲自负,手握大权,甚至被上流生活誉为最年轻的当家的人,居然会遭受到这样待遇。
草摩楝只是微微诧异过后,眼里是讥讽的笑意。
“若叶,这就是你做出的决定吗。”慊人不怒反笑,垂下眸子,声音变得很低沉,过度安静的慊人,让若叶新生害怕。
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
若叶咬着牙齿,不知道怎么回答,想要道歉,却发现无法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我在问你,你就是为了那对你甚至没有见过一面的家人,而跟我动手吗?”声音大了几分,可以从冷冷的语气里听出深深的嘲讽。
他可以给若叶天底下最好的财富,权利,身份,也可以为了若叶让自己变得温柔,也可以不计较若叶打了他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不计较。
他只要若叶也是全心全意对他而已。这么简单的一个*都不能够满足他吗?
“若叶,我再问你一句,我和你的父母之间,你到底选择谁?”晃动的焰火中,慊人忽明忽暗的剪影拉得很长,脸上被不匀的灯光反衬的阴晴不定,尤其是那双骇人的眼角,发着黑黢黢的如野兽的视线。
“慊人,我只是想见见父母而已。”若叶哆嗦着嘴唇,掌心还是火辣辣的疼,看到慊人白皙的脸颊上那个鲜明的红痕,忍不住狠狠掐着自己的手心一把,锋利的之间镶进肉里的感觉钻心的疼。若叶都能感受的到手心翘起来的血肉和黏腻的液体。
若叶的答案,慊人显然是不能接受,眉间尽是阴郁的戾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