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军营的主帐成了灵堂,灵堂前更是摆放着两颗狰狞惨白的首级,死不瞑目的瞪着早已失去生息的眼睛。
直至天亮后的第二日中午时分,并州军的骚动才算是安定下来。
三军缟素,灵堂前吕布看着那两颗狰狞的首级,眼中却是露出了解恨的神色。
“主公。”
这时高顺淡然的踏入帐内,对着吕布直接就是一拱手。
“伯平,何事?”
初掌大权的吕布心中难耐的火热,转过头看着高顺单独一人后更是露出了真情笑着询问着。
而高顺却是绷着一张脸,直言不讳的呛声道:“主公已掌并州军,丁刺史曾经的心腹也几乎斩杀殆尽。”
“但军中魏续、侯成还有宋宪三将刚被主公任命为军司马后,却在军中排除异己,甚至扣上以和丁虎、丁豹同谋~”
听到这里时,吕布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了高顺,“哼~这算什么,兄弟们终于摆脱了老匹夫,要不然你们那个论军功至少不是军司马。”
被打断的高顺一皱眉,仿佛没有看到吕布那张不耐烦的神色般,更是直言道:“丁刺史已亡,军中的粮草只够月余,恐怕河内郡不会再发粮草。”
“还有丁刺史突然被刺身亡,军中将士更是心气浮躁暗中议论纷纷。”
“军中更有传闻,言主公曾接待过董军中人,赠金珠宝还有赤兔马。”
高顺根本没有看到吕布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尤其是最后一个问题更是惹恼了吕布。
愤恨的一拍桌子,吕布转头瞪着高顺大喝道:“河内郡竟然敢不拨粮草!还有军中将士谁敢议论,是吾方天画戟不利乎!”
一连两句大喝,高顺的到来彻底扰了吕布的好心情,更是对着高顺都没一开始的开心了。
直勾勾的眼珠子瞪着眼前这个波澜不惊的高顺,顿时就觉的十分刺眼,然而就在这时账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哈哈~将军、主公。”
曹性和成廉笑呵呵的直接踏入了灵堂内,身后更是带着一名年轻的将领。
看到三人后,吕布难看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尤其是看到那名年轻的将领更是满意的点头。
“呵呵,是文远啊。”
“主公,这一次要不是文远帮忙,北营的那群兵蛋子恐怕都哗变了。”
仿佛是自己的功劳般,曹性兴奋的为一旁的张辽邀功。
而进入灵堂的张辽虽然年轻,但此时望着那白色的灵堂还有大大的奠字后,脸上难掩哀色。
叹气的上前取了三根香烛点燃后,插在了香炉上,张辽幽幽叹气道:“丁刺史虽有过,但人死如灯灭。”
这一举动直接令笑呵呵的曹性和成廉脸上有些挂不住,尴尬的在灵堂内站着,却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张辽字文远,出生于雁门郡马邑县,本是聂壹(马邑之谋的发起者)的后人,其家族为了避怨而改为张姓。
少年时便为雁门郡的郡吏,中平五年(公元188年),并州刺史张懿在抵御胡人是战败被杀,随后才是丁原继任并州刺史。
丁原继任后便开始掌控军权,安插自己的心腹当然就要动原来的利益群体,张辽便被边缘化。
丁原便命张辽带兵赶赴京城,去接受大将军何进的领导。大将军何进又派遣张辽前往河北募兵。张辽在河北共募得千余人,然后返还京城向何进复命。
何进被宦官所杀,由于何进已死,不过在临死前曾暗出昏招,召董卓和丁原领兵前来洛阳。
董卓和丁原来到洛阳后相争不下,张辽作为大将军何进的直属部下之一,便又回到了并州军中。
所以说,张辽自丁原来了后就是一个皮球,被踢出了原来的权力中心。
“呵呵,文远,丁刺史已故。”
看着张辽幽幽的一叹,吕布难掩心中的尴尬,脸皮都感觉有些发烫,现在军中也有不少明白人,或者说丁原的死漏洞百出。
而且张辽是跟着曹性还有成廉二人来的,恐怕他昨夜杀害丁原的事张辽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转过头的张辽看着威武霸气的那个人影,眼眸深处依然隐藏不住那炽热的崇拜神色。
直接单膝跪地的张辽昂头抱拳大喝道:“辽,拜见主公!”
一瞬间,张辽的举动令其他诸将动容,曹性和成廉见状后也是纷纷单膝跪地拱手一同大喝道:“拜见主公。”
他们这算是真正的拜主了,若说高顺是因为曾经被吕布所救,随后更是以吕布家将自称的话,他们这些将领在军中一直不过是以兄弟相称。
这一次可是真正的改变了位置。
看到拜倒的诸将,不善掩饰内心的吕布直接露出了真挚的笑容,摆手示意众人起来。
“哈哈,日后咱们又能在一起作战了。”
不得不说此时的吕布还是那么天真,或者说对于两军对决的吕布是天才,对于政治却如同稚童般天真。
“主公,咱们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这时曹性兴奋的问出了关键问题,而吕布环视四周,见并无旁人外,眼下高顺、张辽、成廉还有曹性都是自己心腹便也不隐瞒。
“董卓已许诺吾骑都尉。”
当听到骑都尉的官职后曹性和成廉更是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二人更是狂喜发出了笑声。
然而唯有高顺和张辽二人沉默下来,同样还有吕布,若是一开始听到骑都尉时他早就高兴坏了。
可现在的吕布却有有些高兴不起来,反而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