壴酵南边,花开得越灿烂,这条路,是属于四个人的灿烂。独孤璟同落芙走在前头聊着家常琐碎。可白笙和小幽就煎熬了,两人都知道落芙被下了蛊,很是担忧,白笙一直在思虑着怎样让落芙好起来,而小幽向来不经吓,一直拽着白笙的衣角问落芙到底怎么样,小幽一直都将落芙视为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无父无母,一直全靠落芙带着。现如今她只要想到落芙又身中巫蛊,就浑身颤抖,害怕落芙再有个闪失。
落芙一路聒噪,“璟啊,你怎么认识路的,好棒!”“一直向南,自然会走。”
“那璟这么厉害哦,走这么多路都不累!”独孤璟看向她,下一秒就背起了她,“小丫头累了?”落芙咧着嘴轻点头。
“璟噢,你走了这么久肚子饿不饿啊,是不是没力气了?”独孤璟于是乎背着落芙随意进了一家客栈,落芙还自以为很体贴的样子,感觉自己最会为璟着想了呢。
吃完饭,他们雇了辆马车,继续前行。“璟啊,都大半天了,你困不困啊?”独孤璟于是掰过落芙的小脑袋,埋进自己的怀里,“靠在这儿好好睡吧!”落芙乖巧地应着,尽可能地表现得正常一点,不露出一丝一毫的忧伤。马车里,四面相对,却静默无语。没过多久,只剩下落芙规律平稳的呼吸声。白笙眼神询问独孤璟,落芙今天反常的行为,独孤璟低声说话,“她没事,她很好,不用担心。”小幽却忍不住哭出声来,“小姐这样我好担心,我们可不可以先不管战争的事,先去治好了小姐的病再说?”白笙摇头,“她并无病,只是中了蛊,一时半刻也找不出下蛊之人,还是先解决战争之事吧,千万不要舍近求远,反倒误了好时机啊。”独孤璟点头,他现在已经确定下蛊之人想要的是整个江山,暂时还不会对落芙下毒手,至于他自己,他早就置之生死于度外了。他双手环抱着落芙,其实他一点都不贪心,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哪里都是天堂。他想起自己额娘小时候还会因为父皇有一段时间的冷落而暗自垂泪时那无奈的模样,他也想起额娘被其他嫔妃欺负时,总会怨天尤人怪自己命不好。那时的他,曾很痛恨自己额娘这样柔弱的样子,他从不认为女人就该依附着男人靠男人的爱过活,也从不认为女人就要认命,可是他生命中遇到的大多数女子都是这般模样,只有落芙不,所以他特别珍惜。纵使她一纸休书休了他之后,也丝毫没有减退爱她的热情。他更需要一个能同他一起睥睨天下的女人,而不是一个依仗他以他为天的女人。
落芙睡得不太安稳,眼皮一直在打转,独孤璟这才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思绪飘得那么远,想了那么多。独孤璟摸着落芙的小手,有些寒凉,于是就将手放入他暖和的胸口,“刚刚我想了很多,想起我额娘了。”落芙看着他,怕他伤心,“没事吧?”独孤璟摇头,“自然没事。只是想起她在我的小时候流过太多眼泪,有些辛酸又有些懊恼她为何不能豁达一点。”落芙点头表示理解,“我妈也这样。小时候每次我要被自己父亲丢到森林里时,我妈总是哭红眼说自己命不好,跟着一个职业杀手过一辈子。那时,我宁可快些到森林里去,也不愿意再看我妈那梨花带雨的脸,那让我觉得我好无能,无能改变她的思想,逆转她的思维。”小幽这下也赞同地点头,“我在天越时,也曾听阿史那冰公主说起自己的母亲阿史那姬曼。”
落芙,独孤璟来了兴趣,“继续说下去啊,难不成那么强势的阿史那姬曼也有那么矫情的一面?”小幽接着说,“听阿史那冰公主说,她母后小时候也会因为弟弟不争气而垂泪,也会怪自己命不好。说是自己当女王之前,还有一个儿子,可是自己却把他弄丢了,她一想起自己没有保护好他,就会精神失常地说自己对不起她的儿子。阿史那冰只要看到这景象就会开始头疼,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劝自己的母亲坚强一点,让过去的事紧紧仅仅成为历史,而不是一直磕绊自己前方的路。”
落芙大加赞赏,“想不到阿史那冰那熊孩子还挺有见解的呢,真该好好夸一夸!”独孤璟倒是有点纳闷,他的独尊盟可是消息最灵通的,居然没有调查到阿史那姬曼在成为女王之前还有一个儿子的,问小幽,“阿史那冰有跟你说她母后以往其他事吗?”“嗯,没了哇,她还说过一件事,不过那是在她母亲身中剧毒之后了。那时她母亲绝望地看着她,前所未有的心疼加眷恋,告诉她今后要好好跟着小姐,说只有小姐才能保护好她。”落芙一下子得意了,想不到自己在阿史那姬曼心中地位这样崇高,不过她现在脑海里对阿史那姬曼的印象模糊的很,只是顺着阿史那姬曼,想起了她娘柳含烟,说实在的,她是感激柳含烟将她带到了这个世界,但是又埋怨她,不将一切真相告诉她,而是让她这样煎熬纠结在现世之中,不知道自己何时会遭遇什么不测,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一天突发失忆,忘掉了独孤璟忘掉了这个世界忘掉了自己。
想起她娘,落芙隐隐觉得自己现在是不是发病,紫发暴走很有可能同她娘有关,就问独孤璟,“你当日在慕容山庄从池塘里救出我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我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是说什么奇怪的话?”独孤璟想了一会,才说,“你那时开口说的每一个字都很奇怪,我倒不知道你指的哪句。”落芙不准备靠独孤璟帮自己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