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小厮有些诧异的看了两人一眼,随即侧头问,“少爷,您认识安姑娘?”
那人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又带着点委屈的意味,“何止认识?”
安春和安秋也记起来了,眼前这人就是上回在街上纵马那位!
周氏见不是土匪,在安夏耳畔道,“夏丫头,这位小公子你认识?”
安夏皮笑肉不笑,“认识。”
周氏拍了拍安夏的肩膀,“既然不是来找麻烦的,那婶子先回去了。”
孙桃花也连忙说,“我也回了,有啥需要帮忙的,让秋丫头过去知会一声。”
周氏和孙桃花走了以后,安夏面无表情的看着门口的人,“有事说事!”
那纨绔少爷面色不虞,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指控道,“你这个死丫头,你知不知道小爷为了找你这个地方折腾了多久?居然门都不让小爷进?”
“你瞅瞅为了找到你家,小爷的鞋都变成啥样了?”
说完,他伸出溅了泥点子的鞋给安夏看。
安夏抿唇不语。
他见状撸起自己的袖子,指了指白皙肌肤上硕大的包,眼尾泛红,委屈巴巴,“这都是被蚊子咬的,小爷从来不知道,乡下的蚊子那么毒。”
安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进来吧。”
为什么他最近碰上的男人没一个正常的?
不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就是这种娇气包?
眼前的纨绔少爷面色一喜,带着小厮气昂昂的进了安夏家的院子,坐在院中的椅子上。
才坐下就立马十分嫌弃,“这椅子好硬,硌得慌。”继而转头看向自己小厮,“元宝,去马车上取个鹅羽软垫过来。”
元宝一脸为难,“少爷......这......这出来的匆忙,没备软垫。”
他撇了撇嘴,无奈道,“那便算了,小爷可以忍!”
主仆俩说话间,安夏端来了两杯自己做的花茶。
元宝客气的道谢,“多谢安姑娘!”
纨绔少爷端起粗陶茶杯,抿了一口花茶后出言品评,“这茶不错,就是这茶杯扎手。”
说完还摊开手掌给安夏瞧,“小爷娇嫩的肌肤都被蹭红了!”
安夏忍无可忍,“乡下地方照顾不好你这种大少爷,你若是没事,就快回去吧。”
那纨绔少爷不依,“那怎么行?爷爷让我登门道谢的。”
“谢意我收到了,你可以走了!”安夏耐着性子,微抿唇后说道。
那人仿若未闻,“小爷叫云君泽,认识一下。”随即看着自家小厮吩咐道,“把谢礼奉上。”
元宝闻言,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这些薄礼,请安姑娘收下。”
安夏摆手推拒,“不必了,那日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元宝见她不收,哭丧着脸,“安姑娘,您就行行好吧,这是老太爷交给我的任务,若是没完成,回去是要受罚的。”
安夏眉心微拧着,一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的模样。
不过随手救了一个人,真的不必收人银票。
云君泽见状从元宝手里抢过银票,起身恭敬的站在安夏的眼前行了一礼。
“死丫头,多谢你救了小爷的爷爷,这是你应得的。”眼神诚挚,语气真诚。
说完,不等安夏拒绝,二话不说将银票塞到她手上。
安夏微挑眉尾,只觉得这云君泽虽然说话很讨厌,但是道谢的时候,那诚挚的眼神却是不会欺骗人的。
云君泽见安夏收下了银票,手一挥便道,“小爷事情办完了,先走了。”
还没走几步,就看到安夏晒在簸箕里的那些药材。
他眸光微亮,语气惊喜,“死丫头,你居然会炮制药材?”
安夏语气颇为无奈,“我既会医术,那会炮制药材是什么稀奇事儿吗?”
云君泽怂怂肩,语气高傲,“不过你这炮制药材的法子,小爷我这个出自药材世家的人都不知道,想必是手法粗劣的。”
他看着安夏一笑,“你若是态度谦虚诚恳,小爷我可以亲自教你炮制药材。”
安夏皮笑肉不笑,“多谢,但是大可不必!”
这时,元宝神色尴尬的看着自家的少爷,喃喃道,“少爷,您不认识这炮制药材的法子,是因为这是水火共制伴砂制之法,您......您不会。”
“噗嗤!”安夏忍不住笑出声,这个元宝真的是个妙人。
云君泽被自家小厮拆台,脸色顿时紫胀成了猪肝色,虽神色尴尬,却依然强辩道,“谁......谁说小爷不会?小爷这不是考考你们吗?”他厚着脸皮道,“想不到你们都还不错,对答如流。”
元宝撇撇嘴,不服气的说道,“得了吧,您要是知道这么复杂的炮制药材的法子,还会时常被老爷揍的嗷嗷叫,跑去老太爷跟前去哭唧唧吗?”
元宝再一次拆台。
“噗嗤!”安家姐妹三人再也忍不住了,大声笑出来了。
云君泽脸上挂不住,表情狰狞,扬手恐吓,“元宝,小爷瞧着你是皮痒了。”
却没有真的打下去,只是吓了吓元宝罢了。
安夏觉得这云君泽好好的一个人,若是没长那张嘴该是个极好的人。
“我瞧着你并不像是个罔顾人命的人,那日为何在街上纵马?”她开口问。
安夏一提起这个,云君泽又变得委屈巴巴的,哼唧唧道,“你还说呢?小爷那天是去给爷爷取一样顶重要的药材,一时心急才会那样。”
“谁知道碰上你这么个乌鸦嘴的丫头,可摔惨小爷了,疼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