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已经立起了绿水山庄的牌子,一些农用机械陆续到位,入了夜还有不少人在开工,因为陈家给的工钱高,工期就赶得很快。
别墅那边一层已经封顶了,目前还住的是老房子这边。
夜里十点里,村里普遍睡得早,不过家里父母还在看电视。
“娃儿,今天市里派人来了,指导那些水田地的营养复原工作,按照这个进度来看下个月就可以灌水养地,养一个月下来就能插秧了。”
“进度挺快的啊!”陈斌用老旧的搪瓷杯喝了口茶,笑道:“各方面的进度都抓得很好,爸你天生就是一个生产能手啊。”
“别夸这死老头,要不他得飘。”谢玉兰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数落了一声。
陈大山嘿嘿的笑说:“你懂啥啊,最近俺都在学习知识文化,以前养鱼我都说要科学养,现在要种庄稼了也得科学的种。”
“以前地里刨个食,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累死累活多少收成都得指望老天爷,现在你看看那设计图,等咱这山庄建设起来以后,肥料啥的都一体化连工人都不用雇几个多省事。”
“还有那些个机械,全是大家伙实用的很,还有引水设备和饲料机器啥的,都给我看懵了。”
“咱们不能老思想,都要学,都要用,你看看你一天忙完就去打麻将那不是浪费时间嘛。”
谢玉兰白了他一眼:“唠叨个没完了你,还好学上进以前咱不看你学文化呢,沾了儿子的光装啥现代化企业家呢你。”
陈大山自豪的说:“老子沾儿子的光,天经地义,你没沾到啊你。”
老夫妻拌着嘴,陈斌也抽空到山庄看了一下。
进度确实很不错,原本囤积黑鱼的那口池塘水已经抽干了,潭底的泥土在烈日下曝晒着微微开裂,有沉底的鱼粪和腐烂物为底是天然的绿色肥。
等撒上石灰消毒,再覆盖从水库里掏出来的那些底土回填就会变水田,到时候能整理出来的水田地接近1300亩。
没一会,那台老旧得连空调都没有的夏利就来了。
陈斌往回走都有点慢,杨月一家三口已经进了屋,刚靠近就能听见王凤燕的尖嗓子:
“亲家公啊,亲家母啊,这次你们可要帮忙啊,你们不帮忙我们老杨家就断子绝孙啊。”
“是啊,看在我家月月和你家儿子有一场缘分的份上,你们可不能坐视不理啊。”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出事,我们两口子以后怎么办。”
妈的这个八婆,嗓门那么尖,一叫唤和杀猪似的,这种人不死是天理都难容啊。
杨宝全和王凤燕在那哀求着,谢玉兰和陈大山两口子也是懵了,一头雾水的问:“这,这是杂回事啊。”
陈斌正好进门了,劝道:“你们别着急,先坐着说,慢慢说先把事情说清楚了。”
杨家三口人坐了下来,杨宝全叹了一声刚想开口,王凤燕这闲不住的嘴巴马上就抢了他的话:
“哎呀,我家浩浩冤啊,他那么好的一个孩子,全是被黑狗子那个杀千刀的给害的。”
陈斌二郎腿一翘,皱起眉头说:“现在还不用哭丧,有话好好说。”
陈斌一开口,闹哄哄的家里一下安静下来了。
现在儿子有出息了,俨然是家里的主心骨,老两口对儿子那是言听计从,坐到了一旁就想知道怎么回事。
不过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着杨月,杨月乖巧的一坐温柔可人,依旧是他们心里儿媳妇的首选。
这庄婚事没成让他们在村里抬不起头,好在陈斌现在家大业大大兴土木,要不按照乡下恨人有笑人无的德性不知道得传多少怪话。
说到底,这是他们的意难平。
王凤燕这泼妇急的都抹眼泪了,杨宝全拉住了他,焦急的说:“今天市里来电话了,说是可以去探视。”
“我们去看浩浩了,他瘦得皮包骨简直没了人样,一见面就哭喊着叫我们救他。”
杨月也担心的说:“我们问了警察,说是案子已经移交了,判几年是法院那边的事,可我们听说黑狗子和那几个港仔不死都是无期。”
王凤燕破口骂道:“我就去问了王东台,那个混蛋不顾念亲戚的情份不肯帮忙,还说浩浩染上的是大事下场也好不了。”
杨家三口是慌得不行,王凤燕又哭喊起来:“陈斌你可要帮帮忙啊,浩浩那孩子还小,他是误入歧图被人给祸害了,可不能一辈子都毁在牢里啊。”
“让我先想想!”陈斌皱着眉头沉吟起来。
王凤燕这泼妇是一点耐性都没有,见陈斌没开口,居然一把跑过去就抱住了陈大山的腿。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扑通的一声就跪下了不说,还磕着头说:
“亲家公啊,之前都是我错了,我鬼迷心窍不该刁难你的,求求你了帮帮忙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可不能有事啊。”
“使不得,使不得啊。”
“王家嫂子,你快起来啊,不用这样。”
二老都是老实人,慌得赶紧扶她,可王凤燕就是死跪着不起来。
杨宝全和杨月也上来拉,一时间又是闹哄哄的。
陈斌没有阻止而是心里暗笑着,上一世去接亲的时候父亲给她跪下了,那一幕是永远的耻辱。
现在看王凤燕跪下还磕头了,陈斌心里才稍稍的释怀,倒不是说原谅她了,只是这会心里特别的爽,恨不能直接好酒好菜上桌,好好喝它一杯。
杨月扶着母亲,转头看向陈斌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