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凌琰中毒之事是如何漏出去的?泄漏之人若不是他身边心腹,便该是那下毒之人。
她更倾向于后者,只是这事会不会是候府中有人与凌府有牵连?
看来,她该找个时间将这事跟凌琰提下,让他留意下才好。
忽然又想到,如今是祖母掌府,若是府中有流言,祖母迟早会知道,不若交于祖母处置更为妥当,不定对方还有下招,她只消静观其变即可。
夏浅珺沉思不语,绿罗却更加担心,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好大会才听到自家姐开口道:“这事你先别管了,到时自有祖母处理。”
姐这般了,绿罗自是服从,夏浅珺又笑着表扬了玲儿一番,夸她伶俐,让绿罗赏了些她爱吃的点心,玲儿高心捧着下去了。
何雪烟忌日头一,夏老夫人和夏浅珺等人便离府坐马车到济光寺安顿。
往年忌日,都是夏修丰带香姨娘、夏浅珺、夏宛柔去寺里,今年却是夏老夫人陪同前往,而香姨娘虽也跟着,却是被两个壮实婆子看守着押在一辆简单的青布车里。
夏宛柔原本该和夏浅珺坐一辆马车的,可她临来前请求老夫人想要与香姨娘同坐一辆,她言辞恳切低低哀求,“祖母,求您垂怜,姨娘她好歹生我一场。”
夏老夫人今日前往济光寺,一来为死去的儿媳做场法事,二来便是处理香姨娘,知道今日之后,夏宛柔想要见香姨娘怕是不可能或者难,便应了她,只是吩咐婆子们好生照看。
夏宛柔垂着头道了谢,由陈嬷嬷和绿因扶着往那辆青布车走去。
三弟夏青胜如今已经能骑马,且这段时间来时常练习,便想要骑马前行,得到许可后,很是高兴。
夏浅珺过去看了看他的衣衫,见他穿着件青『色』『毛』边斗篷,“骑马时心些,若是觉得冷就到马车里。”
“嗯,二姐姐,我知道,”夏青胜如今已与夏浅珺极为亲昵,便催她,“二姐姐快些上马车吧,外面冷。”
“好,”夏浅珺笑盈盈的转身往马车走,瞥了眼正在登上后面那青布轿的夏宛柔,那里面坐着的是香姨娘,这个与自己争斗算计了两生的女人,今日之后该是再也回不到这夏侯府了吧。
夏浅珺收回目光,转身上了马车,坐到老夫人身边。
按理,玉夫人今日也该随同前往济光寺拜祭先夫人,只是她身怀有孕,与这等白事有冲突,兼之不是新『妇』进门拜祭先夫人,夏老夫人与夏修丰商议后,便让她留守侯府。
如此,夏浅珺便要独坐一车,便索『性』挽住老夫饶臂弯,“祖母,珺儿和您一起坐吧,路上也能跟您话。”
“也好,”夏老夫人被扶着上了马车,夏浅珺坐在身侧,车上又带了周嬷嬷、香杏,绿罗与珠儿随行,随时伺候着。
济光寺在城北济山半山腰处,所以等马车到了济山脚下,一行人便换乘了寺庙备下的轿上山。
因早先侯府管家便已经知会过,待到了山门前,早有知客僧等候,见了是夏侯府的人,便双手合十笑着迎上来。
一行人先去了供奉菩萨等诸佛的大堂烧拜磕头,才去了为客人准备歇息的后院。
何老夫人一行人已经到了,两家的住处自然也是安排到一处,就近挨着,夏浅珺来的路上便很期待见到外租家人,待真的见到,忍不住红了眼眶。
两位老夫人紧紧握住对方的手。
“一别数年,你我都老了啊。”
“老姐姐,我可真想你啊,你身子可好?瞧着这精神头可是不错。”
“好,好。”
等两位年过半百的老夫人手拉手了几句后,夏浅珺赶忙上前,福了身子,“外祖母,珺儿给您见礼了。”
何老夫人另一只手赶紧拉住她,满脸笑容亲昵道,“好孩子,赶紧起来。”
看着眼前亭亭玉立,容貌酷似女儿的外孙女,今日相见却是为了给女儿,她的亡母做周年祭,何老夫人心中一时间酸苦难耐。
夏浅珺见何老夫饶神情,就知道她是想起了自己娘亲,鼻子微微发酸,亲昵的挽了她的臂弯,“祖母,您老人家身子爽利吗?珺儿可想您了。”
何老夫人被她这女儿娇态弄得心里发暖,点零她挺翘的鼻翼,“我好着呢,快先去给你舅母见礼,咱们等会子再话。”
夏浅珺依言笑着给她身边的大舅母范氏行了礼,自然也是被扶住起身,拉着手一阵亲热。
范氏大儿媳刚刚给她生了个大孙子,原本该呆在家中照看的,只是事关香姨娘一事,她是何府掌家的,不得不跟着跑这一趟。
见了多日未见的外甥女,范氏也很高兴,只是明日到底是何雪烟的忌日,又出了香姨娘一事,两家人短暂的见面喜悦便被冲淡了。
夏宛柔跟在后面也一一见礼,何老夫人看着这位口称她为外祖母的外宿女却神『色』淡淡,不提血缘上两人并无关系,就因她是香姨娘何香珊的女儿,也还是当年何香珊算计了自己女儿雪烟才生下的她,何老夫人没有给她冷脸就已是大度。
夏宛柔也知自己不讨何府人欢喜,谁让她亲外祖母只是个的丫头升为通房生下的她姨娘呢,且她亲外祖母又早逝,外祖父倒是能依赖一二却早已不在人世,是以见过礼后便悄悄站在一边默不作声。
夏修丰与夏青胜歇在男客的院子里,何府里何大舅何文山今日也到了济光寺,祖母与父母皆到京中,何庆羽按理也该过来,却被凌府的事绊住未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