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闻言,走到书案之后,落座在太师椅上,继续拿过兵书翻阅,螓首垂下,低声道:「闲暇无聊,翻着解闷。」
贾珩随口说了一句,也没有再说,道:「你这下面的手艺不错。」
陈潇手艺的确不错,不仅能做淮扬菜肴,而且这面条做的柔韧弹性,是个过日子的女孩子。
很难想象这是周王的独生女,或许正因为是独生女,才充作男孩子养,成了这般自强独立的性情。
贾珩放下筷子,喝了两口面汤,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角面汤,轻声说道:「你在我身边儿,总会被宫里发现。」
陈潇秀气的眉微微蹙起,说道:「什么意思?」
「等宫里知道,难免会让你进宫,叙着旧情。」贾珩放下筷子,轻声说道。
陈潇眸光闪了闪,拿起毛笔在用砚台上沾了墨汁,道:「你放心,我没有那般鲁莽。」
贾珩道:「你当初在大慈恩寺刺杀,还不鲁莽?我担心你情难自禁,做出一些傻事。」
陈潇面色默然了下,看向贾珩,道:「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
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她又不是不懂,再说,她不是要刺杀那人,而是让他认错!
贾珩点了点头,看向正在做着笔记的陈潇,道:「你有分寸就好。」
陈潇现在不主动和他说,他也不好再问着白莲教的事,算是两人这么长时间的出生入死建立的信任。
「你在书房也别看的太久了,早些歇着,我去看看林妹妹。」贾珩轻声道。
陈潇:「」
她那碗面是白下了,不过还好,他与那位林姑娘仅仅是平常小孩儿的玩闹,倒也没有什么。
贾珩
这边儿离了书房,前往黛玉所居的庭院,倒不是为了牧羊咩咩,而是看看黛玉这会儿正在做什么。
来到庭院,果见黛玉厢房中还在亮着灯。
此刻,黛玉正坐在里厢,就着灯火,手里赫然正在做着针线活,灯火映照下,巴掌大的俏丽小脸上见着专注之色。
量体裁衣之后,府上嬷嬷按着黛玉的要求选定花式和绢布,裁了一些样子,黛玉帮着贾珩做着衣裳。
紫鹃端过茶盅,面上见着担忧,说道:「姑娘,大爷才说过,不让你晚上做针线呢。」
「好了,就是简单绣个样子。」黛玉说话间,小小手臂轻轻舒起,星眸上见着认真。
就在这时,听着贾珩与袭人外间的对话声音。
说话之间,珠帘「哗啦啦」晃动之时,忽而见着一个锦袍少年从外间进来,其人面如冠玉,眉锋清冽。
「珩大哥。」黛玉连忙将衣裳放下,盈盈起得身来,娇小玲珑的身影投映在屏风上,清丽脸蛋儿上惊喜之色流露。大
贾珩看着黛玉手里的缝制着的秋裳,拧了拧眉毛,问道:「林妹妹,这么晚了,怎么还缝制着衣裳?」
说话间,近得前去,坐在黛玉炕几旁。
黛玉玉容微红,粲然星眸闪烁之中见着几许羞喜,柔声说道:「就是先缝个样子闲的也没有什么事儿,我想着早些缝好了,珩大哥也能早些穿呢。」
这是她头一次给他缝制的衣裳,于她而言,有着不一样的意味。
贾珩拉过黛玉的小手,握在手中,看向那张清丽玉容,低声道:「妹妹,白天缝制着就是,晚上把眼睛熬坏就不好了。」
「嗯,那我听珩大哥的。」黛玉轻轻柔柔应了一声,然后将手中的衣裳递给了紫鹃,将螓首倚靠在贾珩的怀里,轻声说道:「珩大哥,安南侯怎么说的?」
贾珩轻轻抚着黛玉的削肩,心头有些异样,黛玉这渐渐入戏的模样,把自己等同着他的妻子,就差喊着夫君了。
或者说他与黛玉的那些亲密举动,原就是夫妻之间才能有着的举动,黛玉又是用情至深的。
「倒也没说什么,安南侯倒也配合,江南大营这边儿应能顺利许多。」贾珩轻轻嗅着黛玉的秀发,温声道。
黛玉星眸熠熠,轻声问道:「扬州那边儿的盐务呢?珩大哥和爹爹不是忙着这桩事。」
贾珩道:「江南大营步入正轨后,盐务上的事也没有什么事儿了,等再过一段时间,咱们去苏州。」
这也是答应过黛玉的,去苏州祭拜黛玉的母亲,嗯,还有妙玉。
之后,一切顺利的话,就要南下粤省濠镜去看看火炮,然后引进江南江北大营。
黛玉柔声道:「来江南也没有多久,不想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儿,珩大哥厮杀也经历了几场,打了一场胜仗。」
贾珩扳过黛玉的削肩,看向那柳眉星眼的少女,轻声道:「但这次江南之行,那些我独不喜,唯喜得妹妹倾心。」
黛玉闻言,芳心又羞又喜,星眸闪了闪,柔声道:「珩大哥,唔~~」
贾珩说着,凑到黛玉脸颊近前,噙住少女的唇瓣,亲密无间。
嗯,他今日份的蜜糖,黛玉请查收。
过了一会儿,黛玉那张清丽的脸颊已晕红成霞,润意微微的星眸见着羞喜,轻轻捉住贾珩正在牧羊的手,细气微微,说道:「珩大哥,大姐姐什么时候过来?」
贾珩轻轻抱着黛玉,牧着小羊,温声道:「嗯,在路上坐船,至少得一个月吧。」
他其实真不是馋黛玉身子,只是担心,绛珠仙
子是他目前为止堆过最小的雪人,与去年的晴雯仿若,所以想帮她
成长。
黛玉雪颊微红,柔声道:「三妹妹和云妹妹倒是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