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谭氏重重的叹息一声,“我就知道我膝下出来的女孩是通透的,只可怜……唉,造化弄人啊。”
当年,申家大房老爷申正海因放了外任,而其妻申扈氏,也就是扈家大老爷此女,刚生下第二个孩子申玉珠满一年,因舍不得孩子路途遥远受累,又想随着申正海去任上,便将孩子抱到老夫人处将养,两口子便只带了已四岁的长子申继坤去上任。
起初,老夫人也是想养着申玉珠,可那时候正值冬日染上一场风寒,缠绵与病榻半洵有余,那时候申谭氏也是刚生下长女申雪珠半年,看申玉珠小小的可怜人,便帮衬着照料,后来老夫人索『性』让申谭氏将申玉珠带回了自己院子里与申雪珠一起养,这一养就是三载。
申扈氏初时也是想念女儿的很,可后来她去了任上没多久便发现有了身孕,思念的心便被分担了些许,后来又生下次女申明珠,一颗慈母心便全都扑在了此女身上,且移情一般将长女的爱也都投在了次女身上。
待满三载后有了一次回京探亲的机会,申扈氏再见到已懂事的申玉珠时,见她与自己并不亲近,本想走时将申玉珠带上,可申明珠有些护母,不想姐姐与自己母亲亲近,动辄哭闹,申扈氏心疼极了,又见申谭氏对长女照顾的如同亲生孩儿般,便只能再次将申玉珠留在京城。
幼时的申玉珠尚不太懂母亲的含义,也是申谭氏待她如申雪珠一般如珍如宝,她也习惯了跟申谭氏生活,所以申扈氏的做法并没有让她感到什么难受。
原本以为申正海外放个五六年便可以回京述职,谁知这一放竟是十余年,而申玉珠也就这么在申扈氏拖拖拉拉没有将她接到身边生活的日子里,慢慢长大,在申谭氏身边渡过了孩提和幼年时代,待申正海回京述职时,申玉珠已到垂髫之年。
此时申玉珠早已将申谭氏视为娘亲,便是申扈氏回府也不甚与她亲近,更何况还有个小妹申明珠待她隐隐有敌意,不喜她亲近申扈氏,而申扈氏的行径做事也不与申谭氏一般,申玉珠甚至都不赞同她有些行为,是以往后的日子里仍然亲近二房,那申扈氏又在申明珠明里暗里挑拨着,对申玉珠这个女儿也并不真心疼爱,不然,也不会有了后来的事。
申氏听了婶娘的话,心里微微抽疼。
是啊,可不就是造化弄人,这话还是好听的,谁能想到她之所以会嫁给凌潇,竟是被自己的生身母亲算计在婚前便**与他,又被凌王妃等人撞破啊。
之所以会发生这种事,只因那时候扈侧妃想要从扈家找个妙龄女子给凌潇为妻,奈何扈家本家并无适龄女孩,唯有而姑『奶』『奶』申扈氏长女申玉珠正合适,这申家也不是普通百姓白丁家庭,申家大房和二房老爷在朝中都任官职,只是官职低些,俗话有高门嫁女低门娶妻,这亲事正合适。
可凌潇见过申玉珠后,却不甚喜欢,觉得申玉珠容貌低乘,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而申家这边,大房里的人却是十分愿意结这门亲事,至于申玉珠的想法,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的意见想法微不足道。
可申玉珠是真的对扈家以及扈家亲眷没有亲密感,反而更为亲近从小抚育她长大的申谭氏的娘家人,尤其后来申谭氏特意为她细细打探了一番这扈家和凌王府的情形后,申玉珠更看不上扈侧妃和凌潇,十分不乐意嫁给凌潇,便向申扈氏提了自己想法。
申扈氏本就遗传扈家自私自利想法,申正海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然也不会任申玉珠养在老宅多年以至于和亲生女儿之间亲情寡淡,这申家大房的人一门心思又想要攀高枝,希望申正海在京城里的位置能提上几提,便闷着良心,将申玉珠哄骗出来到凌王府做客,然后将凌潇一并设计了有了首尾,如此也是压住了凌潇,不愿意娶也得娶,而凌潇又是个惯会转圜的,也知道扈侧妃是为自己考虑,便也就认了,心里想着,日后多纳几房娇妾便是了。
申玉珠醒来后羞愤欲绝,良好的教养让她接受不了自己发生这种廉耻之事,几欲自尽。
申谭氏知道自己娇养如亲生女儿的孩子发生了这等事,一下子便晕过去,醒来后去申老夫人院中哭诉,“这还未嫁进去,就被这般算计折辱,若是真的入了门,玉珠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申老夫人一生都是传统女人,相夫教子,夫去从子,虽然也可怜孙女儿,但大儿子已经下了心要和凌王府结亲,孙女儿又已**与凌潇,这亲事不结也得结了。
虽然申玉珠是在申谭氏跟前长大,长于二房,可说到底还是大房的女儿,她的婚事也是大房说了算,事情到最后还是按着大房的想法进行下去,申玉珠匆忙中嫁到凌王府,为此还曾催的凌琰与夏浅珺完婚日子提前。
经此事后,申玉珠对生身父母彻底寒心。
申谭氏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可申正海夫『妇』再不好再算计她,也是她的生身父母,她不能说什么难听的,理了理她的发丝,问起她的胎像,“我看你怀像不错,还恶心呕吗?”
这是申氏孕后,申谭氏第一次登门,本来孕三个月时凌王府曾往申府报喜,可申扈氏不来看申氏,申谭氏便是惦记也不好过府看她。
若不是这次茗烟去她面前说侄女儿受了曲,担心这孩子憋闷伤身子,又起那扈氏太不疼玉珠,申谭氏也不会就这么越过大嫂进王府看她。
申氏直起身子,『摸』了『摸』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