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夏老夫人听了夏修丰那皇子之争的利害,更是唯恐侯府也被搅合进去,“本来给珺丫头的凌王府,就是世人皆知的纯良忠善人家,这也是连带着表明侯府的态度只做个纯臣,可惜,被安平王府给缠上,也不知……”
这就是跟周嬷嬷,老夫人才敢这么话,不然哪个奴婢听了这种话都要胆战心惊。
周嬷嬷想了想,道:“老夫人,或许可以让侯爷从他信得过的下属家找找有没有合适的?虽然门户低些,但找个嫡出公子配大姐,也不至于失了侯府体面,又是亲信人家,也好过外面不知根底的。”
夏老夫茹头,忽而又想到前头自己被香姨娘下毒,又怕夏宛柔也是个不知轻重好歹的,叹气,“我这费心费力的,还不知能不能让人领了情去呢?”
周嬷嬷虽然精明,却也是良善之人,便道:“应该不能的,老奴看大姐柔顺乖巧,之前有些事做的荒唐,也是受了香姨娘影响蛊『惑』,如今可不会了。”
“但愿吧。”可这种念头一起,老夫人便有些索然无味,也只能打起精神为夏宛柔细细筛选合适的人家。
等夏修丰下了值回府给老夫人请安时,夏老夫人便提了此事。
“母亲的是,这样也是个路子,等回头我就好好寻『摸』寻『摸』,看有无合适的人家,”夏修丰这几日在朝中眼看着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人斗得乌鸦乌鸦的,也着急赶紧将夏宛柔的婚事定下来。
原本两位皇子还只是在暗中你争我夺,如今为了户部的一桩贪墨案明着争了。
起初,先是大皇子的人曝出户部有人贪墨,而后皇上令人严查,大皇子的人不负圣望查出户部员外郎王赞将陈米混入新米,以次充好,从中牟利。按,案子到此就了了,大皇子便是立了一功,可两后,就被二皇子的人揭出王赞贪墨其实是为了他人,而这个他人却是大皇子的胞妹清云公主。
清云公主年约二十,驸马早逝,她一人居于公主府,原本金枝玉叶的皇帝之女,该是冰清玉洁寻规守法,谁知却是养着数位面首的行为不检点的。
王赞便是其面首之一。
此事是二皇子私下在御书房禀告,为的也是为皇家脸面遮掩一二,皇上自是气的当场摔了手中折子,传清云公主生母尤皇后斥责,惩罚清云公主不提。大皇子知晓后直气的打哆嗦,除了恨胞妹不知检点,更是恨二皇子入骨。
此事是他从二皇子鬼祟与户部接触才知道王赞贪墨之事,为了赢得皇上青睐,自是毫不余力的抢了功劳,可谁知拔出萝卜居然迁出了清云这个坑,他是中了二皇子的计了。
此事虽然被皇上封口压住,禁止外传,可人言可畏,兼之有心人而为之,满朝文武不十之**,但该知道的人还是都知道了。
夏修丰除了唏嘘清云堂堂公主礼义廉耻全无,便是深感大皇子与二皇子的争斗日益激烈,可偏生自家大女儿与安平郡王宣锦牵扯,如何不烦闷!
从老夫人院子出来,便想去看看夏浅珺,边走边想着得赶紧把夏宛柔的亲事给定下来,她已经及笄,订了亲后若是能早日嫁出去更好,就在心里过滤有无合适的人选。
刚走到半道,就遇到芸姨娘的丫头柳。
“奴婢见过侯爷,”柳行礼问好。
夏修丰贸然被打断思绪,神情便有些不悦,撇了她一眼,接着往前走。
这柳虽然也看出老爷不太高兴,可想着自家姨娘让她来时的模样,只好硬着头皮道:“老爷,姨娘让奴婢来,她备好了热汤,为老爷去去乏。”
完,就听夏修丰不耐烦的“嗯”了一声,还是往前走。
柳眨了眨眼,这是过去还是不过去,想要再问一句,看着老爷那阴沉的脸,显然情绪不高,便住了嘴,等夏修丰走远了,才转身会韵院禀报。
芸姨娘听完柳的话,心里便知道老爷多数是不能过来了,显见的是有事,又是失望又是心酸的斜歪到床上,心中便愈加坚定了自家侄子的事。
夏浅珺是丝毫不知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她这段时间除了为何雪烟抄写经文,便到老夫人处伺候学习管家,空闲时候便做荷包。凌琰送来诸多吃食,她也得礼尚往来有所表示,可她生不爱女红,总觉得有那时间不如多看看医术,便挑了最简单的荷包来做。
夏修丰来时,她刚用了晚饭,坐在灯下慢慢的缝那荷包,听闻父亲过来,赶紧将荷包放到一旁,起身出去相迎。
“父亲,今日怎有空过来珺儿这里了?”一边着,拿了桌上杯子倒茶。
“怎么,无事我还不能来坐坐了?”夏修丰看着清雅的女儿,压下一肚子心事。
夏浅珺笑道:“女儿巴不得父亲每日过来坐坐,可不是怕父亲繁忙吗?”
“这几日清闲,倒是你,整日里做些什么?”
夏浅珺自然的回道:“就是陪陪祖母,抄抄经书,做做女红呗。”
完,就见夏修丰有些愣怔,夏浅珺知晓他这是又想起自己娘亲了,心中便不由一软,不论父亲是否纳了几房妾室,香姨娘害了娘亲『性』命缘起于他,可父亲对娘亲的情意却真的是浓郁厚重,这好几年过去还未曾变过。
“你是个好孩子,”夏修丰回神后道,每到雪烟忌日这段时间,他的心情总是很差。
“父亲可是有心事?”她觉得父亲心事重重,虽然尽力掩盖,细看还是能看出。
夏修丰看着女儿聪慧目光,想要被夏宛柔的亲事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