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贵生听了安夏的话,又将匾额往左边挪了一点。
直到完全将匾额挂正了才从梯子上下来。
周氏指了指在酒楼大堂内放着的画道,“夏丫头,那伙计还送来一副裱好的画,上面似乎画的是吃食,看起来都让人流口水。”
安桂香也附和着,“是啊,那画作的,和咱们年节时买的年画一点都不相同,画的太好了,就和真的似的,我好像都能闻到那菜的香味了。”
安夏长眉微挑,她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进了天香楼的大堂,安夏看着那幅已经裱好的画问众人,“你们觉得这画挂在墙壁上如何?”
安贵生搭腔道,“那好啊!看着都舒畅!”
周氏想了想说道,“要是能把店里的招牌菜都画出来挂在墙壁上就好了,这样客人点菜的时候看的多清楚啊?”
周氏的想法,也正是安夏的想法。
店里的菜全部都画出来,肯定是没有法子的,但是弄些个招牌菜出来挂着还是可以的。
而且让这么多人看了,反响也还是不错的。
当即安夏就打定了主意去一趟雅轩书店,再买些好纸和作画的材料!
阿勇知道她要去书店,当即套了马车在外面候着。
葫芦村。
“咚咚咚!”
杨婆子正在家里做洒扫的活,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她停下挥舞着笤帚的手,高声问,“谁啊?”
虽然她只来了这葫芦村一天的时间,但是东家家里的情况她杨婆子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
东家她们姐妹三个是和老宅断亲了的,而且和外祖家也是多年不联系了。
这个点大家伙都在地里忙着,会是谁呢?
安夏她舅舅赵大海听到屋里头有女人的声音,想也没想,声音里带着热切,“是春儿吗?我是舅舅啊!你开开门!”
“舅舅?”
杨婆子喃喃自语,走到门口处将门给开了。
赵大海一见是个中年妇人,立马警惕道,“你是谁?为啥会在我外甥女屋里?”
杨婆子看了赵大海一眼,心中有些纳闷。
她觉得东家和这个眼前自称是东家舅舅的人一点都不像,但还是如实回道,“我是东家新买的人,负责屋内的杂务的。”
赵大海啧啧道,“夏儿果然不错啊,这都买上使唤的人了!”
随即挺直了脊背,跨步进了屋内,直接去了正堂坐在太师椅上,做足了长辈的做派!
他看着杨婆子吩咐,“我这还没吃午饭呢,你去做一桌饭菜,一会你主子的外公外婆也要过来,而且我这一路走来渴着呢,你去给我倒杯茶来,赶紧的!”
赵大海这吩咐人的麻利劲,倒像是他是这屋的主人似的。
但是杨婆子摸不准东家和这外祖家的关系如何,也不敢擅自做主!
茶,她倒是可以去倒一杯无所谓的,饭她就不打算做了!
不过,以她多年的经验,东家那种性子,八成是不喜欢这种这种亲戚的。
她去泡了一壶茶,递给了赵大海,声音恭敬,脸上带着笑意,“既然您是东家的舅舅,那就是贵客,饭菜这事我做不得主,得东家回来了,她亲自做主!”
赵大海也是见过一些世面,过了一段好日子的人、
所以不像安来福他们那样行事那么粗鄙,就想着那口肉吃。
毕竟,当年因为安夏她娘亲,那人给了赵家一大笔钱,才让他们家成了赵家村数一数二的人家。
他盛气凌人道,“你说的也是,那我就委屈一下,等你们东家回来再说!”
“你退下吧,一个下人一直搁堂屋里杵着,像什么话呢?”
杨婆子心下不悦,但终究是个做事老到的人,当即脸上挂着非常标准的笑容,“您说的是,我这就退下,您若是还有什么其他吩咐,尽管言语一声。”
说完,她端着托盘退下去了。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着驴车在安夏家门口下车了,自称是东家的外公和外婆,杨婆子也依礼迎进去了。
安夏在雅轩书店买好了纸和画材,就让阿勇赶着车回家了。
一到家就看到杨婆子迎了上来,“东家,你舅舅一家过来了。”
安夏脚步微微一顿,脸上看不出喜怒,“他们过来做什么?”
杨婆子摇头,“我问了,他们说等您回来!”
安夏将手上的东西给了杨婆子,吩咐她放好,自己则是去了正堂。
此刻,她的舅舅赵大海,正以一副主人家的姿态,坐在堂屋正中央的太师椅上。
安夏面无表情的打招呼,“舅舅和外公外婆来了?”
外婆黄氏,一见安夏进来,脸上那焦躁不耐烦的表情立即消失不见,满脸和蔼可亲。
“夏丫头,你可算回来了,给外婆瞧瞧!”说完,手伸出去拉安夏的手。
安夏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外婆和舅舅来咱们家,是有什么事吗?”
黄氏见安夏这不咸不淡的态度,也不生气,悻悻的收回手。
但也不生气,脸上的笑容反而更亲切了,她言语关切道,“夏丫头,我瞧着你这些日子倒是瘦了不少,那酒楼的事情太多了吧?可要注意些身体啊!”
安夏不露声色,心里却觉得,这外婆黄氏,手段要比安家老宅那些人高超的多。
被自己拂了面子,也能笑眯眯的,当做啥也没发生过。
开酒楼的事情,没有人告诉她,她也知道了。
“嗯,多谢外婆关心,我让杨婶去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