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钱,说送就送啊,也不给自己留一点后路么?天有不测风云,这人还有生老病死什么的。”哪怕不那么拜金的叔叔都忍不住心痛可惜地说,但他又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当然上杉先生你的身体很健康,我的意思是,您就没想着留点钱以备不时之需么?比如有没有考虑一下您的孩子和后代。”
“我的两个儿子都有自己的事业,他们把金钱看的很轻,也不需要我经济方面的援助。”上杉越的目光落在绘梨衣的身上,连语气都变得温柔起来,“当然绘梨衣是我必须考虑的,往后这条街每年商业营收的百分之二十五会自动汇进绘梨衣的账户里,应该足够应付她日常的开销,这是我个人的心意,不够用也不要紧,绘梨衣的哥哥说绘梨衣本身账户的余额就有超过九位数美金的资产。”
叔叔和婶婶对视一样,都下意识地张大嘴巴,忍不住倒抽凉气,看来这小姑娘本身就是个小富婆啊,还是最顶级的那种……这得是多豪横的家族啊,从家里离开的老人随时带走价值十几亿美金的土地,家里的一个小姑娘就拥有九位数的存款,单位还是美金,日本首相家里都没这么有钱吧?
路明非冲上杉越疯狂使眼色,示意上杉越不要再和自己的叔叔婶婶继续这个话题了,但上杉越就像是没看见的似的,完全无视了路明非的眼神示意。
婶婶和叔叔默契地对视一样,二十多年的夫妻,叔叔立马就懂了婶婶的授意,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对上杉越问。
“上杉先生啊,你们家的情况还真是……不同寻常。”叔叔局促地搓着手,用尽可能委婉的方式说,“虽然明非是出国留学拿全额奖学金的优秀孩子,他爸妈也是全国到处飞的精英,但明非家的情况……经济水平什么的,还是和你们家差距太大啊,如果明非和绘梨衣结婚,肯定是作为明非长辈的我们来负责的,但是您看吧……这个彩礼呢,我们的经济情况实在是有限。”
“日本没有彩礼这个习俗。”上杉越摇摇头,他早就看出了这对夫妻的小心思。
叔叔和婶婶对视一眼,两人都喜出望外,他们还担心上杉越这么大的产业,家大业大狮子大开口呢,虽然路明非走运能做金龟婿,但要是过不了豪门的门槛,那一切都免谈。
这种存款捐款动辄以亿位单位的大户人家对于叔叔婶婶这样的平头小老百姓来说简直是电视剧里的魔幻故事,此刻近距离接触他们还云里雾里的,害怕上杉越一开口要路明非几百几千万的彩礼才肯嫁女儿,他们虽然要对侄子负责,但合理的帮衬就行了,总不可能卖房子卖家产去供自己的侄子娶媳妇吧?更何况卖了也不一定够。
而现在对方连彩礼都不用,那结婚最大的阻碍不就被攻破了么?不愧是大和民族,不愧是大户人家,虽然某些方面的品性无耻,但某些方面也委实豪气。
婶婶又趁机对叔叔使了个眼色,叔叔心领神会。
“那上杉先生,对于婚礼的规模和场地什么的,您有预期,或者有要求么?”叔叔小心翼翼地问。
因为在中国,婚礼的费用由男方来出已经是墨守成规的事了,但中国的婚礼一般也会收到和婚礼规模相衬的份子钱……除非是豪门的婚礼,众所周知豪门的婚礼永远是亏本的买卖,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脸面和彰显实力远比经济收益要来的重要的多。
可按照他们了解的绘梨衣家里这规模,举办一场衬得上他们身份的婚礼也至少得要个天文数字吧?
“我没考虑过这个环节。”说到这里,上杉越冷冷地瞥了眼路明非。
路明非很有自知之明地缩了缩脖子,大概是叔叔婶婶的话让上杉越想到了路明非在高天原向绘梨衣求婚的场景,老家伙对他的怨气到现在都还没打消。
“但就算到了那一步,至少也要把东京明治神宫或者北海道水之教堂包下来。”上杉越看了眼绘梨衣,“我女儿不需要多么奢侈风光的婚礼,但我也不可能让她嫁得委屈!”
路明非已经在心里盘算包下明治神宫或者水之教堂几天大概要多少费用,他又算了算自己的存款,够用肯定够用,不够的话他也可以问苏恩曦借,路明非丝毫不觉得上杉越的要求离谱或者夸张,因为就像上杉越说的,穿上婚纱的那天对于一个女孩来说是足以铭记一生的事,他已经不是那个没见过世面的衰仔,不可能给绘梨衣一个寒酸委屈的婚礼。
但叔叔和婶婶不清楚状况啊,他们甚至都没听说过安藤志雄的水之教堂,但他们知道明治神宫,那是东京最大的神社,在那里举办一场婚礼,那得是怎样难以想象的数字啊,还有婚车、司仪和食物酒水什么的,至少都要衬得上规模吧?
想到这里,叔叔和婶婶都吓得有些脸白,虽然他们不需要负责侄子的婚礼,但路明非的爸爸妈妈不在身边,作为寄住在他们家的晚辈,不帮衬一点怎么说得过去?
“婚礼会有人负责。”上杉越又喂了叔叔婶婶一颗定心丸,他低声说,“我刚和我的女儿相认没多久,很难接受她马上就要出嫁,但既然这是绘梨衣自己同意的事,我也只能接受,我不希望我女儿的婚礼遭遇任何阻碍。”
没能注意到上杉越略显落寞的语气,叔叔和婶婶已经彻底放下心来,看来自家侄子这次还真捡了个宝,婶婶看大势已定,于是侧过头对叔叔疯狂眨眼,时不时瞥向路鸣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