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和流血已经是历史了。”源稚生低声说,“风魔家主,和平的时代即将来临,家族和所有势力已经没有开战的必要,以后将不会再有蛇歧八家和猛鬼众之分。”
“我答应风间先生的邀请也是希望这个举动能修复家族的猛鬼众的关系。”,“不过委实说,您的弟弟和我印象里那个猛鬼众的龙王差距很大,简直判若两人。”
“稚女的确改变了很多。”源稚生的眼帘低垂,“他长大了,早就不是那个跟在我屁股后面需要我保护的孩子。”
“您的改变同样很大。”。
沉默了片刻后,源稚生抬起头,看着风魔小太郎:“您不也是么,风魔家主,以前谁会相信,鼎鼎大名的忍者之王,蛇歧八家的若头会委身在一家牛郎店当客串嘉宾呢?”
风魔小太郎愣了愣,他和源稚生某种方面来说都是刻板的人,但今天他们两个身居高位的领袖居然会在一家牛郎店里互相揶揄,人生还真是神奇的东西,风魔小太郎和源稚生相视一眼,各自露出洒脱的笑。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瞥向会场的另一边,他们都是幸存者,源稚生、风间琉璃、风魔小太郎……不仅仅是他们,这场浩大的劫难改变了所有人,活下来的每个人都变了,可以说脱胎换骨,而改变了或者说拯救了他们所有人的,正是今晚庆典的那三个主角,也正是因为那三个家伙,他们这些立场各不相同而又身居高位的大人物们才会齐聚在一家牛郎店里。
回想起一个多月以前去接机的那一天,看着从飞机上走下的那三个载歌载舞的神经病,那时候的源稚生怎么也想象不到,他们会是拯救家族乃至国家的英雄,整个日本的格局都因为那三个神经病而改写。
会不习惯的吧,如果那三个神经病某一天不再围着你载歌载舞了,会少了很多乐趣吧……源稚生心想,要是自己以后去了法国,大概会经常想起这三个神经病,还有这段时间他们一起经历过的事,过分正义的加图索君、面瘫冷酷的楚君、还有神秘又随和的路君。
男人之间的友谊无关乎认识的长短,有一些瞬间就可以奠定一辈子的交情。
“精不精彩?我就问你们,精不精彩?”
二楼的某一处,传来大笑声和热烈的鼓掌声,这个声音在风间琉璃的表演刚刚落幕就响起了,甚至比座头鲸更快,反应更大。
“棒极了对不对?那舞姿,那歌喉,那表演,简直是艺术,国宝级的艺术!”头上系着座头鲸同款“风间命”飘带的拉面老师傅站起身来,豪迈的大笑,自豪之前溢于言表,“我儿子,那是我儿子啊!完美的继承了我优良的基因,完美继承了我年轻时候的风范!”
终于轮到自己炫耀了,怎么能不亢奋呢?
刚才芬格尔的演出引得众人喝彩,副校长的一番炫耀看得上杉越心里直痒痒,上杉越不得不承认,芬格尔这小子的确藏了一手,称得上难得一见的牛郎界新人天才,但他儿子才是牛郎店的年轻皇帝啊!上杉越看过风间琉璃的歌舞伎演出,简直是舞动的艺术……但儿子没出场,忽然提起的话就显得太刻意不自然了,上杉越一直憋到现在。
此刻他终于一抒胸中的郁结,太爽了,这种感觉太爽了……上杉越偷偷瞥了眼周围所有人的表情和反应,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按理来说像上杉越这种曾经位高权重,本身还身负高强血统的老人早该风轻云淡看轻一切,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值得他真正喜形于色的事了,不然他也不会抛下一切摆摊卖了六十年的拉面……但上杉越此刻的激动的抓耳挠腮的模样活像一个菜市场门口对着所有邻里街坊大声炫耀自家孩子这次考试全班第一的买菜大妈。
“伱年轻时候的风范?”昂热瞥了眼猴子般激动的上杉越,他无情的揭穿,“我记得你年轻的时候不是烂棍一条么,每天不务正业也不谙世事,除了挥霍钱就是睡女人……你儿子倒是比你看起来有出息。”
“我儿子当然比我有出息,也不看看他们继承的是谁的基因。”上杉越心情好,根本顾不上计较昂热的冷嘲热讽,“我说昂热你光棍了这么多年也不考虑成个家什么的?我和你说啊,我这几天才感受到,我以前完全是条行尸走肉嘛,有孩子和没孩子完全是两种人生,你这样就算活成前年老王八又有什么意义?”
“我劝过他,我们校董会里有个女公爵对他挺上心的,但老家伙一心只想屠龙。”副校长喝口酒,也瞥了眼昂热,“要我说不如趁现在身体状态保持的不错,赶紧留个种,那公爵小妞挺漂亮的,长相家境和脾气抖没的说,免得过几年彻底丧失生育能力了,实验室里那些老不死的给你打针都硬朗不起来。”
昂热懒得搭理这两个二货,他在想自己要不去蛇歧八家那边待着,说不定还会清净点。
卸了妆的风间琉璃再次上台了,为了演出的节奏,刚才落幕后他就直接下场了,时隔几分钟后才再次登台。
但是这几分钟里谁也没有不耐烦,因为风间琉璃的演出实在太高水准了,所有人的情绪都还沉浸在刚刚的故事里没有回过神来。
座头鲸手脚并用地爬上舞台,这一刻老牛郎也不在意形象了,他激动地拥抱风间琉璃,说这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动人最高级的演出,座头鲸毫不吝啬自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