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霍海、马占新、张仁见此,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个老李头想吃独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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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时分,日头照耀在悬挂着一面面赤红旗帜的哈密卫城上,温度渐渐上去一些。
贾珩正要率领亲兵前去视察哈密卫城的城防设施,为之后的准噶尔大军来攻做防御准备。
其实,哈密卫城修建的还算高大,因为哈密卫城的汉人提供了不少设计思路,而且汉人工匠参与筑造了这座城池。
贾珩在城头上巡视着角楼、女墙,让一旁的锦衣府卫记好守御要点,以备后续分派京营将校守城任务。
就在这时,一个京营将校快步而来,高声说道:“节帅,京营大军的斥候抵近哈密城,京营大军的前锋就在三十里外。”
贾珩闻言,心头大喜,说道:“派人去知会京营方面,另外让城中准备好酒肉粮秣,招待京营大军!”
等到半晌午时分,京营骑军的五千先锋已经抵近哈密卫城,领兵主将是练武营都督同知范彦安。
看向那城头上熟悉的赤红色“汉”字旗帜,这位年岁将近四十的京营大将,胡须拉碴的面容上满是喜色,对一旁的练武营都督佥事丁象说道:“节帅拿下哈密卫城了。”
丁象年岁二十出头,原是北疆大战之时,谢再义身旁充任副将的果勇营参将,积功升迁至都督佥事,此刻面带笑意,说道:“哈密城重回汉廷,我军面对准噶尔就抢占了先机。”
此刻,城门打开,贾珩在一众锦衣府卫和京营将校的簇拥下,相迎而去。
“末将范彦安(丁象)见过节帅。”二将滚鞍下马,快行几步,朝着那蟒服少年抱拳行礼。
贾珩微微颔首,扶着两人的臂膀,笑问道:“两位将军快快请起,大军主力现在何处?”
范彦安抱拳说道:“回禀节帅,大军主力此刻就在后方五十里外,一会儿就到。”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你们来的正好,如今哈密正是缺兵少将。”
其实,这几天他镇守哈密城,也需要防备着城中的其他部族,对准噶尔部族的眷属基本就是派兵监视为主。
这些眷属家中的男丁,不少都随着温春前去攻打沙州卫城。
而京营大军及时赶来,无疑能让这股隐患消除,否则如果巴图尔珲率领的准噶尔大部先来,一旦攻城,这些人可能还会成为一颗随时可以爆炸的雷。
贾珩吩咐着军兵引京营兵马进入城中,而这一幕自然也落在哈密城中的有心人眼中,不仅是以四家商贾为主的汉人,还有原本蠢蠢欲动的准噶尔部族。
汉人又增兵了!哈密卫城都是汉人的兵马。
当然除了忌惮,也不乏一些看热闹的心思,比如,大的要来了……
等到中午时候,陈潇也领着大军来到哈密卫城,骑军洪流如潮汐,一面面猎猎作响的红色旗帜宛如一团团火焰,在茫茫戈壁滩上好似要燃红了苍穹。
此刻,两万余骑军,既有京营骑军,又有和硕特蒙古,一同抵近哈密卫城,浩浩荡荡,壮观无比。
陈潇此刻立身在中军大纛的骏马之下,一手挽缰,一手搭起凉棚眺望着城门口的那蟒服少年,不自觉松了一口气,那张清绝、幽丽的脸蛋儿,也和缓几分。
两人相识、相知,乃至成亲洞房以后,还未分离这般久,更何况是千里迢迢的大漠,贾珩深入险地,奔袭敌军,不知担着多少凶险。
说句不好听话,哪怕是贾珩陪同其他女人,陈潇都在暗中窥伺,都是放在视线可及之地。
“节帅!”看见贾珩出城相迎,杜封、邵超两将翻身下马,近前而来,面色激动。
深入千里,袭破哈密卫城,从此打开西域的门户,这在战史之上也是值得大书特书之事。
名垂青史,堪比卫霍!
贾珩点了点头,伸手相扶,笑道:“两位将军辛苦了,城中已经准备了酒肉和粮秣,进城休整吧。”
京营骑军一路追逐准噶尔蒙古骑军,同样是带了一些肉干和干粮以及水源,此刻多半也是人困马乏。
贾珩与两位京营旧将简单寒暄两句,目光灼灼看向那骑在马上的潇潇,道:“萧佥事。”
这么久不见,真的有些想潇潇了,吐鲁番的哈密瓜和葡萄都不及潇潇的大雪梨好吃。
少女此刻一身飞鱼服,英姿飒爽,那张脸蛋儿虽然风尘仆仆,但目光锐利,尤其挺直鼻梁之下,唇瓣勾起一丝冷意,似乎正在生气。
嗯,自家媳妇儿生气都这么好看。
或许是他这么久没有见到女人了,这才……
等会儿不能这么说。
陈潇定定看向那全须全尾,目光温煦的少年,清眸闪烁了下,玉容面如清霜,道:“诸军进城!”
贾珩:“……”
潇潇这是长本事了?
贾珩面色微顿,这会儿他还得给潇潇圆,见着没有什么动静的京营诸将,说道:“京营大军进城休整!”
说着,翻身上马,与身着飞鱼服的少女并辔而行,温声道:“潇潇,这一路长途跋涉,辛苦了。”
陈潇乜了一眼蟒服少年,清声说道:“长途奔袭,直捣寇巢,过瘾了?”
贾珩道:“哈密卫城全无防备,一举而下,并无波折,可惜温春没有留住,让他领着残兵逃回西域,和巴图尔珲汇合了,这些准噶尔人不好对付。”
先前不是不诱兵马进城,而是根本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