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安夏才爬上去了。
整个人累到脱力,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歇了有好一会,确认了金线明珠草的安全以后,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下山了。
出了空间,发现外头的天已经快黑了。
她泡了个澡,收拾好自己的伤口,开了屋门。
所幸,安春和安秋还没有回来,并没有发现她屋门锁了一整天。
她将煎药的陶罐子洗净,煎了一副可以缓解毒性的药材。
金线明珠草的叶片和顶珠被她取下来了,但是不能立刻用,还得用特殊的法子炮制。
总要花个一两日的时间才可以。
天云岭。
花无眠看着一大簇普通的明珠草,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他面色颓然,长叹一口气道,“找不到了,咱们回去吧。”
墨枭神色肃穆,“花谷主,不是有三日的时间吗?这才一日。”
花无眠万念俱灰的摇头,“不成了,金线明珠草的顶珠本身有剧毒,得炮制过后才能入药。”
“若是直接服下去,那就是穿肠的毒药。”
“可炮制药材,是需要时间的。”
墨枭硬朗的脸上浮现悲戚的神色,喉头一哽,“那......”
“回去吧,我给阿晏施针,让他醒过来,看看他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花无眠双目无神,仿佛行尸走肉一般的说着。
墨枭朝着自己手下那些暗卫招手,“下山!”
暗卫们坚毅冷峻的脸上皆是凄楚之色。
主子,这是没救了!
到了安夏家的宅子,花无眠胡乱的拱拱手,算是跟她打招呼了。
“安姑娘,昨日麻烦你了,我们没找到金线明珠草,我家公子怕是......”
“留在这里不便,我们立马带他走。”
就算要死,也不能死在别人的家里。
安夏没理会花无眠的话。
用湿布包着药罐的手柄,将里头黑漆漆的药汁倒入瓷碗内。
她用下巴指了指瓷碗,看着墨枭道,“把这碗药给他喝了。”
花无眠神色有些崩溃,但依旧好声好气的解释着,“姑娘,你上回给阿晏开的药,我都细细的研究了,若是从前,确实对他的病症有效,但是如今却不可能了......”
安夏神色淡淡,“我改了药方了,去给他喝了。”
“金线明珠草我找到了。”
花无眠一听,面上狂喜,激动的握住了安夏缠着布条的双手问,“安姑娘,你说的是真的吗?”
“嘶!”安夏被花无眠冷不丁的一握,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眼泪花子都出来了。
花无眠看到安夏疼到扭曲的脸,立马放开她的手,“对不住安姑娘,我只是太高兴了。”
安夏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太高兴了,所以就恩将仇报是吗?”
随即看向墨枭,“你去给你家公子喂药吧。”
然后嫌弃的指了指花无眠,“这人毛毛躁躁的,别回头把你家公子伺候没了。”
“我这就去,多谢安姑娘。”墨枭听到自家主子还有救,声音轻快了不少,端着药碗去了安夏的屋内。
安夏手上的布条,此刻又染上了血迹。
她龇牙咧嘴的想把布条取下,却发现疼的难以忍受。
方才煎药材都是怕那个叫阿晏的死了,才强忍着疼做的。
花无眠拧眉问,“你的手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是为了给阿晏寻药材受的伤?”
安夏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花无眠看着安夏因为疼痛而憋红的脸,毛遂自荐,“其实我的医术还不错,我帮你换药如何?”
“嗯。”安夏没有拒绝,因为她现在确实换不了药。
而且她也知道,花无眠确实医术不错,毕竟等闲大夫根本不知道金线明珠草这个东西。
那个叫阿晏的,中了这么狠辣的毒,却能活到今日,想必也是眼前这妖冶男子的功劳。
花无眠拿着安夏做的草药膏子,轻手轻脚的给她擦药。
突然背后传来一声急促的呵斥声,“登徒子,你放开我二姐!”
花无眠一脸懵。
登徒子?谁是登徒子?登徒子在哪?
当他看到十岁的安秋拿着笤帚恶狠狠的瞪着他的时候,他才知道,那个“登徒子”是自己。
他有些受伤的指了指自己,不服气的说道,“我这么fēng_liú倜傥的人需要去当登徒子?”
“别人主动调戏我才差不多。”
安秋的脸色变得更加凶狠一些,“你少血口喷人了,我二姐才瞧不上你,她比你好看多了。”
花无眠觉得这小姑娘估计是无脑拥护她二姐的,不然就凭她二姐脸上的疤......
咦?疤怎么完全不见了?
眼前的女子肤白如玉,眸含春水,脸上梨涡浅浅淡淡,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显然,她并不打算主动帮他解释什么。
花无眠怔愣片刻后回过神来,看着安秋笑着哄道,“小姑娘,我真的不是登徒子,你姐姐受伤了,我在给她换药。”
“我姐受伤了?”
安秋闻言脸色大变,手上笤帚胡乱一扔,去了安夏身边。
她二姐的手,确实伤的很严重,血肉模糊的。
方才隔得远,看的不真切,她只看到这个登徒子“握着”她二姐的手,而她二姐一脸痛苦神色。
“二姐,你这怎么弄的?”安秋心疼的问。
“采药不小心摔了一跤。”安夏淡淡道。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