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赫尔佐格的讥讽嘲弄也正因为此,它才是注定的胜利者,路明非只是失败者,从失败者嘴里对胜利者说出的复仇之类的话,难道不可笑么?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天丛云就留在路明非的腹部,赫尔佐格用手握住了路明非刺入自己下颌的布都御魂,它狠狠用力,仿制的布都御魂应声断裂。
路明非最后的武器也被毁了,做完这个举动的赫尔佐格心里大松一口气,因为路明非的剑术的确难以对付,可路明非近乎不死的能力已经没了,他也再没办法延续之前的疯狂来源源不断地制造武器……现在的路明非就是一条被拔掉利爪和獠牙的猛兽,失去致命武器的困兽根本不具有威胁。
同时赫尔佐格尾部也从身后袭来,它和路明非的四肢几乎都无法再用了,但它仍然比路明非多出一个部分……尾巴,这就是赫尔佐格的进化比路明非更完整的最好证据!
粗壮有力的长尾又一次像捕猎的巨蟒一样缠住了路明非的脖颈,绝望的场景重现了,而这一次路明非似乎已经黔驴技穷,他无法再召唤铺天盖地的死侍群来救他,也没有奇奇怪怪的能力让赫尔佐格束手无策,不论是路明非越来越黯淡的黄金瞳还是他嘴角和腹部流个不停的鲜血都说明他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境地,这场战争的胜利几乎已经被赫尔佐格提前锁定。
“为了那些蝼蚁们而向我复仇,这就是你的信念么?路君,看上去你的信念似乎也没有那么坚不可摧。”赫尔佐格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路明非,语气嗤讽而讥诮,“真想让那些你为之复仇的家伙们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失败者的模样,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为你感到可悲……不过他们的结局也都注定了,因为你的失败,等解决了你,剩下的人我有的是时间考虑用什么办法杀死他们。”
路明非依旧没有回答赫尔佐格任何的话,他缓缓地伸起他的右手……路明非的左臂已经空空荡荡了,这是他仅剩的一条手臂,路明非的手掌抓在赫尔佐格捆绑他的长尾上,他看着赫尔佐格的眼神,眼底的意志依旧没变。
“路君,还在试图挣扎么?”赫尔佐格感受着路明非的手抓住它尾巴的力道,“这样无力的反抗,又有什么意义呢?只是把你的结局凸现的更悲哀罢了。”
说出这番话时,赫尔佐格死死地盯着路明非的脸,这场战斗的自始至终路明非都对它的嘲讽不为所动,至少在最后,赫尔佐格渴望在路明非的脸上看到一丝惧怕或是惊惶的表情……但它没能如愿,赫尔佐格愠怒地收紧缠绕着路明非脖颈的尾部,路明非的脸色更加虚弱苍白,但他始终没有表露出赫尔佐格渴望的情绪,这让赫尔佐格近乎要气急败坏。
赫尔佐格不打算等了,它的一只手握住刺穿路明非腹部的天丛云,赫尔佐格打算拔出天丛云给予这个失败者最后一击,但它居然失败了,赫尔佐格用力也难以将天丛云从路明非的腹部抽出……一瞬间赫尔佐格就明白了,难怪路明非抓住它的尾巴的手上的力道虚弱到这种地步,因为路明非身上大部分的力量都作用在他的腹部。
路明非腹部的肌肉紧紧收缩着,似乎为了阻止赫尔佐格拔出天丛云,而赫尔佐格更多的力量都集中在它的尾部,为了将路明非禁锢得更加牢实,所以一时半会它还真的无法顺利将天丛云取出。
可赫尔佐格不明白,路明非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怕天丛云被抽出后脾脏大出血么?还是怕自己取回武器就会马上将他杀死?可拖延这么一时半刻有什么用?明明连一丝丝畏惧的情绪都没流露出来,这家伙本质真是这么怕死的人么?
下一刻,赫尔佐格忽然愣住了,它还是没将天丛云拔出,可它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赫尔佐格看到路明非笑了。
赫尔佐格看的很清楚,不是错觉也不是它的臆想,路明非的真的在笑……可赫尔佐格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一个被逼到绝路的人为什么会笑?这不是苦笑也不是假笑,路明非嘴角勾起地弧度落在赫尔佐格的眼里甚至显得那么从容。
赫尔佐格能够理解,任何即将被杀死的人都会负隅顽抗……可一个即将被杀死的人为什么会从容的笑。
路明非抓着赫尔佐格尾部的手忽然松开,他张开嘴,将手腕送进了自己的嘴里,直到现在赫尔佐格还完全想不明白路明非要做什么……可是下一刻,路明非的动作让它大惊失色!
在赫尔佐格的视线里,路明非用牙齿撕开了手腕部分的鳞片和肌肤,淋漓的血肉下露出的却并不是白皙嶙峋的骨骼!
路明非手骨的部分,赫然变成了一柄炼金刀剑,这柄剑的模样实在太眼熟了,因为路明非手持这把剑和赫尔佐格战斗了很久,它无数次折断又无数次被路明非迅速炼化重现……传说中斩杀八岐大蛇的名剑,天羽羽斩!
当赫尔佐格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它一切都想通了,难怪路明非抓住它尾巴的力道这么弱,根本就不是因为他把力量都集中在腹部,因为这条手臂的骨骼早就被炼成了天羽羽斩,在路明非诡异能力解除的前一刻!
从一开始,这个年轻人居然从一开始就算到了这一步,这需要多么深沉的心机!把自己的骨骼仍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活活炼成武器,这又需要多大的魄力!
赫尔佐格难以想象,同样它也想不到缺失了两条手臂的路明非要怎么使用这最后的武器,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