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田太太的惨案发生之后,白鸟憋在心里的不爽几乎要到了顶点。
作为警察,他们承担着保卫市民身命财产安全的重任,但面对这样惨烈的屠杀案件,却只能睁大眼睛旁观,穿着这身警服还有何用?
如果说,普通警察实在是无能为力,那这些整天扯高气扬的怪诞调查员为何无动于衷。
白鸟很想当场质问红衫,但按照警察本部的规则,在处理怪诞事件的过程中,各分区警察署都要完全听从怪诞调查员的指挥,处于上下级的关系,白鸟警官毫无质问的身份和立场。
他稍作冷静,将红衫单独请到隔壁房间,“请原谅我的冒昧,但我不明白,明知道会发生这种恐怖的事情,您为什么眼睁睁看着福田太太……”
“我之前不是说过了么,”
红衫面无表情,“这种事情不是你们能管得了的,带着你的人做好警戒封锁就可以了。”
“可是……这些无辜市民就在我们眼前一个个死掉,”白鸟迟疑道:“总不能完全无动于衷——”
“看在你之前还算彬彬有礼的态度上,我可以稍作解释,但这是最后一次,”
红衫道:
“你知道这个怪诞的规则是什么吗?
不知道。
你知道它的规则等级高不高?
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只知道它的反击本能很强,杀伤力很强。
没有做好充分准备的情况下,你想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么?对不起,我不想。”
“你知道这个案子的主办人是谁吗?
是那个已经昏倒神志不清,代号叫乌鸦的傻妞,我不过是临时过来顶缸的,我犯得着么?”
“你知道本部培养一个像我这样的怪诞调查员,”
红衫直视白鸟,“需要耗费多少资源,需要牺牲多少调查员助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
红衫用手指画了个圈,“在这个地下室通道,甚至整个奈良公寓的市民和我的生命安全之间,本部会毫不犹豫选择我——因为我有可能救更多的人,而那些市民在怪诞面前都是蝼蚁。
白鸟警部补,请擦亮你的眼睛,清醒你的头脑,好吗。”
白鸟注意到,红衫的脸色已经很不耐烦了。
他意识到自己有逾矩之嫌,激怒了对方。转念一想,自己对怪诞调查员的相关知识其实了解相当有限,的确有些想当然了。还是在矛盾进一步升级之前,主动退让一步比较好。
“我明白了。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希望您和我充分沟通为好,毕竟,我身后还有一干刑事课的部下。”
……
白鸟离开之后,智子走进房间。
红衫一手揣着兜,一手托在墙上,脑袋低下来看着地面上脏兮兮的地板,不知在想什么。
“大人,”
智子稍微凑近一些,“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封锁了整栋公寓。对了,您的助手绿子去哪里了。”
“你管的太宽了,助理员要守好自己的本份。”
红衫不耐烦道:“尽快从全国怪诞资料库中比对一遍,看看藤野怪诞之前有没有在其他地方出现过。再看看全国其他地方之前有没有类似的怪诞发生,同时把这个地下室通道里所有的住户资料都调出来。”
“这些工作已经在做了,大数据表明这是藤野第一次出现,”智子说道:“住户资料的收集要稍微慢一点,因为很多是临时租户,当初登记时信息缺失很多……”
“告诉我,”红衫看着智子,“乌鸦怎么会选择你这样的白痴当助理?不要告诉我,你还没开始调度死囚。”
“死囚已经在路上了,”
智子早听说红衫很难搞,但完全没有想到难搞到这种地步,神经高度紧绷,“第一批5个人,很快就能到位……”
“哇,总算干了点正事。”
……
地下室外,救护车将受伤的铁牛带走。据说伤势很重,能否活下来,完全要看天意。
之前因为触碰西装男而昏倒的几名交番警察,则仍处于昏迷状态。不久,传来消息,据说全部失去了意识,成为植物人。
这实在太可怕了。
众人不由想到铁男,要不是顾醒冒着生命危险将他拉了回来,后果实在难以想象。
西装男子离开之后,顾醒和安达曾尾随其后,试图查清去向。但西装男子走出地下室通道不久,就凭空消失了。
刑事课的同事们视两人为怪物,圣子看着顾醒两眼直冒光:“您的胆量也太大了。”
乌鸦被送回本部治疗,安达强烈要求随同保护,但本部的直升机没允许他乘坐。
“ちくしょう!”安达咆哮着,“看不起谁啊!”
智子对现场的管控进行了进一步强化,以安全隐患为由,将封锁范围扩大到了附近几顿公寓。
普通警察的力量在怪诞事件中已微不足道,但依然有必要留下足够警力做好配合保障工作。
静安分局搜查一课全体同事都赶到凶案现场执勤待命。
身上沾满了血,大家没有时间去换衣服,只是把脸洗干净,才略微觉得舒服了一点。
“这叫个什么邪门事儿啊,”一个同事喃喃自语,“这辈子都没遇到过。”
经过分析研判,已经基本确定,西装男子就是藤野。
或者说,是藤野死后,亡魂不散而产生的怪诞。
据红衫结合过往案例进行的分析,藤野变为怪诞的要素至少有三条:
第一,藤野身前具备比常人更胜一筹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