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劝说我加入他,和他一同开启新的时代,我们可以一起屹立在世界的巅峰,将这个浩瀚的世界平分共壤。”路明非的眼底划过一丝轻蔑,“我知道他这是在迷惑我,他用他最擅长的伎俩来蛊惑人心,他想趁我放心警惕心的时候袭击我。”
“但赫尔佐格失算了,因为我对这个世界的王座根本就没有任何兴趣,我找上他只为了一件事……”路明非狠狠地说,“那就是复仇!”
“我用最讥诮最嘲弄的言语讽刺他,极尽尖刻之能事,我就像一个已经输光了筹码的烂赌棍,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无所谓失去。”路明非的眼底燃起熊熊火光,语气斩钉截铁,“我要把那个踩着我的朋友和喜欢我的女孩的累累尸骨而获得力量的混蛋,从他高高在上的王座上拉下来,我要亲手将我的仇人送进深渊!”
“我们拼杀,我们撕咬,没有言灵的力量也没有花哨的招式,怪物之间的战争永远是刀刀见血的!”路明非低声说,“我的力量渐渐消散,落入了劣势,赫尔佐格更加猖狂了,他觉得杀死我志在必得。”
“可是赫尔佐格忘记了,哪怕他空有力量,他那怪物的身躯下依然藏着一颗怯懦的人类之心。”路明非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可我从里到外都是真正的怪物,我虽然是个怂货,和怂货一旦发起狠来不计得失也不计后果,赫尔佐格唤醒了我内心深处沉睡的怪物……他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我用尽我最后的力气,带着赫尔佐格往高空飞去,一万米、两万米、三万米……”路明非描述着梦境的故事里那场终极的战争,“直到日本岛在我们的翅翼下变得如同米粒般渺小,我们所在的高度连氧气都呼吸不到了,我的双拳重重地锤击在赫尔佐格的胸膛上,然后无力地往下方坠落。”
“赫尔佐格愣住了,他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认为我的最后一搏和垂死挣扎都是徒劳。”路明非轻蔑的笑,“但下一秒他就体验到了什么是地狱!”
“加图索家的天基动能武器从天而降,精准的落在了他的头顶,赫尔佐格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他送到那个高度,那是因为我一直等待着这个时刻。”路明非语气疾快地说,“近地轨道上的天巡者就在此刻到达东京的上空,空域完全笼罩了赫尔佐格,那种恐怖的加速度下,他避无可避!”
“密集的金属打击网下狠狠击打赫尔佐格的身躯上,即便是他费尽心思得到的龙类的躯体也承受不住这样的爆炸性的伤害,赫尔佐格的脊椎一寸寸的炸开,钢铁般的肌肉被撕裂,坚硬的龙骨被焚烧成焦灰,磅礴的重力压着赫尔佐格往地面坠去。”路明非讲述着一代枭雄最终的结局,“他尖叫,他嘶吼,但都无济于事,他的残躯坠入了日本海,赫尔佐格的体力早就在和我的战斗中被消耗了大半,在达摩克利斯之剑那种核弹级别的轰击下,即便是所谓的‘神’也该化为齑粉!”
“他死了么?”绘梨衣一直不忍打断路明非的话,所以在路明非讲了这么多后,绘梨衣才提问。
“死了,赫尔佐格死的不能再死,我为源稚生源稚女,也为绘梨衣你报了仇。”路明非的声音嘶哑,“但哪怕杀死了赫尔佐格,我的内心也没有一丝快意,报仇永远是世上最无用的事,让你悔恨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哪怕拥有了复仇的能力也会让你悔不该当初。”
路明非已经没有流泪了,因为他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可他的表情看起来依然那么那么伤心,两道深深的的泪痕就像刻印在了他的脸庞上一样。
“一切都平息后,我和师兄还有老大回到了高天原,因为我的首夜秀还没有完成。”路明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静,“首夜秀对一名合格的牛郎来说就是鱼跃龙门的过程,不跨过八百花票的门槛,牛郎的生涯就永远是不完整的。”
“那天来了很多客人,高天原人满为患,盛况空前,政界的、商界则、演艺圈的……所有曾光顾过高天原的熟客都来捧场了……但不是捧我的场,而是捧其他的客人和师兄、老大他们的场。”路明非自嘲的笑笑,“我仍然是牛郎界那个寂寂无名的小卒……可就是这么个最普通、做不起眼的牛郎新人,却在那天创造了高天原花票数量的历史。”
“师兄和老大上台帮我表演,那既是我的首页秀又是我们的告别秀,表演结束后,我们就要永久的告别牛郎这个圈子了。”路明非说,“师兄吹起了很久都没练的萨克斯,老大优雅地弹钢琴,我负责唱歌,他们的表演都很完美,我是唯一的瑕疵,所以很少有人愿意卖我面子,我看着寥寥无几的花票,脚趾都要尴尬的在台上抠出一栋法式别墅来。”
“最后店长出现了,他顶着尚未痊愈的重伤来帮我公布我最终的得票数,店长睥睨全场,以揭幕奥斯卡大奖的语气宣读我的票数。”路明非说,“我最后的的花票数量是三百二十张,离八百张发票遥遥无期,这其中绝大部分还都是同情票,这个数字意味着不及格,我离一个真正称职的牛郎还差很远,我当时觉得丢人死了,这简直是公开处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时候,店长忽然正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