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在祠堂,且安家的族老都在,但是张氏莫名其妙的挨了安来福一耳光,那泼辣劲当即就上来了。
扬起爪子就往安来福脸上挠,还啐了一口,“安来福你个天杀的!”
“见着那几个小贱蹄子能挣钱了,你就想当好爹了?”
安来福躲闪不及,被张氏挠的满脸是血。
他心中直骂张氏是个蠢货,居然看不懂他的意思,但嘴上却不敢说出来,一个劲的朝张氏挤眉弄眼的。
可张氏并不是有慧根的人,当即怒吼道,“你眼睛眨巴眨巴的做啥呢?咋了你不服气吗?”
“我从前是对那三个小贱蹄子严厉了一些,可那不都是经过你同意的吗?”
“你说只要我高兴,随便我咋样都成,现在反悔了?”
安来福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你可闭嘴吧!你这个蠢婆娘!”
张氏被安来福那巴掌打的上了头,不依不饶的拿手去挠他!
安来福嫌张氏坏了他的事,心中一腔邪火没处发,两人在祠堂内撕打起来。
本来还有些犹豫的安春,在听到张氏说她磋磨她们姐妹,都是自己那个爹默许的时候,就彻底寒心了。
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再没看安来福一眼,果断干脆的按了断亲书。
村长深吸了一口气,高声道,“给我住手!宗祠是你们能打架的地方吗?”
“要是还在宗祠内动手,立马卷铺盖滚出葫芦村!”
安来福和张氏两人这才停了手。
理了理乱七八糟的头发和衣襟以后,安来福快步走至安春身侧,轻声哄道,“春儿,你别听你那后娘瞎说,她磋磨你们姐妹的事情,爹都不知道。”
“你放心,这回你若是不在那断亲书上摁手印,跟爹回家住,爹一定好好待你。”
安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冷声道,“从前夏儿说我心肠太软且识人不明,不是好事。”
“从前我不觉得,今日却只觉她说的太对了。”
“我总想着你是我爹,咱们是骨肉血亲,你从前对咱们不好,只是因为有诸多的不得已。”
“可今日听了张氏的话才知道,你何曾把咱们姐妹三人当成骨肉血亲过?”
安来福张了张嘴,试图狡辩,但是被安春打断了。
她眼角通红,带着哭腔质问,“若不是咱们姐妹三人卖出去还能得一些钱,怕是早就被你亲手捂死了吧?”
说完,崩溃大哭!
她抽噎道,“断亲书我已经摁了手印了,从此咱们各过各的,互不相干了。”
一听到安春说断亲书摁了手印,安来福当场变了嘴脸。
狠辣刻薄道,“早知道你们三个小畜生半分孝道都不讲,我当初确实该听你奶的话,把你们给捂死的!”
听了安来福这话,安春蓄满泪水的眼睛先是闪过一抹诧异,接着变成哀伤,最后又归于平静。
安夏仿佛早就习惯了安来福说这些话!
他本来就不是个东西,有这种想法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安秋面上看着平静,但是听到自己亲爹这样说,心里到底还是伤心的。
钱老太和安富贵见这事已经尘埃落定,不甘心道,“人不孝,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咱们走!”
安夏眸光微凝,“钱氏,你不慈不善,丧尽天良,要担心遭报应的人是你!”
说完,又转头看向安来福,“人都说虎毒不食子,你却从未将咱们三姐妹的生死放在心上,也要小心报应。”
钱老太虽然气,但这毕竟是安氏宗祠,她也不敢太过分。
恶狠狠的瞪了安夏一眼后,就走了!
安春此刻忧心忡忡道,“夏儿,咱们从安家分出来,又尚未婚配,如今没了户籍可如何是好?”
这件事,安夏早就想过了。
启国民风还算开放,对女子的压迫没有其他的朝代那么强。
女子也可以独立立户,是为女户。
且启国各地都有兴办女子学堂,女子也可以读书!
不过教学的内容和男子学堂的稍微有些差异,除了识字写字外,还可以学刺绣、女红、厨艺等技艺傍身,好让女子不用完全依附于男人。
听说,这都是启国的皇后娘娘提出来的。
这事,她也是之前和云君泽闲聊的时候知道的,她那会就在想,这个启国的皇后娘娘,真的是个妙人儿,可以说已经很为这天下的女子着想了。
安夏微微笑了笑,“村长爷爷,咱们三姐妹要是立女户,和一般的户籍有啥不同吗?”
村长想了想,“官府倒是允许立女户的,只是这十里八乡还从未有人真正的这样做过。”
“立了女户,其余的地方倒也没啥不同,只是若要服徭役,女户出不来人,就必须出一笔银钱,总得要个几十两银子,若是没钱,会被抓起来。”
安夏一听,总算是明白了,为啥十里八乡都没人立女户了,毕竟万一碰上服徭役,手里头又没钱的话,那就惨了。
不过几十两银子对她来说,实在不算是什么。
“村长爷爷,我了解了,咱们还是决定立女户。”
村长知道安夏不会缺那几十两银子,立了户将来办事也方便,淡声问,“那户主写你们姐妹谁的名字?”
“我的吧!”安夏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万一有变故,出不起银子,那她就自己进官府便是,毕竟立女户这主意是她想的。
安春也想到了这一层,跟安夏争起来了,“村长爷爷,我是老大,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