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蛇歧八家的老家伙们怎么一个比一个凶?”恺撒看着挥刀不停的上杉越,冲楚子航问。
“你说什么?”楚子航皱起眉头,他并不是在嘲讽恺撒,他是真没听清恺撒的话,上杉越九阶刹那挥刀产生的音爆效果让每个人的耳朵都嗡鸣不断。
“我说,难道象龟那家伙的剑术会比这位老家主厉害,不可能吧!”恺撒用近乎咆哮的音量在楚子航耳边大吼。
“源稚生修习的剑术种类更多,更冗杂,但距离精深还有相当一段差距。”昂热主动为恺撒解释,“而阿贺苦练的剑术更专注于居合还有拔刀斩这样以速度取胜的招式……也许阿贺的综合实力不如源稚生,但仅凭剑道来说,的确是阿贺钻研的更深。”
巨型的狂潮被一片片刀光斩得支离破碎,与之一同破碎的还有大量的鬼齿龙蝰……好几千只鬼齿龙蝰的身躯都被齐齐斩断了,它们被刀光剑影织成的网给分割,这种生物的优势就在于它们不易被攻击到的细小的身体和冰晶似的锋利尖牙,但这些优势在犬山贺极速如影又细密如潮的刀光下完全派不上用场了。
鬼齿龙蝰们的残骸和被斩碎的浪头一起重新坠回大海,然而犬山贺并没有就此收刀,他踏着海浪前进,鬼丸国纲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又一道血红色的刀光,这些刀光似乎在上杉越的后方筑起了一座墙……一座虚幻却结实无比的壁垒,高耸的海浪和那些威胁到上杉越后背的龙类亚种生物们都被这面刀光与剑影垒起的墙壁给斩断。
“阿贺,你的人生已经没有荆棘了。”昂热看着这一幕,露出欣慰地笑,“恭喜你。”
如果这是一场没有准备的测试,那昂热这位严师对学生犬山贺的表现显然给予了肯定,六十多年前,他从不对犬山贺给予自己的褒奖之词,因为当年的毛头小子还没有冲破自己人生的荆棘,但如今犬山贺的眼界显然已经海阔天空,昂热也再不对这位学生吝啬满意的笑。
上杉越的前方是白茫茫的烟尘,被狂风卷积着飘向黑色的大海,这些全部都是被焚毁的尸守残骸,此刻的上杉越就像是降临人间的死神,“黑日”已经膨胀到了极端庞大的程度,每过十秒钟就有数以百计的尸守被“黑日”巨大的吸力拉扯过来,上杉越的视线里全部都是蛇形的黑影,遮天蔽日,但是这些尸守还没触碰到他的身体就被“黑日”给焚灭了,上杉越挥刀把这些被焚毁的尸守轻易地击碎。
哪怕上杉越拥有着超级血统,但“黑日”也同样是超级言灵,如此高功率的释放这种大杀伤力的言灵对身体的负担太大了,上杉越一边挥着刀一边怒吼了起来,似乎在发泄着精神上的压力,“暴怒”和“妒忌”的刀身被“黑日”的高温灼烧成了赤红的色彩,上杉越每次挥刀都会在空中留下一大片耀目的火斑。
上杉越的存在在这里就是无法被跨越的天堑,以肉身筑成的天堑之险,凡是要登陆他身后海之森小岛的龙类生物都必须要越过他的身体,但凡是这么做的敌人无一不被击溃碾碎。
犬山贺死死地守在上杉越的后方,鬼丸国纲已经不知出鞘了几百几千次,每次出鞘必将掀起一片荻花般的血光,海水中的鬼齿龙蝰和龙类亚种生物们全都被斩碎,试图偷袭的尸守们也被逼退,犬山贺的刀也在咆哮,鬼丸国纲撕裂空气的声音就像是厉鬼在尖啸。
在日本,像他们这个年龄的老人都应该住在疗养院或者加护病房里,每天读读晨报看看晚间新闻然后吐槽一下现在的社会风气越来越差,在天气晴朗的时候偶尔坐在轮椅上被年轻的护工推去花园里散散步,但这两个加起来接近两百岁的老家伙却展示着他们比年轻人更加硬朗的身体和压迫力。
刀光在黑色日轮的背面绽放,狂风中夹杂着汹涌的杀意,原本铺满了海面、数量令人绝望的尸守群现在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消灭着。
这场原本不可能取胜的战争居然被这上杉越和犬山贺联手开辟出了通向胜利的道路,如果这是一场起源于中世纪的战争,这两个老人足以压垮一支拥有千军万马的军队,敌人的大军在上杉越的话面前会像蝼蚁一样被屠杀,而犬山贺又可以取敌军将领的首级于无形之中,同时他的刀又是上杉越最坚固的盾,这是近乎无解的组合,唯一有可能击败他们的方法就是用人海战术耗尽他们的体力,把他们给累死……可那样至少要搭进去几万条人命!
如果尸守有足够的智慧,这时候他们就应该放弃登陆海之森小岛,扭头撤退了,可这些生物在死去被炮制成怪物的那一刻早就被剥夺了恐惧这种感官,尸守群在上杉越的“黑日”和犬山贺的刀下成片成片的死去,可更多的尸守依旧踩着同类残骸,前赴后继地冲那轮巨大的黑日撞上去。
上杉越和犬山贺周围的海面上漂满了尸守和龙类亚种生物的残骸,海水都被鲜血黑染红了,同样被染红的还有两位老人的衣衫……什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什么“虽千万人吾往矣”,什么“霸者一怒,伏尸百万”……这些句子与修辞和这两个老人的风采太相得益彰了,他们狂啸着、挥斩着、征服着,染血的衣袖仿佛红云一般飘摇,雪白的长发在狂风中飞舞,他们正以单薄的人类之躯悍然抵御着另一个更强大的禁断文明的冲击。
“你应该快到极限了吧?”上杉越挥出“暴怒”,砍碎了一条被龙血污染的海蛇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