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朝阳初升,曙光笼罩着整个葫芦村,村里小径旁草木碧绿,枝头青翠。
安夏一大早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装了两袋银子,一共五十两,递给正在做早饭的安春。
“大姐,这银子一会孙婶子家的小舅子来了,你就去给他,说是买材料的。”
安春脸上一红有些心慌,“夏儿,这么多银子,大姐安排不好咋办......”
“大姐,就只是把银子给人家,不难的......”安夏心里有些无奈。
安春憨厚老实,且骨子里怯懦自卑,这她都知道。
也怨不得她,生在那样的家庭,养成这样的性子很正常。
她其实也不是非要逼着安春去做这些事情,只是想她改变一下自己,挺直腰板变得更自信一些而已。
安秋见安夏脸上无奈的神色,连忙说道,“二姐,你放心去镇上吧,银子交给我也成,我一会把这些给孙婶子的小舅子,让他去买材料。”
“你放心,我会叮嘱他们一样一样做好细账的,保管不会有问题。”
安秋脸带笑容,拍着胸脯保证。
安夏长吁了一口气,把银子塞在安秋手上,“那这银子就给你保管啦,二姐去镇上买东西了。”
安春低着头瞧瞧的瞟了一眼安夏的表情,心中失落!
她是不是太没用了,让夏儿失望了?
安夏并未注意到安春的表情,只着急着去镇上。
她一出门,李招财的牛车已经在门口等了。
因为他揽了监工的活,这些天已经不准备赶牛车去镇上了,这趟去镇上也是为着安夏采买去的,所以并未等别人。
到了镇上,安夏给了李招财二两银子,交代道,“招财叔,我去镇上医馆有些事情,采买的事情交给你了。”
“粮食买个五十斤,猪肉也先买上十斤,再买些蛋和豆干就成了,其余的菜蔬就在你家买。”
李招财知道安夏做着药材生意,自家婆娘也跟着她在挣银钱,满口应承下来。
“好嘞,采买的事情交给你招财叔,你去忙你的。”
安夏从牛车上下来,找了几个路人问镇上有哪些医馆。
除了悬壶堂规模大些,剩下的就只有济世堂和岁安堂了。
其余的都是些小医馆,药材价格便宜,多是穷人去的,更不可能从她手上买贵价药材。
岁安堂。
伙计见到有人来,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淡淡的问,“是来看病还是抓药呀?”
安夏四下打量着岁安堂,不卑不亢道,“你们医馆收炮制好的药材吗?”
伙计闻言,神色不耐的摆摆手,“不收不收,咱们岁安堂的药材都有稳定的药材商供货,不会收外边村医炮制手法粗劣的药材的。”
安夏面色不虞,“你瞧都没瞧一眼我炮制的药材,又怎知手法粗劣呢?”
她背上药篓子正准备走,只听有人喊,“姑娘稍等,可以让我瞧瞧你炮制的药材吗?”
安夏顿住脚步,看着从后堂出来的一个中年男人。
他和善的笑了笑,“我姓李,是这岁安堂的掌柜的。”
“李掌柜。”安夏笑着打了招呼。
“你制好的药材,让我瞧瞧。”他指了指安夏身后的药篓子。
安夏虽然不是很想将药材卖给这岁安堂,但她也不喜欢被人看轻。
递了一些炮制好的药材给李掌柜瞧。
李掌柜神色一亮,夸赞道,“想不到姑娘小小年纪竟然是行家......”
“这药材咱们岁安堂收了。”
安夏闻言,神色欣喜,看来还是有人识货的。
“这一篓子给你八两银子。”李掌柜再次开口。
安夏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仿佛被人从头顶浇了一盆凉水。
“掌柜的都说了我是行家,这个价格不是拿我开涮吗?”
这一篓子药材,悬壶堂最少要收四十两银子。
李掌柜神色为难,“不是我故意压你价格,是咱们这镇上的医馆,鲜少用这么好品质的药材,因为用的起的人太少了。”
“所以你这药材它......它有价无市啊!”
安夏也了解过,李掌柜说的是事实,用的起贵价的药材的人家,若是生了重病都是去县城去看的,小病也用不着用贵价药材。
“李掌柜说的我知道,只是八两银子实在太低,我不卖,抱歉!”安夏背着篓子想走。
李掌柜叫住了她,“姑娘,这药材你制好了不卖也砸你手上了,岂不浪费?”
“八两也不低了!”
安夏头也不回,“多谢掌柜好意,我再去别处瞧瞧!”
她背着药篓子去了济世堂,也和岁安堂差不多的说法。
最后她不甘心又去了镇上的一些小医馆,有些大夫根本不识货!
转了一圈,云水镇上的医馆她是彻底放弃了。
等家里的事情忙完了她就去一趟县城,若是县城对这种高品质药材的需求也不大,那她就去方洲城去,总之药材生意的门路,她一定要打开。
......
回到葫芦村,村东变得前所未有的热闹,地里热火朝天的都在忙着,村里的许多壮劳力,都在安夏家干活。
安秋带着安夏去见了孙婶子的小舅子全叔。
“全叔,我早上去采买了,所以这会子才来。”安夏笑着打了招呼。
孙大全摆手笑道,“不碍事,你家这个小丫头事情都安排的清清楚楚了,我瞧着那边开荒和收荆棘树的事情也是她在管着。”
“管的有模有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