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猜测,女真的皇太极等统治集团的精英,应该不会给大汉更充分的准备时间。
宋皇后秀眉微蹙,绮丽玉容之上现出认真之色,这让丽人较之往日的贤妻良母多了几许聪慧于外的气质,说道:“子玉的意思是,最近大战将启?”
端容贵妃也放下手中的茶盅,看向那剑眉朗目的少年,心神微讶。
这又要打仗了?
所以咸宁的婚事……
反正她是发愁的不行,再这样下去,两个人再珠胎暗结,她们只怕要成为天下的笑柄。
“如果坐视女真吞并蒙古,战事自不会爆发,但少则三年,多则五年,女真定会两面来攻,那时我大汉将疲于应付。”贾珩说着,转而看向崇平帝道:“所以,臣才想着阻止女真吞并蒙古,以阻遏其扩张之势。”
崇平帝颔首道:“如是休养生息个二三年,原也是好事,不过子玉既有决断,朕相信子玉的判断。”
宋皇后闻言,柳眉之下的凤眸莹润如水地看向那少年,一时间,心思复杂莫名。
偌大国事,关乎社稷兴衰,现在几乎全部压在这年不及弱冠的少年身上。
可不压在他身上,又能压在谁人身上呢?
自这少年出仕以来,原本江河日下的国事才渐渐好了起来。
咸宁公主与李婵月同样凝睇而望贾珩,芳心之中满是担忧。
可以说,两人的命运早已系于贾珩身上,将来能否安然嫁过去,一多半要看对虏战事的结果。
这时,夏守忠从殿外禀告道:“娘娘,近晌了,是否传午膳?”
宋皇后吩咐道:“去传着午膳吧。”
不大一会儿,内监和女官端着菜肴来到西南靠着轩窗的长条桌前。
崇平帝道:“先用膳,等会儿再说。”
待众人用罢饭菜,重又落座品茗,崇平帝也没有多喝,只是小酌了两杯。
宋皇后提及另外一事,道:“陛下,让诸皇妃省亲的圣旨已经降下去了,先让各家修省亲别墅,等明年上元佳节的时候,也能共叙天伦,现在各家都上了谢表呢。”
崇平帝点头道:“皇后也可去省省亲,这些年在宫里打理六宫,也回家与宋公团聚。”
贾珩端起茶盅,轻轻品了一口,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宋皇后,丽人雪肤玉颜,笑靥恍若玫瑰盛开,娇媚无端,而粉腻秀颈上挂着一串珍珠,雪岭丰盈。
顺势放下茶盅,忽而心有所觉,凝眸看向正将一双灵动清眸瞧着自己的咸宁,眼神中蕴着一抹好奇之色。
嗯,别让咸宁看出什么来了吧。
宋皇后柔声道:“臣妾父亲说倒也不用折腾了,还说等春暖花开以后,回到杭州老家去,落叶归根。”
宋皇后当年是浙江杭州府人,原是到金陵府办事遇到了当时为雍王的天子,然后成为今天母仪天下的六宫之主。
崇平帝想了想,道:“那也好,宋公坐船过去调养调养,西北这边儿气候是要差上许多,不及江南宜居。”
宋皇后玉容柔美,目光莹润如水,纤声道:“那臣妾就代父亲多谢陛下了。”
其实,她也想回一次江南,但现在时机也不大合适,等到时候再看看具体情况吧。
崇平帝转而看向贾珩,问道:“子玉,等会儿随朕去与李卿再议议北方之事。”
“微臣遵旨。”贾珩拱手道。
君臣二人说着,没有在坤宁宫多留,前往大明宫内书房,崇平帝打发戴权去唤来了李瓒,兵部侍郎施杰一同议着军机。
至于另外一位军机大臣南安郡王,此刻倒不在军机处。
大明宫,内书房
午后阳光照耀在澄莹如水的玉阶之上,而蟒服少年垂手而立。
李瓒与施杰进入其间,向书桉之后的崇平帝躬身行礼,道:“微臣见过圣上,圣上万岁万万岁。”
“两位爱卿平身。”崇平帝示意两人平身,让戴权看座。
“李卿、施卿应已知晓北境之事,女真兴兵吞并察哈尔蒙古,以便侵我汉土,将来就是一从北平,一从山西大同,两路犯我大汉。”崇平帝说着,吩咐着戴权准备舆图。
李瓒面色现出凝重,却并未第一时间说着,而是看向贾珩,问道:“此乃牵涉女真国运兴衰之战,永宁侯可有对策?”
贾珩道:“李阁老所言不错,女真定然倾国而伐蒙古,我们不能袖手旁观,必要时候需得领大军出塞,联蒙抗虏。”
“女真八旗劲旅,骁勇善战,又在草原之上,贾侯可有胜算?”军机大臣施杰问道。
贾珩走到舆图之前,说道:“我以京营精锐骁骑出塞,与蒙古两方策应,虽不敢言战而必胜,但胜负犹在五五之数。”
李瓒面容上见着思忖之色,说道:“女真肯定会派兵牵制,一路是北平,一路是大同,北平入寇河北、山东劫掠,向来如入无人之境,而我官军与其交战,朝野上下瞩目,那时我大军出塞,胜负难料,朝堂一夕三惊,风声鹤唳。”
说着,看向崇平帝道:“那时,朝堂只怕会有反对之声,圣上还是要早做准备。”
那时候寇虏侵河北、山东等地劫掠,定然有自家的事情没有解决,结果介入蒙古之战的言论出来。
崇平帝道:“李卿可以放心,此为牵涉国运之战,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