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顾醒未来总是要生活的吧,需要的资金似乎仍可以从纸条那里兑换,但资金的来源总要有个合情合理合法的解释。
“不用客气,”
答案道:“其实我是在帮我自己。”
顾醒疑惑看着他。
“我一生都在追寻答案,”
答案说道:“但我的一生有限,时间有限,精力有限,如果能有很多像您这样的怪诞能力者帮我共同寻找答案,这就是我理想中的状态。”
答案说这话时,一张没有五官的脸上泛着些怪异的真诚。
“我有点不理解,”
顾醒道:“阁下为何执着于此……世界上有无数个谜题,就有无数个答案,永远不可能找到所有答案。”
“有些人天生下来便是要追寻一些东西的,就像他的灵魂缺失了一块儿,”
答案看着顾醒,“他们要补全它,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听到这话,顾醒想起了几个月前,自己支付五年生命创造了描述者生涯中的第一个怪诞。这么说来,他有点理解答案了。
人总是要追求点什么。
有的人偏执于正义,有的人追求答案,再正常不过。
“未来的大侦探,”
代号为夜影的东都调查员在两个人临走前,对顾醒说道:
“我不关心答案,但要是你在黎都接手了任何一件关于性转怪诞的案子,记得call我,我来帮忙,随叫随到,而且日后必有重谢。”
……
在黎都怪诞调查课为自己的侦探事务所进行备案时,顾醒遇到了正在着手调查【蓝红厕纸】怪诞事件的蛙人。
他手里抱着一厚沓照片,上面拍的全是红色的、蓝色的诡异尸体。
顾醒知道这些照片里肯定有一张属于刑事课的一位同仁,心里有些难受,也愈发认为自己辞职的决定再正确不过。
“这案子棘手吗?”顾醒问道。
“感兴趣?”蛙人停下脚步。
“嗯。”顾醒点了点头。
“哦,想起来了,你们静安警察署有一位同事似乎……”
“他叫远藤干雄,上个月刚刚完成新婚典礼。”
“可惜了,”
蛙人挠了挠头,“要不然,这件案子交给你办好了,也算是你开业后的第一笔……”
顾醒正要答应下来,蛙人又说道:“不成啊,我才想起来你是刚开业嘛,像【蓝红厕纸】这种怪诞,虽然等级不是很高,但也属于无序杀人类的,你目前还接不了。”
“怎样才能接?”
“加入我们特殊调查课。”
“你知道这不可能。”
“别那么固执,世界上没有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蛙人说道:“别急着否定――这句话是带我入行的前辈说的……那时候我也不相信,现在觉得简直就是真理。”
“到底怎样才能接这案子?”
“好吧,年轻人总喜欢撞的头破血流才长记性,”
蛙人长叹一口气,“你需要不停地接那些怪诞的案子,圆满处理一件,就会在我们的备案手册上加一分,加到五十分,就有资格了。”
“好。”
完成备案登记之后,顾醒走到了特殊调查课这一层的电梯口,远远听见蛙人站在楼道里喊道,
“放心吧,有好活会介绍给你的,顾醒君!别担心饿死啊。”
“……”
电梯门打开,圣子从电梯里面走了出来。
她看见顾醒,冲他笑了笑,简单打了声招呼。
两个人仿佛并不熟悉的模样和神情,擦肩而过。
穿着警服的圣子很美,很清爽,却又比从前多了一点点神秘的气息。但就是这一点点的神秘,让圣子本人看起来魅力远胜从前。
顾醒知道,那是血色锁链带给她的变化。
最开始,顾醒为自己的侦探事务所起了很多名字,洞子侦探所,黑洞侦探所,洞桑侦探所,等等,似乎是为了怀念小洞有感而发,但想想都有暴露自身秘密的可能性。
最终,他起名为顾氏怪谈侦探事务所。
原本中间两个字想用怪诞来着,但特殊调查课明令禁止,因为怪诞这个词太敏感了。
侦探所很快成立了,手续都办的差不多,办公场所却还没有落实,顾醒在静安区转悠了几天,终于选定静安区边缘一处很偏僻的写字楼二层的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面朝南面,阳光可以照进来,外面是拥挤的居民区,风景一般,但胜在房租便宜,像顾醒这样的工薪族,攒几年工资,租下这样的办公场所并不会有什么突兀之处。
顾醒很想把顾氏怪谈侦探事务所的牌子挂在窗外,打电话咨询蛙人的时候,蛙人却说这种牌子挂出去的话,首先赶来的会是调查出轨老公的女人、寻找失踪人口的家属、拜托侦探去校园调查孩子被欺凌的家长,等等,无穷无尽,烦不胜烦,所以最好还是不挂牌子,等着蛙人介绍顾客给他。
“那我干嘛还要租一间办公室,”顾醒道:“在家里待着等你电话不就好了。”
“怎么能如此草率,”
电话那头,蛙人郑重其事道:“做侦探一定要有仪式感的。一个没有侦探事务所和办公场地的侦探,和咸鱼有什么分别?”
“……”
“对了,顾醒你需不需要助手?”
“助手?干什么?”
“帮你接电话呀,协调事物呀,安排日程呀,”
蛙人道:
“说实话,我很早就想出去单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