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权两败俱伤、一个儿造反逼宫,他最惧什么?”

白安郎道:“自然是惧他早早的去了,江山大乱,对不住祖宗了。”

“是了。故此他那些大点的儿,他都信不过了。四皇从前不也好的很么?太唯有在四个小皇中选立。而太年幼,皇帝最担心的是什么?”

白安郎道:“不外乎权臣外家了。”

贾赦笑道:“且外戚重于权臣。他恐怕外家夺权甚至夺位。如今这些皇的外家,唯有咱们这一家非但没心思当皇帝,还嫌弃皇家种种不好。我今日那番话固然是在安慰他,也是让他知道,他那些儿里头,唯有十一皇长大成人是无有疑心病的。故此,十一皇有朝一日即位,不会杀兄弟。”

白安郎点头道:“倒是这么个理儿。罢了,赦公当去应付老太太了,使人来探了好几回呢。”

贾赦哼了一声:“不过是惦记圣人跟我说没说太之事。”

白安郎笑道:“没说。”

贾赦应了一声:“委实没说。”

偏他前脚刚进贾母的院,外头有人来报王腾来了。贾赦大喜,忙向贾母匆匆敷衍几句,便赶着要出来。

贾母道:“我知道你与亲家有事商议,如今单问你两句话:圣人可曾立太了?”

贾赦道:“不曾。”

“可曾赏了咱们府里救驾之功?”

贾赦大义凛然道:“身为臣,救驾天经地义之事,何来求赏?”

贾母大喜:“好!”乃念了一声佛,“这娘娘有望了。”

贾赦好悬一个趔趄:谁说人老了会糊涂?这老太太跟人精似的。忙借口见王腾出去。

一见王腾面上颇有几分焦急,忙问可有事?

王腾长叹一声:“有桩麻烦事。”

原来圣人病了这两日,阁臣们都在大明宫守着装忠良,冯紫英却是将一腔不满悉数丢在四皇余孽上了,一时间满京风声鹤唳的。薛宝钗的公爹昨日忽然让官兵拿走,连句话都没有,如今阖府战战兢兢的,薛姨妈便找上他了。

贾赦翻了个大白眼道:“他是四皇的人。”

王腾叹道:“我也是今日才知道的,荐他跟着四皇的竟是宝钗。”

“哎呦,这小姑娘了不得啊。”贾赦不禁伸出大拇指了,“若非出了意外,四皇只怕能成事。”

王腾忙问根由,贾赦便将司徒塬江南招安反挨了一刀说了,把彭润直说成密营统领。虽竭力掩去幸灾乐祸之意,王腾听了仍是好笑。

又道:“宝钗这个丫头,辨势的事是有的,只缺了辩人的事。司徒塬太知道圣人心性了,这几年四皇得圣心多半是他教的,老二老三也是他搬倒的。虽说他必有私心,相助其良多总实实在在吧。你瞧这老四这灭口灭的多顺溜。是个能共患难不能同富贵的。人么,想往上走那是天经地义,欲借东风走捷径送上青云也没错,只是眼光得好些。莫看走眼了,好容易上去了,又让一阵北风刮来。”

王腾苦笑道:“人都死了,还说这些。薛姨妈唯恐施隆罪大、带累家呢。”

贾赦笑道:“你说这罪大不大。”

王腾道:“我听她说的便知道是密探营的人,故此特来寻你相助。蟠儿这回倒是立功了。”

“薛蟠?”贾赦来精神了,“这熊孩如何了?”

王腾笑道:“倒是不错,这会已是个七品小武官儿了,打仗颇有些天赋。前些年死活非要娶一个同僚的妹,跟他母亲闹了足有一年功夫。幸而那媳妇儿门第虽低了些,倒是会执掌门户的,学些账面上的东西也快,长今年四岁了。

贾赦心道,自是不错的,较之那个夏金桂总安生些。又问:“那个甄英莲呢?”

王腾道:“我使人假装商户遇上了她母亲,只说可巧见过一家的侍女眉间有颗朱砂记,年纪也相仿、面貌与甄太太有几分相似云云,那甄太太果然往京中来寻女儿。早些年我便使她们母女相聚、将闺女还她了。又助她在南边嫁了个乡绅之,那乡绅也是我认得的。蟠儿那会还舍不得,让我轰去营中不许回来,这头急着将人送走了。”

贾赦点头道:“你是个靠得住的。贾雨村也在四皇营中,听闻早年有一回三皇忽然让圣人厌弃了便是他的手笔。只是如今他倒了,这事儿保不齐能让人翻出来,你仔细些,莫让人拔出萝卜带出泥来。”

王腾笑道:“这个我省得。”又问可有法护着宝钗并她的一双儿女。

贾赦想了想:“笨法就是薛蟠拿功劳去抵,救他妹一家。或是借助少造杀孽为由,些妇孺之罪。这回死的人可不少,佛家道家都能当由头,你且去寻清平道人试试。”

王腾叹道:“唯有一试了。”便脚不沾地的要走。

贾赦不由得拍了拍他的肩头:“亲家,咱俩这亲委实的不错,我就看你这样的顺眼。”

王腾一愣。

贾赦笑道:“你同我一样,是个好亲戚。”乃亲送他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嗯,快要了。但皇帝大叔还不能死,还有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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