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猛挥出枪,势不能挡。
“哈!”
提枪快刺,直入花心。
按照之前排练过的架势,方沂横扫千军。
他底下的群特,也纷纷配合他向远离马的地方躺倒,血包藏在舌根,咬破了吐出来,演的特别好的,还会在地上抽动,假装部分神经系统起作用。
魏国兵用的哑光长枪,举起来密密麻麻,像黑色草丛一样,却被他提枪扫倒一片,来回几次后,刮得干干净净。
方沂的枪是特制的,玻璃纤维,外表裹上黑漆,和撑杆跳的材料一样,又韧又劲。
“咔!”
康凯喊停,不同视角一齐录了几个镜头,他点开慢慢看。
众人见状,在原地休息。
饲养员拿来苹果,生生掰开了去核,喂给马吃。
这马呼哧呼哧喘气。
“伊犁马虽然好看,但没有蒙古马耐力强,像这种掉头反复冲刺的,它很快就撑不住。必须给时间休息。”
又问方沂:“方老师,你不累?”
“我……”
方沂这才感觉到,自己大腿发痛,先前怕跌下来,使劲夹住;这马鞍也谈不上防震,颠簸起来令人叫苦;他骑马练了几天,知道要顺着马起伏,一冲进去,又忘了。
康凯随后让众人回来,重新拍几条,理由还是“再保一条。”
于是骑马反复冲刺。
期间又开无双,一把长枪抡起来,泼水不进,先拍魏国齐射的镜头,再一转,蜀国兵躺倒一片,马儿也躺地上,只留方沂一个人。
这段戏,方沂是对着空气猛挥的;后期做出箭雨的特效。
94版《三国》里,其实也有类似镜头,当时用的是真家伙,只是没装箭头,演员是冒了风险的。然而即便这样,拍出来效果不好,箭雨不密,看起来敷衍。
东洋电影《七武士》引进大陆后,被相关制片厂的看到,惊为天人,里面的浪人抽出银光闪闪的刀乱砍,以为东洋演员实在拼命,我们国人得更拼命!
用真家伙拍,很快弄伤,那年代演员觉悟高,也没人去告制片厂草菅人命;后来刀剑不敢开锋,这样互砍,仍然伤到人,直到几年后,接触到港地同行,才知道,原来那刀剑是塑料做的,贴上锡箔纸抛光。
之后才有像样的刀剑戏,才有《少林寺》。
康凯宣布上午的戏份结束。
方沂从马上面下来,和其他群演一样,吃盒饭。
卢毅本来是有条件吃好的,他既然来了剧组,也没有蠢到搞特殊,同样是拿盒饭。
蜀汉几大高官蹲草地上猛吃。
方沂把自己最近买的老干妈分享给两人。结果两人连连摆手。
卢毅说:“我是浙省的。”
康凯说:“我是黑省的。”
难怪这伙食清淡。
吃完盒饭,顾不得擦嘴,康凯建议方沂:“我刚监视器看你骑马,还是骑的不行;身子是僵的,我们骑马……”他一双胖手在那比划,“就像是摸女人奈子一样,你得顺着那弧度来,”说到这,可能是觉得自己包袱不错,自顾自的笑起来。
方沂和卢毅也很给面的微笑。
康凯继续道:“……顺着那弧度,一上一下,一上一下,那波浪一圈圈的荡漾……”表情逐渐变态。
这次一本正经的卢毅真笑了,方沂还是附和笑。
话题随即展开,两老司机给方沂普及卓州附近的某产业,以及最近打听来的颜色笑话;这就是剧组的第三个打发时间的活动,讲颜色笑话。
一般来说,走南闯北,混迹剧组的老油条们,都有拿手的颜色笑话,往往是自创的,拿出来就是王炸,而且每过一段时间,都能创造出新的颜色笑话。其情况类似于国外的建筑工地,往往稍微一交心,工人们就开始往下三路的话题谈论。这些人劳动强度大,挣得多,又没人管,资源丰富,很难忍得住。
最起码要说两句带颜色的,过干瘾。
康凯说:“方沂,我听那制片说,你每晚上要去找马,在卓州影视城溜达,过的很规矩,从来没听说跟女人接触过,也没找他介绍,其实,附近眼馋我们剧组的,还是很多的……”
“这么多年了,方沂,你是我见过最规矩的。”
卢毅点头,他是老江湖了:“确实。”“但是,也有可能,方老弟是志不在此……”
康凯醒悟:“啊!‘志’不在此!”
这两人渐渐都看向自己。
直还是弯?
在圈里,这真是很重要的问题。
方沂无奈摇头,“直。”
康凯正色:“那我建议你多搞几个女人,把名气搞出来,不然你容易被人惦记……你总是要被人惦记的,但我说,被女人惦记,比被男人惦记好。”
卢毅深以为然。
再开拍时,康又找方沂确认了一遍,他不用替身。
方沂上马,发现卢毅嘴里念念有词,在说什么:“点数是十九比十九……”
问卢毅:“丞相在念什么?”
卢毅答:“没什么……加油!”“这场追逐马戏,虽然你练的少,不如我,我还是相信你发挥的好!可以超过我!超过原版。”卢毅咧开嘴,显出他很兴奋,仿佛期待了很久的事情,终于要分胜负。
方沂更感动了。
丞相确实是殚精竭虑,对他肝胆相照。
——姜维反围剿失败后,单骑闯出包围圈,跑的太急,没拿箭失,被郭淮追上了,郭淮是有箭矢的,远远的对准他射。
《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