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与暮昀火速回山。
剑,落在丹阁。
青石广场上的弟子们,见两人三天前还在斗个你死我活,现在已经一起御剑兜风,不得不佩服萧白的撩妹功夫。
不止撩上长老,连长老弟子也不放过……
畜生!
众弟子们敢怒不敢言。
男弟子头都羡慕歪了。
女弟子们却对萧白的好奇心直线飙升。
落剑之后,暮昀感觉脚踝有点麻麻的。
虽然享受了凌驾师公之上的女王感觉,但她总感觉哪里吃亏了。
“这件事要上报戒律堂的,我先去找二师兄,就不随你上山了,你自己去师尊那找点安慰吧。”
什么叫去长老那找点安慰?
他精神好的很,哪要安慰?
好吧,是要找点安慰。
萧白心领神会。
“回见。”
见萧白的身影消失在天际,暮昀骄矜的眸光逐渐冷却。
身形一闪,直奔西北方向。
……
回到山顶。
萧白去了趟竹林温泉,洗橱,沿馨香小道直捣丹房。
丹房没有设防。
长老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丹炉前喝茶,静修,照看炉中的丹药。
而是在石台上解剖一条蛇……
一条手腕粗的暗红色毒蛇!
蛇眸如女人的魅眼,蛇鳞细软,沾着黏液,娇嫩的蛇尾缠在一起。
好恶心……
我再看一眼。
不知为何,萧然竟有种荷尔蒙正在翻涌的感觉。
那可是蛇啊!
更离谱的是,正在被短刀开场剖肚的红蛇,显露一种欢愉的姿态。
太怪了。
听到脚步声,正在解剖红蛇的玉壶端起台边血红的桃瓣茶,头也不回:
“我还以为回来的是脊蛊虫呢。”
“……”
萧白详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渲染情况有多危险,自己被揍的有多惨。
仔细想,战斗过程凶险万分,距离回来的是脊蛊虫也不远了。
而自己遭遇的一切危情,似乎也在长老的预料之中。
“长老是不是有什么重要身份,使得很多人盯着你,便有歹人想除掉我在你身边安排棋子。”
玉壶这才徐徐转过身来,白皙如玉的手徐徐擦干脸上的鲜血。
擦完血,手还是白的。
如画的容颜一如既往的清冷,唯有眸子里显出一抹春水之涟。
“这么说,你不是棋子?”
说好夫妻之间的信任呢?
就算没有感情,咱们也是温存数日的老战友了啊,这点信任也没有吗?
“瞧您这话说的,我最多算是任人蹂躏的棋盘,当然棋手仅限于仙女。”
玉壶嫣然一笑,抿了口茶,道:
“这么说……暮昀也欺负你了?”
又是一道送命题!
萧白不假思索道:
“没有,我和师姐相敬如宾,绝无这种可能。”
话刚说出口,萧白就知闯祸了。
“等等,不是相敬如宾……我的意思是……”
冰冷的茶水不知何时冒起红雾。
玉壶指向萧白的手,道:
“你手上是竹丝的味道。”
“噗——”
萧白百口莫辩,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玉壶眸光一漾,语气忽然变得温柔起来,指着身边红雾缭绕的杯盏道。
“应该很累了吧,喝杯茶。”
萧白恍惚间听见了一声:大郎……
“老婆,你误会了,师姐御剑太快我没地抓才——”
“喝茶。”
……
雪炎宗,西北群山。
某个风雪交加的竹林中,两个身穿弟子服的中年人正在徐徐赶路。
一个筑基后期修为。
一个筑基巅峰修为。
天元时代,修真者结丹极难,筑基修为便是修真界的中流砥柱,放在任何宗门都可以当中层执教。
但这二人仍穿着一身弟子服,没有御剑,而是在林中跋涉。
从二人走路姿态看,凌厉有余,飘逸不足,不像宗门弟子。
二人一边走,一边小声说着话,极力隐匿气息,压低音量。
“让你杀个凡人也能失败?”
“此子虽是胎息修为,庖丁剑法却炉火纯青,体质也非同常人,极有可能是玉壶真人的实验对象。”
“是妖……还是魔?”
“目前看还是人类。”
“既然是人类,赵寒武的失败情有可原,连你在旁边也杀不了他?”
“有第三者在暗中保护他,此人实力在我之上,行踪极为隐蔽,若非追踪手段差了点,我可能回不来了。”
“看来你我得一起行动了……这件事没办完,我们没法回去交差。”
话音刚落!
一道刺寒的女声从竹穹上空萦绕不绝,难辨方位。
“那就别回去了。”
“谁!”
二人警惕的拔剑。
一株黑色的藤蔓,突然从脚底钻入二人体内。
丹田被藤蔓缠住,二人转瞬失去反抗之力,剑随之落地。
“道友别冲动!”
“我们只是跑腿办事的,放我们一条生路,便告诉你幕后之人!”
恍惚间,一双黑丝紧裹的细腿在林中一闪而过,留下绰约的风。
“谁在乎呢?”
“救命——”
二人张口欲言,却扼住咽喉,再也说不出话来。
于口中绽开一朵黑暗之花。
“我只想雪炎宗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