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衣柜里选了一身稍微女生点儿的衣服,米色的毛衣蓝色的牛仔裤,外面再穿一件暖洋洋的宽大羽绒服,脚上一双雪白的运动鞋,再背上她的小背包。以郝冬冬的审美看来,已经够女孩子了。
她满意地拿着睡衣进了浴室,衣服都tuō_guāng后才发现自己的热水卡里没钱了,又套上去找室友的热水卡,找了一圈死活找不见。
她在浴室犹豫了整整一分钟。
洗还是不洗,这是一个问题。
最后还是决定洗,因为她从北京回来,到俱乐部又收拾东西又忙活事情的,比打球还累,已经出了几身汗,她觉得自己一身汗味儿实在不配去见谷庭西。
于是她打开了淋浴头。
——哇,酸爽。
郝冬冬迅速洗完套上睡衣,出去用电吹风吹了好一会儿才暖和过来,换上衣服后立刻去了医院。
谷庭西的办公室,谷庭西的值班室,谷庭西的门诊室,谷庭西的手术室,郝冬冬都特别熟。她先去了门诊楼,谷庭西果然还在门诊看病人。
现在已经五点半了,快下班了,他办公室里还有几个拿着结果单等着的病人,谷庭西正耐心和其中一个病人说着什么。
郝冬冬躲在那几个人后面,偷偷看谷庭西,她的眼中是崇拜和欣赏,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么好的男人,什么时候会是我的……
谷庭西终于看到了她,他抬头朝她笑,“再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
而他心里想的是——我的女孩来接我下班了。谷庭西头一次觉得下班是一件如此有意义而又充满仪式感的事。
郝冬冬乖乖坐在旁边的小凳儿上,凳子有些高,她两条腿在空中晃来晃去,手撑着凳子上,脑袋左看右看,像个好奇宝宝,谷庭西时不时偷瞄她一眼,看到郝冬冬这幅模样,忽然好想投喂她。
他处理完所有病人,收拾好桌面,关掉电脑,“陪我去办公室换衣服。”说着拿起桌上的保温杯。
郝冬冬忙把他的保温杯抱过来拿在手里,“我来我来,谷教授你看了一下午的病人,辛苦了辛苦了,这种小事,我来帮你做就好。”
“今天怎么这么乖。”
郝冬冬嘿嘿一笑,“我们晚上去吃什么呀?”
原来是因为这个。“你想吃火锅还是吃西餐牛排。”
郝冬冬砸着嘴想了想,吞了口口水,“最近不用训练,不如?吃火锅?”她实在是馋了,从在俱乐部开始训练起,她就没吃过火锅了,每天认认真真按食谱吃饭,比起火锅显得寡淡无味。
“听你的。”谷庭西带她进了电梯,上了八楼,又过了天桥,又上了电梯,这才到了科室。
快要进科室门的时候谷庭西突然想起了什么,不让郝冬冬进去,“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出来。”
郝冬冬没多想,乖乖地“哦”了一声,将保温杯递给谷庭西。
谷庭西接过保温杯,回科室迅速换好衣服。他看着在电脑面前写病历的博哲,在心里暗暗佩服自己,还好留了个心眼儿。
谷庭西从值班室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两包坚果零食,拎着公文包准备离开。这个时候博哲也起身了,他伸了个懒腰,“下班。”
谷庭西眉心一跳,要是让郝冬冬碰到博哲,那还有自己什么事儿。但谷教授就是谷教授,总是能不慌不忙把所有事情都能做得无比自然,让人起不了半分疑心,“16床病人的入院写好了吗?明天他要做手术,把术前资料都打出来,签好字。”
博哲一拍脑子,“忘了。”
谷庭西微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做完这些再下班吧。”
说完离开了科室。
他走到郝冬冬面前,郝冬冬正把脑袋伸到窗户外面吹风,谷庭西听到外面的风呜哇呜哇地吹,有点凶猛,正准备把郝冬冬拉回来,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郝冬冬这傻孩子在模仿风声“呜哇呜哇”地叫。
谷庭西……
他拍了拍郝冬冬的肩膀,“风声”立马听了,郝冬冬把脑袋拿回来,“好了?”
“吃点儿零食。”谷庭西把手里的零食递给郝冬冬。
“谷教授你怎么知道我饿了。”郝冬冬接过撕开先吃为敬。
谷庭西笑她,“你刚刚饿得都在喝西北风了。”
郝冬冬哈哈笑,和谷庭西一起坐电梯下去,到了停车场取了车,谷庭西开车带她去了火锅店。路上拿出手机让她在订好位置,点好锅底,到了就能开始煮了。
郝冬冬点了一个麻辣锅点了一个番茄锅,一个辣一个不辣,她一直记着谷庭西的口味,不能吃太辣的,胃会不舒服。
到了店里,谷庭西把菜单递给她之前,先把菜单上的所有肉都勾选了一份。
“这么多!”郝冬冬随便数了数,将近二十份,喂猪嘛?
“不多,你能吃完的。以后吃火锅的机会越来越少,抓住一次机会就得多吃点儿,吃过瘾,咱们慢慢吃,不着急,门禁之前我会把你送回去的。”
太阔气了,太贴心了,郝冬冬感动极了,把脑花去掉,她不吃脑花。又加了两份牛肉,点了两份素菜,点了两份米饭。
郝冬冬把菜单交给服务员,“谷教授,你请我吃火锅,那么我请你喝奶茶吧。”既然今天决定放飞自我,那就放飞到底咯。
“我从不喝奶茶。”
“试一试?很好喝的。”
谷庭西还是摇了摇头,“果汁吧,我喝果汁,不加糖。”
“行嘞。”郝冬冬接旨,去隔壁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