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笑道:“星星在后头装西洋大座钟呢,这会子不会出来见人的。”
贾赦愁道:“装了这么些日子还没装完么?”
黛玉嗔道:“舅舅可知道他拆了多少么?”
贾赦忙顾左右而言他:“我哪里知道!罢了,明儿我再让人抄份女学规划来,你瞧瞧可还有改动建议没有。”
黛玉道:“如此说来女学竟是快成了?”
贾赦点头道:“秋日便开学。”又问,“依你看三丫头可会出来做事?”
黛玉道:“这个倒是不好说,且看她与姑爷究竟如何了。”
贾赦哼道:“她那个姑爷若当真与他交心,便当成全她。若碍着面子不愿成全她,可见心中也没太将探春当一回事。若他不当三丫头一回事,三丫头又何须将他看得如珍似宝的?”
黛玉笑而不语,只问些女学之事。
贾赦笑道:“地方却是我敲诈了圣人的。”
原来前些日子九皇子往荣国府来,只说“父皇让我寻个借口缠上荣公,让你教我呢。”
贾赦笑道:“你寻着借口没?”
九皇子道:“我去问十一弟可有法子,他道,不用法子,明说便是。”
贾赦无法,又见他眼睛亮晶晶的颇为可爱,乃默许了他无事常来荣国府打扰。后又觉得此事不划算。十一郎好歹是他侄外孙,这小子算怎么回事?便让白安郎拟了一封折子,向圣人要好处。
圣人骂了一声“吝啬坯子”,终是将一座宅子赐予他做女学了。
数日后,探春忽然来见贾赦,道是愿帮着宝玉长长久久的做学校,眼中平白多了几分坚毅。
贾赦懒得探究,乐得将许多事务丢给她。
初秋时分,旧年开学的那座唯有十来个学生的小学堂因先生中了探花,重新做了一番大归置,门口挂上了御笔亲题的“北京师范学院”的匾额。
不过隔着两条街,同为御笔亲题的“北京女子师范学院”亦于次日鸣炮开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