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顾醒说道:“我是故意这么做的,放走浦只三郎的那一刻,我就做好了怪诞联盟被怪诞调查课知晓的打算。”
【为什么?我发现你最近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啊】
“像浦只三郎这种恶人,还有幸田、吉野、藤野、若山雅史,这些家伙,”
顾醒望着车窗外朦胧黑暗的世界,
“正是因为知道自己就算双手沾满鲜血,也能在阳光下无所顾忌地行走,才会如此恣意妄为吧?
所以,我才要让那些身体里装载着罪恶灵魂的人们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个嫉恶如仇的怪诞联盟——
不要让双手沾满鲜血和罪恶,怪诞联盟会带着满身的煞气找上门的。不要以为曾经犯下的肮脏罪恶可以像雨水一样被蒸发掉,所有的罪恶都是老天记下的债务,每一分钱都要一笔一笔还掉。”
【对啊!就是要这样,这种充满能量的话语听得我都要热血沸腾了】
【说实话,你刚成为描述者的时候,那会儿战战兢兢的,我都替你担心】
【不过,你真的不怕暴露自己了?】
“东都的审判者有没有怕过暴露自己?”
顾醒道:“那天让藤野对熊田信彦出手的时候,我就做好了面对一切困难和风险的准备。
我之前说过的吧,如果因为害怕暴露自己而畏手畏脚,那我走上描述者这条不归路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不论是对那些无序杀人的怪诞,还是那些满手血腥的罪犯,我都不会因为有所顾忌,而瞻前顾后、手下留情的。”
【好样的】
驾驶座上的英二郎再次拧开收音机,这一回放的是红衫最喜欢唱的那首《直到世界尽头》——
“大都会に仆はもう一人で
孤身一人彷徨在大都市……”
出租车驶出僻静的小巷,视线豁然开朗。
“顾醒君?您怎么一个人待在这里……”
唐泽真琴走到自家的阳台上,看见顾醒独自望着远方,“是因为餐点不合胃口吗?”
从熊田信彦杀人现场逃离之后,唐泽真琴就一直在琢磨要感激一下白鸟和当天负责封锁现场的诸位警察——临走的时候,她也的确说过要专程感谢白鸟的。
既然答应下来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趁着这两天工作还不太忙。届时,还可以一并邀请大林瞳子……
可惜,大林瞳子当晚离开之后就杳无音讯了,当然也无法出席这次宴请。这不免让唐泽真琴大失所望,所以,宴席进行到一半,她走出来纾解一下郁闷的心情。
“透透气,”
顾醒很迅速的把视线从出租车内切换到阳台上,转过身来,他看着唐泽真琴,“真心感谢您的签名照,我打算珍藏一辈子。”
“哈哈,您这样讲可就言重了。”
两人客气地寒暄了一番,顾醒也瞧出唐泽真琴没有太大的兴致和自己深聊。只是发自本能的涵养才使得她面对顾醒的时候,看起来很礼貌,也很有耐心。
客人还在屋里,一个人走到阳台上,唐泽真琴大概也是觉得屋子里的宴席有些无聊吧,顾醒很识趣的不再打扰,简单打了招呼,就返回了屋子里。
“喂,顾醒君,你可真了不起啊,”
安达第一时间凑了过来,“和唐泽真琴小姐聊了些什么?她去阳台上是专程找你的吗?难道是被大明星看中了……”
“去透气的……你这家伙,能不能不要整天胡说八道了。”
“我就说,”安达叹了口气,“唉,唐泽小姐跟咱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看上你嘛。”
说着,往阳台那边望了望,“我看,我也不要痴心妄想了,还是期待一下乌鸦、瞳子,还有冬落几位大人好了。”
“……”
“你怎么一个人待在阳台上啊?穿的这么少,不要着凉了,”
经纪人高梨树里也走了出来,拿着一件外套给唐泽真琴披了上去,“客人都还在呢,这样有点失礼哦。”
“哦,我马上就回去。”
“对了,”
高梨树里说道:“那个山谷警视正的情况,我专门找人调查了一番——果然不是什么正紧货色,跟那些财团豪阀,还有某些恶劣的官员一个德行,时常潜规则一些小明星,据说还拍摄不少加了马的影像资料,以此作为威胁……”
“果然如此。”唐泽真琴皱了皱眉头,“那他的宴请有没有办法拒绝掉?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他八成只邀请了我一个人。”
“我早就想好了,就说您在熊田信彦事件中精神受到了创伤,还需好生休养,”高梨树里笑道:“这个混蛋过去骚扰的对象都是一些三线或者不入流的小明星,像你这种咖位,粉丝群声势浩大,想来他也不敢轻易造次的。”
“这样啊……可是,我今天刚刚邀请了这么多警察来家里……”
唐泽真琴想了想,“不如这样,待会儿我去补个妆,尽可能把脸色画的惨白一点,到时候晕倒在宴席上……”
这样一来,山谷那边就算被拒绝,也有了十分充分的理由。拒绝的时候把遗憾的情绪表达充分一点,山谷的面子给足,便也没有什么说法了。
“真有你的,唐泽,”高梨树里啧啧感叹,“不过,这样一来,你可能短时间里就不能接新戏了吧?”
“正好修整一番,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