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兄弟斗成一团。”

姜昭道:“若他真的只想与我诗文相交呢?”

贾赦道:“你爹不是姜文你可与他不计门第身份吟风颂月;你爹既是姜文,总有些事碰不得,也只能对不住他了。谁让他生在皇帝家?生下来就得了那许多好处,有些旁的不如意也天经地义。”

姜文苦笑道:“哪有这么便宜。今日之事换作旁人必对他颇生好感,日后如有峰回路转……他真无心倒好;若是有心的,凭这份心计便胜出三皇子几分。”

贾赦不明所以:“那又怎样?”

姜文直言:“四皇子心思深沉。今番此举若为一计,昭儿不上当;来日他得了势,恐会记恨。”

贾赦嗤笑:“你家姜小昭也不是软柿子。”

姜文知道他对帝王毫无敬畏,只摇头不语。

贾赦一皱眉,拉了姜昭到角落装作密语,声音并不小:“君要臣死,臣不想死,你待如何。”

姜昭苦笑,回头瞥了他老子一眼:“想来小侄不至于落到君要臣死那境地。”

“非也非也。”贾赦摆了摆手指头,“其一,莫许让你死的那一位上台;其二,他真的上台了,你溜之大吉;其三,若不便溜掉,就早留后路;其四,”他忽然压低了声音,“以后再说,我晃点你老子的。”言罢神秘兮兮告辞。

姜昭啼笑皆非,亲送他出去。

不料到了府门口,贾赦接过何喜送来的马鞭,忽然贼兮兮的一笑,向姜昭招手让他靠近些,凑在他耳边道:“其四,若后路都被堵死、逃不掉了,就反吧。”遂翻身上马,施施然走了。

姜昭立在原地怔了半晌,身边小幺儿喊了他三四回,方慢慢转身回去。

才一进门就听姜文哼道:“贾恩侯说的其四,恐是他也不知道、或是他还没想到?”

姜昭一愣。

姜文道:“瞧他说完你脸上那神色便猜着了。”

姜昭苦笑道:“父亲料事如神,贾伯父道,‘以后再说,我晃点你老子的’。”

姜文嗤道:“就他那两下子还晃点我。”

姜昭赔笑几声,并不言语。

四皇子后来果然不再访姜昭,每每诗会文宴之时也特绕开些权臣子弟,倒让三皇子放下心来。此为后话。

话说姜昭此文传入宫中,圣人一时兴起也让人抄来看了看,向戴权笑道:“听闻西山红叶如今恰是最妙时节,寻个日子咱们也去逛逛。”

戴权笑道:“老奴且跟着圣人逛逛,也看看风景儿。”

圣人果然起了兴致,过两日便白龙鱼服的往西山游赏。他只带着几个侍卫并两个太监,倒也轻便。因本无目的,只随意乱走,忽听旁边游人道,今日碧云寺有人施粥做法事,便也过去瞧瞧热闹。

偏他到的时候法事已做完了,唯有外头的粥棚依然排着长龙。圣人见僧人大桶中的粥都是好好的白米粥,颇为粘稠;排队的百姓虽有衣衫褴褛者,都较为知礼,点点头。随意走进寺中。

因他们气度不凡,早有知客僧过来相陪,又着小和尚去请方丈。不多时方丈到了一瞧,念了声“阿弥陀佛”,过来合什行礼。圣人是认得他的,只摆手道“无妨”,方丈亲陪着他说话儿。

圣人因问起今日施粥之事,方丈笑道:“原是一位大家公子替他父亲祈福,从我们这里请了个护身符回去,在佛前亲跪了七七四十九日的经,又拿回来我们寺里再供上七七四十九日,今日已满了日子,又烦我们做了场法事、向穷苦人家施粥,过会子大约就有人来取回去了。”

圣人点头赞道:“这孩子是个有心的,也不知是谁家的?”

那方丈道:“来人不曾说,老僧也不便问。”因指着一座偏殿道:“便是在那儿供着呢。”

圣人抬脚走了进去,见佛前果然供着一个护身符,有十来个僧人正坐在蒲团上念经。圣人随手拿起来瞧了会子,点点头,领着人走了。

谁知三日后他便见到了那枚护身符,原来是何嫔请娘家代八皇子替圣人求的。

圣人眉头一皱。八皇子尚不满周岁,自然不会跪什么经。何嫔容姿美丽,却是个没什么成算的,圣人也不愿问她。想了会子,让戴权去查查。

戴权当日是跟着去了西山了,自然知道圣人那会子听了孝子之事心情颇为舒畅,忙细细去查了。不过半日功夫便知道了个大概。原来此物竟是二皇子请何嫔假托八皇子之名上进的。

圣人闻报,再看看那枚小小的护身符,不禁唏嘘起来。

二皇子出生之时,他的长子已夭折三四年了,那会子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儿子的。谁知此子渐渐长大,为人轻狂浅薄、多次仗着他外祖是吴阁老、自己年纪又最大欺负弟弟们,连嫡子老是老圣人心腹,圣人收回朝政后便将请吴阁老回家养老了;恨屋及乌,自然顺带着不待见这个老二。

许久,长叹一声,倒是将那枚护身符命人好生收了起来。

这年十一月,宫中的贵妃贾氏诞下皇十一子,圣人满心欢喜,其母家荣国府也得了不少赏赐。贾母贾政自然狂喜无比;贾赦脑中晃荡着司徒塬那张笑眯眯的脸,心中无比烦躁;偏那些下人都是有眼色的,见贾赦不高兴,他们也兴不起来。整个荣国府气氛颇有几分诡异。

宫中大摆筵席庆贺,席上圣人忽然对失势已久的二皇子嘘寒问暖、很是眼青。

二皇子惊愕了半日,热泪盈眶,只喃喃道:“还当父王不要我了……”

‘父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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