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卧房灯全亮了,东恩雨吓得背脊发凉,有种被人抓奸在床的错觉。
她猛地翻身坐起,只见门边站的人竟是罗夜,她戴着鸭舌帽看不清表情,立领也拉得很高,平时她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卸下伪装,但今天却没有,恐怕是看见慕琳脱在玄关的鞋,所以才没摘下帽子。
"……罗、罗夜,妳回来啦。"东恩雨被吓得不轻,连说话都有些结巴。
她收起慌张情绪拉开棉被跳下床,这时慕琳也尴尬的坐起,看见罗夜时有些疑惑。
东恩雨刚靠近罗夜,立刻嗅到她身上很重的酒气,军装外套也被利器划破许多口子,隐约还能看见底下的伤,那双袖子被鲜血染成暗红色,看起来怵目惊心。东恩雨皱起眉头,小心翼翼的扶着罗夜走回客厅,她让罗夜先坐下,又飞快的取过急救箱,由于罗夜和她的工作特殊,因此急救箱里的药品相当齐全。
"妳怎么搞的?为什么会伤成这样?"东恩雨替她拉起袖子,细心的清理伤口,幸好都是些皮肉伤,但她还是觉得有点过火,更者罗夜身手矫健,也想不到有什么人能伤得了她。
罗夜没有回答,只侧头看向站在卧房门边的慕琳。
慕琳发现罗夜强烈的视线后,马上从门边走到客厅,但她没敢靠近,远离她们三尺距离。慕琳踌躇了半晌,知道罗夜可能是东恩雨的室友,所以必须好好打声招呼。
"妳好,我叫慕琳。"她说话时有些不安的捏住衣襬,因为罗夜的视线不太友善。
罗夜整张脸都被帽沿和衣服挡住,看不清楚,但慕琳知道她似乎不太开心。
东恩雨替罗夜缠上绷带,这才抽空看了慕琳一眼,转头向罗夜解释道:"慕琳是我的朋友,今天在夜店遇上的,因为时间太晚就留她下来过夜。"她看罗夜终于将视线挪回自己身上,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妳身上有伤,就别喝这么多酒,伤口不好愈合。
东恩雨剪断绷带,将药品收回急救箱,"到底发生怎么事?"她催促罗夜回答她。
"货被抢,"罗夜开口,声音低沉迷人,语气却很淡,"古董商。"
……古董商?!
东恩雨一愣,知道又是汉哥和齐哥投资的古董被抢了。
她还想问些什么,但碍于慕琳还在,东恩雨只能忍下,她放好急救箱后走回沙发边,弯下身扣住罗夜的腰,"妳也累了,今天先睡吧?我扶妳进房。"东恩雨想要扶起罗夜,转瞬间感觉气氛不对,她来不及抽身退开,就被罗夜一把拉进怀里。
霎时大手扯着她的头发,两人气息瞬间交错,罗夜在慕琳面前大胆的吻住东恩雨,而且这个吻不是普通的唇瓣交迭。罗夜张嘴探出舌尖,舔允着东恩雨柔嫩唇瓣,她不肯张口,罗夜就咬住她的下巴,直到东恩雨觉得疼时,她立刻擒住她的嘴唇,将舌头霸道探入,灵巧的舌尖大肆横扫,缠着东恩雨的红舌摩擦,然后勾出嘴唇轻轻吸允。
火辣又直接的亲吻让东恩雨脑中一片空白,她下意识想推开,但罗夜的手压着她的后脑没能拉开距离,只有更加贴近彼此。唇瓣斯磨,舌尖交替,不时发出亲吻的水声,俨然是成年人间的热吻。
"唔!"舌尖一痛,东恩雨拉开两人距离,中间牵出一道银丝。
罗夜咬她的舌头,不轻不重,让她觉得有股电流奔窜。
东恩雨粗喘着粗气,她用力抿住双唇,觉得有些难堪。
"慕琳,妳先回房吧,我等等就进去。"她没敢回头看慕琳,因为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狼狈。东恩雨听见拖鞋啪搭啪搭的声音朝卧房过去,然后门也轻轻掩上,直到客厅只剩东恩雨和罗夜两人,她才稍微松了口气,但心情却五味杂陈。
罗夜是故意的,她知道。
东恩雨盯着她,伸手想取下那顶遮住脸的帽子,罗夜却扣住她的手,有外人在她是不会直接示人。罗夜将东恩雨拉上前,两人窝在沙发上依偎着,嗅着罗夜身上消毒水味,东恩雨不敢用力推拒,怕会撞到罗夜的伤口。
"有客人在。"东恩雨拨开罗夜搭在臀上的手掌,知道她想做什么。
"叫她走。"罗夜低下头,叼着东恩雨的耳朵,很淡的说了一句。
……叫她走。
"都这么晚了,我不能赶她走。"东恩雨无奈的笑了几声,她知道罗夜只是说说,如果她真想让慕琳走,早就扯着她的衣服扔出去了,还会像这样"通知"她吗?
"抱歉,就今晚,以后我不会带人回来了。"她有些后悔,不是因为和罗夜同居,而是因为两人的身分关系,她们都在道上混,让普通人来似乎有点过头,其实她很想问有关货被抢的细节,可是现在不行。
罗夜没有搭理她,手掌缓缓的抚着东恩雨的背,来来回回,轻柔的抚着。
"妳不想回房,今晚就睡沙发吧。"东恩雨在她身上靠了半晌,然后才幽幽说道。
刚起身,罗夜又拉住她的手。
"水。"她让东恩雨替她倒水。
东恩雨也没推拖,她进厨房给罗夜倒了温水,走回客厅时罗夜已经双手环胸,窝在沙发上似乎已经睡了。她将水杯搁在桌上,又进房里替她拿了棉被盖上,等她觉得好人做到底后,才走回卧房。
房里很安静,东恩雨放轻动作躺上床铺,她刚拉起棉被,慕琳就从身后抱住她。
那双手有点冰凉,却揽得她很紧。
"抱歉,让妳看笑话了。"东恩雨说得很轻,她不知道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