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振晔是个小气报复心又重的人,杨初月不知道刚才怎么就触了邱振晔的逆鳞,只希望他不要记仇才好,“娘,我们还是回房休息吧,明天还有好多事要做。”
堂屋中,邱老夫人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下来了:“都是为娘看错了人,给家里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
邱晴然走到邱老夫人身边,抱着她的肩膀说:“娘,这不是你的错。”
邱振晔什么都没说,郁郁地回房躺下,看着两个体弱多病的儿子和天真无邪的女儿。想当初侯家把女儿嫁到邱家来,不过是为了讨好如日中天的忠毅侯府,把原本已经和别家定下口头姻亲的嫡女嫁到邱家,侯卉琴原本就不想嫁到邱家当继室,一直对邱家人不冷不热的,尤其对邱老夫人可以用“憎恨”二字来形容。
侯卉琴不甘不愿的把身体交给他后,还和原来有婚约的那个男人藕断丝连,给他戴了绿帽子,那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就他不知道,不知被多少人嘲笑。新皇帝登基后没多久正要拿邱家动刀,于是侯家就上门来让女儿和他和离。那时候他气愤不过,想也不想就和那女的和离了。后来邱家出事,侯家为了免遭牵连,侯卉琴把邱家的家底都掀出来了,由于是除掉奸臣有功,侯家得以在京城保全。想起那个蛇信心肠吃里扒外的女人,邱振晔握紧拳头使劲在柱子上打了一拳。
杨初月正在灯下翻这个月家里支出的账本,当初邱振晔给了她五千两银子,她用了近一千五两,还剩下三千五两,杨初月寻思这些钱要不要还给邱振晔。
杨秋月那天被邱振晔吓到了,这几天都挤在柳四娘房里睡,晚上屋子里只剩她一个人。杨初月吹熄了油灯,正准备睡下,冷不防身后出现一个人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死死的禁锢在床架子旁。
“别出声。”
杨初月听出是邱振晔的声音,随即点点头。邱振晔的手移到杨初月的脖子间,只要她敢大声吼叫,他就可以掐死她。
“半夜三经大公子不睡觉,偷偷摸摸的到我房里里做什么?”杨初月心想,他该不会是来找她算白天那笔帐的吧?
“你已经把房契还给邱家了,这里是邱家的地方,我怎么不能来?”邱振晔说。
“能不能换个正常些的时间来?”杨初月问道。
“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邱振晔嘴硬说道。
杨初月在熄灯前还在为银子的是发愁,现在邱振晔就站在她面前,索性把这事交代了,说道:“我看大公子什么也没带就到丰莱镇了,想着你身上没银子,不如我把当年你给我的那五千两银子还给你。不过我用了一千五百两,剩下的不多,你也别嫌弃。”
当年邱振晔好杨初月约定,她借杨初月的运气助他回京,他便给杨初月五千两银子。现在邱家落魄了,他不能言而无信找杨初月还银子,遂硬气地拒绝,说:“不用你还,我有办法在这里活下去。”
杨初月知道邱振晔是个脸皮薄的男人,虽然面子问题很重要,不过她也不戳穿了这层皮。她爱钱,不愿意轻易借出,也不愿做亏本的买卖,“我知道你现在缺钱,既然你不愿意收回,我也不坚持还给你。要不这样,我先把钱借给你,等到你发达了再还给我,利息照常,我不会少收一分钱。”
邱振晔过了三个月乞丐般的日子,知道钱财的好处,尽管很想在这个他一度瞧不起的女人面前保持高高在上的形象不愿低头,但他现在遇到了难处,杨初月给了他台阶下,他也不拒绝,说:“行,我先借两千两,以后给你三倍的利息,保证一个子不少你的。”
“好,不过这事口说无凭,你得先立个字据,有凭有据的东西握在手里,我才放心。”杨初月说道,“所以,你先把你的手拿开行不行?”
邱振晔心里不和杨初月计较,嘴上却说:“本公子至于赖账吗?”
杨初月点上蜡烛,拿出抽屉里的纸和笔,说:“若是从前我倒不担心,但现在不一定了。请大公子写吧。”
邱振晔的自尊心被打击了,现在连一个乡下村姑都敢随意践踏他的自尊心,邱振晔心里有些气。
杨初月眼见邱振晔眼神不对劲,忙解释说道:“大公子不要怨我说话直接,乡下人手里握着钱财才安心。现在天下不怎么太平,以后用钱的地方很多。”
邱振晔心里不平衡的写下欠条,杨初月收好一份,说:“明天我就去钱庄里取银子,大公子拿去用吧。”
邱振晔坐下,说:“你都不问我京城发生了什么事吗?”
杨初月知道这个话题太过沉重,她也没闲心管别人家的事:“我何必重新提起来让你生气,今天刚提到侯夫人你就气成那样。”
“因为我之前和六王爷相交过密,又支持先皇废太子,当今皇上一登基就迫不及待把六王爷贬到凉州,不过我能撑过去年,也算皇帝开恩了。”邱振晔说,言语间很是瞧不起现在坐在皇位上的皇帝。
现在宅子里有两个和六王爷相交甚密的人,杨初月骤时心惊,如果这事被官府知道了,杨家想过安稳日子都难了?杨初月想到后来的可能,还是决定快些搬出去,免得引火上身。
“至于你说的侯卉琴,那个女人背叛了我,把我和六王爷的书信交给了新皇。皇上夺了侯府的封号,没收我所有的家产,不过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