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晴道:“兵部的确是好去处。”
楚王看向丽人的小腹,目中喜色难掩,说道:“王妃最近要保重身子。”
夫妻两人说了会儿话,楚王这才告辞离去,而甄晴则神色幽幽地返回后院厢房。
甄雪起得身来,看向那面色如霜的丽人,问道:“姐姐,楚王兄来寻姐姐什么事儿?”
甄晴目光幽幽,落座下来,轻声道:“要回京了,和我说一声。”
甄雪道:“那姐姐……”
“我在金陵安胎、养胎。”甄晴轻声道。
这时,外间听到嬷嬷来禀道:“王妃,歆歆过来寻着娘娘。”
不大一会儿,一个穿着粉红衣裙的小萝莉,进入厢房,看向甄雪道:“娘亲,大姨。”
“歆歆过来了。”甄雪伸手过来抱着水歆,轻声说道:“歆歆。”
“娘亲,干爹最近有没有信寄过来?”水歆扬起粉凋玉琢的小脸,一笑现出两个豁牙,小姑娘最近显然正在换牙。
甄雪柔声道:“你干爹还没寄送消息过来。”
甄晴笑道:“这丫头这么喜欢和你干爹待在一起,早知道让你随着一同进京去了。”
在甄晴与楚王叙话之际,金陵,晋阳长公主府——
晋阳长公主云鬓散乱,素颜朝天,因为担心影响孩子,倒并未化妆,此刻坐在床榻的炕几上,转眸看向正在紫砂壶、红泥小炉转悠着的丽人,问道:“元春,最近可有消息?”
“上次,这两天应该就到了京城,算着时间,应该到了。”元春柔声说着,提着茶壶斟了两杯茶,朱砂瓷杯质地细腻,色彩红艳。
晋阳长公主闻言,美眸看向窗外闲庭几做飞花的小雪,微微抚着小腹,语气怅然道:“这几天也没见一封书信什么的。”
元春轻笑了下,道:“上次珩弟在洛阳,不是给殿下写了一封信。”
晋阳长公主柔声道:“这都多少天了,就不能刚离开那会儿,每天写一封,本宫平常也能解闷。”
元春:“……”
晋阳长公主一手支颐,思量了下,说道:“元春,楚王妃好像也有孕了。”
元春轻声道:“说来也巧,就是楚王到了南方以后的事儿,楚王世子那边儿出了事儿,楚王妃就有了,她是个有大气运的。”
当初也曾是有着来往的闺蜜,现在两人际遇截然不同。
晋阳长公主秀眉凝了凝,玉容现出一抹幽思,须臾,似感慨似疑惑说道:“听怜雪说,北静王妃甄雪也有孕了?”
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怪怪的,这也太巧了。
但任凭丽人脑洞再是大开,也不会想到……三槽同马。
元春柔声道:“北静王前段时间从京城过来,最近倒是去了杭州。”
心头其实隐隐有些怀疑,但终究有些不确定。
反正怀孕都是她们的,她什么都没有。
晋阳长公主想了想也觉得毫无头绪,也没有细究此事,而是问道:“甄家的各种铺子还有产业都收拢折卖了了吧。”
“年前儿的账簿都清点完了,一些产业和铺子也由内务府接手整顿。”元春轻声道。
“快过年了,宫中内帑各处都急着用银,从金陵内务府拨付六十万两银子,递送至京,以便宫中开销,另外再将甄家抄检出的一些物件,挑一些好的递送至京。”晋阳长公主柔声道。
元春应了一声是。
……
……
神京,晋阳长公主府
已是傍晚时分,暮色沉沉,太阳落下以后的西北大地朔风如刀,温度下降很快,似庭院中连绵的房舍也冻僵了一般,青砖黛瓦在冷杀萧肃的天地间为漆黑夜色笼罩,渐渐看不清轮廓。
而室内帷幔四及的床榻上,热气混合着香气以及别的气息萦绕室内。
贾珩躺在船上,看向一旁的咸宁公主以及李婵月,说道:“天色不早了,咸宁,让下人准备一些热水,我洗洗澡。”
经过先前的一番折腾,真是风里来,雨里去,浪里白条。
咸宁公主娇躯仍在轻轻颤栗,额前的一绺秀发垂将下来,遮掩住左侧脸颊,随着少女螓首微动,似轻轻抚着滚烫如火的红晕。
咸宁公主眉眼春韵溢散,愈见艳丽之态,而那颗泪痣在玫红气晕的影蔽下愈见俏丽,柳眉下的清眸微微睁开一线,软声道:“先生,不在这儿吃饭吗?”
贾珩道:“不吃了,现在什么都吃不下。”
咸宁公主轻笑了一下,看向一旁的婵月,道:“婵月妹妹,别羞了。”
李婵月此刻在里间,埋在棉被中的螓首,云髻散乱些微,轻轻抚着湿漉漉的衣襟,一开口,声音中带着几许惊人的酥腻流转,柔声说道:“小贾先生,表姐随你去锦衣府,我也随着过去,我一个人在家里也没什么意思。”
贾珩道:“婵月,这天这么冷,你跟着去别冻着了,再结冰了。”
方才与婵月闹了一阵,咸宁非要捉弄着婵月,故意喊着……婵月这个老实孩子还真应了几句。
李婵月:“……”
啊啊,什么叫结冰了,小贾先生这叫什么话?
咸宁公主忍俊不禁,捏了捏李婵月滚烫余火尚在的脸蛋儿,问道:“先生不是说要去军器监看看?”
“明天还要朝会,估计要过两天了。”贾珩起得身来,从小几拿过一杯茶盅,喝了一口枫露茶,压了压口中的甜腻。
暗道,这样下去不会得口腔癌吧?
咸宁公主凝眸看向那少年,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