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说这朋友是谁?”凌王一反往日见到凌潇时的平和,声音冷硬。
凌潇撇了眼站在一边不出声的凌琰,心里道莫非是凌琰将自己的事查过了,不然父亲怎会这般表情,只是他就是不想在凌琰面前丢面子,便道:“就是个世家公子,家里有些关系,因与我交好,便帮着给孩儿疏通了关系,上了举荐。”
“放屁!”凌王见他不说是谁,只模糊其词,因自幼便混迹于军营,本就不是温和『性』子,气的爆了粗口,“我看你真是皮痒了,还有你看看你几斤几两,就敢担下这勋卫中郎将的职责,你个从来没在朝中做过任何事的『毛』头小子一进去就干个正五品上的官,你大哥可是在户部历练了两年才进的金吾卫,还是因为办案有功,你呢,你白丁一个,文不成没有功名,论武又不成,兵法也不懂,你如何担得起这官位?如今还吞吞吐吐隐瞒,你只说是谁帮你举荐的吧。”
凌王也是气极了,说话语气都重了,凌潇本就不满意凌王问责他,从小被长辈们哄着疼着长大,哪里受过这重话,又听他处处看不上自己,还抬举凌琰,心里面的火气再也忍不住。
呛声道:“父亲,您就是偏疼大哥,我哪点儿比不上他,你只管给大哥安排职位入官,却不管我,从小时候您就偏疼大哥,处处都为他打点,认为他比我厉害有本事。既然您看不上我,觉得我没本事,还不兴我自个去为自个打点出路?我能自己找人举荐入朝为官,不也是我自己的能力吗?如今我得到大皇子赏识,得吕丛林大人举荐入勋卫中郎将,将来加官进爵也是咱们王府荣耀,是给父亲您增光。”
“逆子!”凌王重重喝道,“我自问待你们兄弟平等,是你自己坚持不住,受不住苦,从小就娇气,一练武就喊疼喊累,让你姨娘和你祖母给带走,偷懒耍滑,只会做几首酸诗,也考不得秀才状元。而你大哥流汗习武研读兵书时,你又在哪里享受,竟然还敢跟你大哥比较,真是不知高低,被你祖母和你那个姨娘给惯坏了,狂妄!
还有,从你们懂事起,我就曾说过,咱们凌王府不是皇亲,只是异姓王,更该慎言慎行,一心做个纯臣,只拥护皇帝。你倒好,去投大皇子的门路,是活的不耐烦了!是要把咱们凌王府置于万劫不复的地步!”
凌王被气得呼哧直喘,拿起桌子上一杯凉茶咕噜噜灌下,才压了些许火气,不然真想狠揍这不孝子一顿。
凌琰在一旁劝道:“父亲,二弟只是心急了些,也是想要立业,您且别这么生气了。”
他如此说,凌潇却是丝毫不领情,阴沉修长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激之『色』,反倒阴森的瞥了眼凌琰,道:“父亲,您这就是固步自封,如今皇上已经慢慢老了,日后这天下还得是大皇子的,等大皇子做了皇帝,您依然还是纯臣,忠的还是皇帝,只是提前些时间罢了。况且,如今大皇子需要人支持,咱们此时对大皇子拥护,那边是从龙之功啊。”
“我要那从龙之功作甚?咱们已经是王府规格,本就是异『性』王,是最高官阶!而且,凌家家训便是纯臣护主,你这是违背祖训,我今日若不教训你,让你吃一顿家法,你是想不明白了,来人,请家法!”
凌王看着凌潇那急功近利不知悔改的模样,就知道这个儿子怕是要惹事,扬声唤人,立时就要惩戒他。
“父亲,您不能打我,”凌潇细皮嫩肉,从小就吃不得苦头,哪里肯受鞭子,且他知道那施家法的辫子上还有倒刺,一鞭子上去就会皮开肉绽,总算知道怕了,至于那酒意早醒的透透,也没有了方才能言善辩的巧嘴了。
只是这心里的愤恨却是怎么也止不住,他阴沉的想,若是父亲肯将世子位传给他,他也不至于自己奔波筹划,如今竟然还要责打他,真是不公!
“父亲,二弟到底年幼,”凌琰上前劝了句。
凌王瞪着门口等鞭子,“他都成亲了,还小?他自己不也说了要立业要成人吗?这个混账,脑子拎不清楚,我若是不教育教育他,他就作上天了,”说着,又瞪向凌潇,“你就给我关在家里,哪里也别去,你那什么中郎将我明日就给你辞了,黄『毛』小子也担不起这份责任。”
“父亲,”凌潇眼里发红,愤怒的低低叫道,“您不能这般做,我那文书都下来了。”
他不说文书还好,一说了凌王就上前拽了他衣襟,伸手往衣服里『摸』了去,凌潇大惊,想要护住,可他哪里抵得上武艺高强的凌王,被凌王几下就将文书『摸』了出来。
“这文书我给你保管了,你等着挨了家法就在家里好好养着吧,”凌王果断的下完决定。
凌潇见文书已没,满心的怨恨,又想到等下还要受鞭刑,转身就想跑,被凌王两步上前从后面扯住衣领,提溜到凌琰那里交给他,“给我看好了这混账,今儿我要不教训他,我就不姓这凌!再跑,跑我就加十鞭子,你跑!”
凌琰见父亲果然是气恨了,连这不姓凌都讲出来了,便对凌潇道:“二弟,莫再惹父亲生气了。”
“要你假好心!”凌潇狠狠的吼了句。
凌王是习武人,自是听得一清二楚,见他这般跟自家兄长说话,抬腿就是一脚,若不是凌琰拽着,就趴地上去了。
很快侍卫就通过管家去祠堂取了鞭子,凌王毫不犹豫的就让凌琰松开凌潇,抽了凌潇十鞭子。
这十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