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四娘内心极为矛盾地说道:“好,你去吧。”
杨初月收了桌上的菜拿去热,杨初七帮着烧火:“五妹啊,你真的不怪六妹?”
“婚姻这事还得靠缘分,是我和孟先生没缘分吧。六妹一直都想嫁一户富贵人家,若这事成了,也能如她所愿,与我来说倒没什么。”杨初月说。也不是她心宽原谅杨秋月,或许在她的意识里根本不想嫁。
饭桌上的气氛十分怪异,谁也没说一句话,杨小雨喝完花生核桃炖的猪蹄汤后,说了第一句话:“我回房去看平安,你们慢用。”
下午,柳四娘和杨老三在杨秋月房里说话,商量明天到了县城后该说些什么话。杨初七出门去看新买回来的地,顺带把午饭给杨宝弟送去。
杨初月在厨房里用老酵粉发了面装在木盆子里,放在热水上用盖子盖着。再买了一些新鲜蔬菜和鲜肉回来,院子里的丝瓜和葫芦能摘了,杨初月搭着梯子摘了一些下来。收好了食材,杨初月在厨房里把鲜肉剁成肉糜,再切了小葱,用筷子拌匀了。做好了一笼小包子,放进大食盒底部,再烧火做了两顿的吃食。刚好天黑的时候,邱振晔就来敲门了。
杨初月提着食盒送到门口,“今天的晚膳,明天的早点和午膳都做好了,拿去热一热就能吃。大公子在乡下住过一段时日,知道怎么热饭菜吧。我们一家明天要到县城一趟,所以我做了三顿的。”
邱振晔接过,提在手里沉沉的,“好。”
做完邱家的饭食,杨初月在屋后的菜地里摘了一把空心菜回来,杨小雨坐在石桌边和她一起折菜。想到一家里的几个姑娘,杨小雨莫名的笑了。
杨小雨笑得莫名其妙,杨初月开口问道:“三姐笑什么?”
“没什么,我在想,若我在在家里长大会是个什么样子。也许早就嫁了一个庄户人家,生了一大堆虎头虎脑的孩子了。”杨小雨笑道。
“若三姐在家,就遇不到六王爷了。以三姐这样的容貌,埋没在乡下岂不可惜了?”杨初月也笑着说。
“是啊,遇到六王爷,我没了亲情,若在家,我也遇不到他,所以凡是都有两面。也许六妹命好,真能嫁一个喜欢她,她也喜欢的人。”杨小雨说道,“说起来这门亲事不成了,也没见的你有多难过。”
杨初月听了没说话。
“孟坚诚人虽好,家里又有钱财,但你并不上心,是因为你根本就不喜欢他对吧。我回来这一年,见你好像对一切都看得很淡,好像什么也不放在心上。除了操心家里那些事,你好像从不担心自己的终生大事。难道你就没个上心的人?”杨小雨问道,把手里折好的空心菜放进筲箕里。
杨初月想了一会儿,摇头说:“倒还真没有让我上心的人,我倒觉得现在挺好,一个人过一辈子也不是难事,被别人说也没什么。”
“你是个怪人。”杨小雨十多年没做过活儿,折起菜来倒还有模有样的。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杨初月说:“我看你的厨艺不错,要不你教教我吧。”
杨初月奇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杨小雨为什么会突然想起下厨:“你不像个下厨的人。”
杨小雨说:“我到底是个庄户人家的女儿,回家那么久了,我也不想在家里当一个闲人,看你做饭挺有趣的,就跟着学一下啰。”
对生活有热情有乐趣是好事,杨初月应道:“好啊。”
晚间,杨初月教杨小雨切菜炒菜煲汤,杨小雨天赋高,动作虽不熟悉,但学起来一板一眼很像一个厨娘。晚间,杨初月和杨小雨把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桌,柳四娘立刻接过,说:“你身子不好,怎么能做这些事。”
杨小雨难得笑了笑:“娘,我没那么娇贵。”
杨小雨很少对家里人笑,也很少主动叫爹娘,她突然叫了柳四娘一次,柳四娘乐得笑开了花,“好孩子,委屈你了。”
“当年的事我想通了,也不怪你们,有得必有失,坐下吃饭吧,今天的菜是我做的。”杨小雨说道。
柳四娘听了,心里高兴了一阵,小雨终于不怪她了。晚间,杨小雨抱着平安坐在床上,透过窗户看着天空的月亮。柳四娘晚上和杨秋月挤在一起,叮嘱她明天到县城里该说什么话。一早,杨老三夫妻和杨初月杨秋月姐妹坐上了去县城的马车。
孟家大宅,孟坚诚正面色不善的坐在正坐上,喝了一杯又一杯茶。孟康元站在一边,面红耳刺,杨家到的时候,孟家的管家引他们去了正堂,就吩咐下人上了茶点,命人关上了门,领着所有下人退了出去。
孟坚诚对孟康元喝道:“还不跪下!”
杨老三夫妻进门的时候,孟康元已经跪到他们面前了。孟坚诚见到他们一家到了,放下茶盏,走到杨老三夫妻面前,抱拳道歉说道:“孟某家教不严,出了康元这逆子。孟某这就杀了他为民除害!”
听到孟坚诚要杀孟康元,杨秋月一个箭步冲到孟康元身边挡在他前面,“求老爷不要动他。这事不是他一个人的错,是我嫉妒五姐才和孟大哥一起的。”
自己的女儿做出不守妇道之事,做爹的脸上也无光,但杨秋月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就算丢了老脸,杨老三也打算为杨秋月争上一争:“孟老爷,只怕我姐五妹嫁不成了。是她福薄没那个福气,唉,都是我们把秋月宠坏了。”
昨天,孟康元回家的时候,已经把他和杨秋月之间的事坦白了。不出他所料,孟坚诚果然发了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