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五自知理亏,低着头不敢再说话,埋头苦干起来。
心里却直呼自己倒霉,周氏那个泼辣货在这监工的时候,他是一点也不敢磨洋工的。
好不容易趁着她去帮忙做饭,李水生监工,那小子脸嫩,看到了也不好说他们这些长辈,所以他才敢的。
安一华瞪了安五一眼,找到了正在不远处种荆棘条子的李水生,笑着道,“你这小子,也别一头只扎在自己手上的活里边,夏丫头怕是更想你帮她盯着点,看有没有人磨洋工呐。”
李水生拧着眉,“村长爷,你的意思是......”
他也不是没有看见有人偶尔动作会慢下来,但是都是一个村的,年纪又比他大,他实在是不好张口说。
村长见他为难,淡淡道,“这事你要是觉得为难,就早日和夏丫头说清楚,可别耽误她事啊!”
李水生一脸思索的点点头,“村长爷,我晓得了。”
到了吃饭的时候,周婶子和孙婶子端着几大盆菜,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大伙都歇歇,吃饭了。”
在帮安夏家做活的人,一听可以吃午饭了,一个个都积极的很,跑去溪边去洗脸洗手去了。
也有人比较好奇的问,“周家姐姐,今儿咱们吃啥啊!”
周氏手里的大勺敲了敲锅沿,笑着道,“今日大伙可有口福了,那夏丫头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做法,这菜的味道都是一绝。”
“是啥呀?”那人听周氏一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些菜狠狠的咽了几口唾沫。
“做了梅菜扣肉、香菇小油菜,还有肉沫炖豆腐和一盆凉菜。”
男子看了一眼梅菜扣肉,色泽呈琥珀色,肥瘦相间的肉看起来有食欲极了。
且那肉切的十分大方,三指见方又厚实,大块大块的,一口下去,一定很满足。
“周家姐姐,这梅菜扣肉是人人都有吗?”他试探着问。
周婶子调侃道,“那是当然,在这家做活,啥时候少了你们肉吃?这梅菜扣肉咱们算好了切得,一个人能分了两块。”
那人眼睛亮了亮,“这么大块的肉,一个人还能吃两大块?”
周婶子有些无奈,“我还能骗你不成,?你还不去洗手,一会这肉就被别人抢了。”
安夏忙完了手上的活也过来新屋处了,她问道,“婶子,给村长爷爷拿回家的菜提前舀出来了吗?”
周氏点头,“那是自然,总不好让他带剩下的回去。”
“成,那我就放心了,秋丫头说你现在忙着制药,怎的又跑这来了?”
“这里我和你孙婶子给你看着,误不了事的......”
周氏这话才说完,李水生就过来了,看着安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水生哥,你想说啥,尽管直说便是。”安夏语气和善。
“我......我......”李水生不知道如何张这个口。
毕竟安夏把这事交给他是信任他,他却没有替她办好这个事。
周氏无奈道,“你好好的一个小伙子,咋就这么扭扭捏捏的?让你说你就说!”
李水生一听,心一横道,“安夏妹妹,我......监工这事我不适合做,去开荒的都是村里年长的,他们磨洋工我撇不开脸面说。”
周氏一听帮忙开荒的有人偷奸耍滑,声音当即提高了几度,“你跟周婶子说,是谁敢偷奸耍滑,看我不剥了他的皮。”
李水生有点不敢看周氏的眼睛,心虚道,“安......安五叔。”
安五是安四的弟弟,也就是周氏的小叔子,杨氏的丈夫。
周氏向来瞧不上他,因为她是葫芦村出了名的懒汉,家里的开支都是她弟媳杨氏苦苦支撑着。
这次要不是自己那死鬼非求着给安五安排一个活,她才不会让那懒汉进来呢!
周氏一听李水生的话,当场脸黑如锅底,有些尴尬的看着安夏道,“夏丫头,这事情是婶子考虑的不恰当,我这就让他滚回家去。”
安夏摇头,“婶子,不必了,您只要和安五叔说一声,以后莫要这样就可以了,若他改了,就让他在这里干活吧。”
她也知道,安五虽然名声不太好,但到底是安四的嫡亲弟弟,若是周婶子有赚钱的事情只找别人,不找这个弟弟,怕是在家里也不太好交代。
“或者,从明日起,婶子可以给每个人划一块地,做完了自己分内事才可以领钱。”安夏提议道。
周氏见安夏不把安五赶走,心里感激,要是直接把他赶走,家里那老婆子指不定咋闹呢!
她嘴上连忙道,“夏丫头,还是你想的周到。”
若是那个不成器的小叔子,每日干不完活就领不到钱,那就不关她事了。
兴许他嫌累,过几天自己走了也说不定!
安夏抿抿唇,“周婶子,那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们有事及时跟我说,都可以商量着解决的。”
说完,又看向李水生,“水生哥,你也不用自责,是我想的不够周到,你本来性子和善,做监工这事确实难为你了。”
见安夏没有怪他,李水生心里才稍微好受一些,拧着的眉也舒展的一些。
“我瞧着你荆棘条子打理的很好,你以后就干这个活,每日领的银钱和以前一样,你看行吗?”安夏笑着问道。
李水生连连点头,“那成,不过我觉得荆棘条子虽然保险,但是在里边再扎上竹篱笆更安全。”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孙婶子说你的手艺很好,扎竹篱笆的事情,本来也打算等荆棘条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