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初月见了也没多说,在邱老夫人身边服侍了一阵后,邱老夫人突然开口说:“你还怀着孩子呢,身子瘦肚子大的出奇,以后不用来请安了。”
有了侯卉琴这个对比在,邱老夫人看杨初月的眼神都好了很多。大户人家出身的姑娘又怎样?还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说不定比想象中的还烂。
一天之内,侯卉琴带着一对儿女到邱家的事就传了出去,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男人被带绿帽子是终身奇耻大辱,而且这个奇耻大辱已经被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后果比想象中的更严重,一时间看朝中各大臣看邱振晔的脸色都变了。
有些看不惯他的人会上前来讽刺几句:“我说侯爷,家里孩子多是好事啊。你可别让你的亲骨肉流浪在外被人欺负,还跟着别人姓啊。我看你那农家出身的夫人也是个宽容大度的,一定能善待侯夫人留下的子女。”
邱振晔眼神冷冷地瞪回去,一句话也不说。看到邱振晔吃瘪的样子,那人笑得欢畅,迈着比平常更大的步子出了宫。侯卉琴是邱老夫人给邱振晔选的人,儿媳妇做了对不起全家的事,她心里也颇为自责,韩启家的只能劝她放宽心,那些事都过去了,不要再放在心上。不过邱老夫人越哭越凶,直说她对不起邱振晔。
侯卉琴在忠毅侯府闹了不止一次,总的算来有三五次了。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便成了路。正是应正了这句话,开始本没人相信侯卉琴的话,但她不厌其烦,一再坚持的说那对儿女是邱振晔的,众人看她说得有理有据的,也开始相信了。
“你们说这对孩子该不会真的是忠毅侯的吧。要不是,侯卉琴怎会那么坚持?”
“说不定,你没看到,她当年演得可比戏子还好,不止姚家相信了她的话,连先帝都相信了。我看这个女人不一般。”
“谁能说清楚呢?要说忠毅侯摊上这么个女人是他倒霉。”
“你还别说,我看那女娃儿,越看越像忠毅侯。你看呐,当年忠毅侯府权势滔天,侯爷不可能不知道侯夫人生的女儿不是他的,当年侯爷可是喜欢这个慧姐儿呢。”
“我听说当年侯夫人到姚家不到八个月就生下了那个松少爷,松少爷也不会真是忠毅侯的儿子吧。”
“那两个娃儿是谁的种,只有侯卉琴才知道。”
侯卉琴不管身边的人如何议论,坚定不移的带着两个孩子朝忠毅侯府的大门一边磕头一边高呼。
“其实要验证那两个孩子是不是邱家的血脉很简单,滴血认亲。要是就领回来,要不是就送走,免得整天在侯府门前大吼大叫给邱家丢脸。”
杨初月听到身边的荣婆子说了,还真有些佩服侯卉琴,这样有毅力有勇气。
侯卉琴在大门前又闹了一两天,邱振晔下朝后,扶着邱老夫人出了门,对已经磕破头的邱晴然说:“既然你坚持说这两个孩子是本侯的。那就快刀斩乱麻,滴血验亲。要不是的话,你最好带着两个孩子滚到本侯看不见的地方去。来人,拿东西来。”
邱晴然跪走到邱振晔面前,“侯爷,你不能那么做。他们是邱家的骨血,你当着京城这么多人滴血验亲,不是在羞辱他们吗?你让他们姐弟两个长大了如何做人?”
“你不已经教他们两个怎样做人了吗?本侯说了,不想再被你骗一次,更不想再帮姓姚的养杂种!”邱振晔一把推开侯卉琴,立刻有人按住了她。
邱振晔拿针扎破慧姐儿的手,滴了一滴血在清水里,他再滴了一滴自己的进去,血没融合。慧姐儿被扎得手疼,左手握着右手跪在地上呜呜的哭。
邱振晔端着碗走到众人面前,众人看到没有相融的血液,都看向侯卉琴,均是一副原来还有这样的贱人的模样。
再和松哥儿滴血认亲时,邱振晔不可思议的看着碗里相容的血液,侯卉琴挣开押着她的家丁跪在邱振晔脚下,死死地拉着邱振晔的衣襟,说:“侯爷,松哥儿真的是您的儿子,求你留下他吧。慧姐儿虽然不是,但从前你不也很喜欢她吗?她那么乖那么听话,求你看在当年的份上收下她吧。她才六岁,不能跟着我们到西州老家去受苦啊。”
邱振晔瞪大眼睛看瓷碗里的血液,文澹急匆匆的跑了出来,说:“侯爷,夫人要生了。”邱振晔扔下手里的碗赶到杨初月住的后院去。
“你怎么进来了?”杨初月刚说完这话腹部又痛了一回,“你出去吧,怕是要生了。老一辈的人说男人待在产房不好。”
“哪有什么好不好的。”邱振晔拿着帕子给她擦汗,让文澹去叫大夫来。大概有了对比,邱振晔对杨初月比以往好了很多倍,也不跟她都嘴了,温情得杨初月都不习惯。
没多会儿医女和产婆都来了,让邱振晔到门外等着。杨初月这辈子都没那么痛过,生邱誉宁她也没那么没形象的大吼大叫,这次痛得没停过,她自己都感觉到了身下的血流了很多。邱振晔在门外等着,看到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出来倒了,抓住一个婆子就问大人和孩子怎样了。
那婆子也被里面的情形吓到了,慌着说道:“产婆说是难产,夫人流了好多血,孩子……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邱振晔知道杨初月坚韧,从不会那样叫,也顾不得那么多冲了进去。“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让你在外面等吗?”杨初月一边叫一边问。
“别说话。”邱振晔说。
杨初月的身体一向好,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