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的脸色渐渐阴沉下去,难看的就像刚被樱井小暮喂了只死耗子。
见鬼的,这女人根本就不是在为自己展现她虚假的礼节,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拖延时间,每拖长五秒,外面的那些黑衣的男人们就可以为他们的炮筒里多塞入一枚炮弹,封锁线越来越凝实,直到自己插翅难逃!
“喂喂喂,我可没有害你们的意思,你们这样谋害一个好人,以后真相大白的时候,良心是会受到谴责的!”路明非环顾着这间顶楼的和室,想找找有没有枪支或是长刀之类的东西防身,不然哪怕他是卡塞尔的“s”级,面对满门的单兵导弹和狙击枪也太勉强了!
谷菒
“我们可是‘鬼’啊,‘‘鬼’是不会因为任何事悔恨的,我们的良心早就被遗弃在地狱里。”樱井小暮看着腕表上的指针跳动到预计的位置,她从腰后抽出了一支改装过的柯尔特手枪和一柄短刀,双手交错平方眼前,漆黑的枪口直瞄路明非的眉心。
该死的,这么大的一间和室,连像古刀古剑或是盔甲的展览品都没有,已经没时间耗着了,路明非闪过樱井小暮一枚致命的子弹,滚到了木屏风边的小几旁,在跃出窗口之前他顺手带走了小几上放着的一个檀木盒子。
盒子里,并排盛放着一管管彩虹般的针剂。
……
大阪山脚下的盘山公路口。
一辆出租车停靠在路边,司机坐在驾驶位上打着哈欠。他在这里已经等待超过三小时了,朝阳都几乎要从远处山形的阴影里冒出了头,这么偏僻的山口几乎看不到车影与人影,他的出租车杵在路旁,就像一座孤独的“望夫石”。
他渐渐的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傻了?为了客人的一个承诺在这儿傻等到天亮,错过了夜班的额外收费时间……简直太愚蠢了!
他事后又向那位老大哥打听过,什么吸血妖啊什么黄泉国啊,那间大屋就是个豪华赌场,虽然有黑道罩着,但比一般的赌场更安全,那位年轻的客人在他的印象里于是就成为了“偷父母的钱出来体验变坏”的叛逆孩子。
所以百倍报酬什么的一定也是张空头支票吧?
想想也是,那么个人畜无害的小鬼,看起来就长了张“要输钱”的脸,把赌本都输光后从赌场出来也找不到车回去的吧?司机叹了口气,打个折吧,一百美刀送那孩子来回往返他也没有亏太多,就算做件善事。
忽然间,他听到了轰鸣声,像是深山的树林里传来的某种野兽的咆哮。他努力睁起困倦的眼皮往公路延伸出的远方看去,一个模糊的黑点出现了在他的视线里。
然后是更多的黑点,密密麻麻宛若蝗虫过境!
最前方的是一辆黑色的哈雷戴维森摩托车,它就像一只迅猛的黑豹一般往山脚路口的方向飞快疾驰,扬起落叶与尘土。
而在它的身后……数不清的跑车与公路摩托死死紧咬,仿佛一群追捕猎物不肯松口的野兽。曳光弹在为首的那俩哈雷左右织成会发光的密网,明晃的灯光照亮了被追捕者的脸。
见鬼,是那个年轻的客人!司机傻了眼,这家伙究竟是在赌场输了多少钱才能够被对方派人这样追杀?该不会是输了钱之后不甘心,偷偷放火把黑帮的赌场给烧了吧!
“秋名山车神?你居然还在!”客人明显是发现了他,骑着摩托车朝他直直冲来,被这么要命的大部队追捕着,他的脸上居然还荡漾着惊喜的笑容。
“该死的,你不要过来啊!”
司机的困意瞬间被驱赶得烟消云散,刚才一枚火箭弹在他的头顶爆开,弹片把他的前挡风玻璃都给崩裂了!
他当然不敢找黑帮讨要修补车玻璃的前,也不想找这个瘟神要……根本就不是修玻璃的问题!他现在只想活着!他点火拉手刹的速度从没这么快过,唯恐瘟神把他也卷入黑帮的仇杀,只怕下一枚弹片崩裂的是自己的脑袋!
可他还是慢了一步,那位客人已经把昂贵的哈雷摩托车抛飞在路边,同时他高高跃起,在司机启动出租车的那一刻,他跳上了出租车的顶棚。
“求求你了大哥,大爷,我喊您大爷行么!我上有三十老母,下有八十娇妻,您行行好,不要把我也拖下水啊!”司机急得语无伦次,颤颤巍巍的脚把油门猛踩到底,“那一百美刀,我还您,还您行么!我车上还有一些散钞,您想要多少都拿去用!”
“大哥,我是乘客又不是土匪,我要你钱干嘛?哦对了,这是我承诺你的,百倍的报酬,去极乐馆可以随时兑换的,就是刚才山里的那间大屋子。”路明非从车顶把一堆花花绿绿的筹码牌抖落到驾驶位司机的腿上。
没办法现钞带在身上太麻烦了,逃亡的时候他想起了承诺过的百倍报酬,于是随手抓了把筹码,这些加起来怎么说也有一百万吧?自己不算食言。
“要死了,要死了!有钱赚也得有命花啊!我这次可被客人您害惨了!”司机的声音隐约带着啜泣。
“死不了,今天我们谁都死不了我保证!你开好你的车就行。”出租车拐过一个急弯后,路明非终于在车顶站稳身子,“刚才骑车腾不出手对付这些老鼠,现在你负责开车,我负责打爆他们!”
老鼠?哪有老鼠?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快哭了。身后明明只有吃人的老虎啊!还是开着跑车扛着火箭炮的那种!
“往哪开啊客人,您指个目的地啊!不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