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珺正侧过了身子等侍女端盆过来,就听着耳边一声惊呼,“啊呀……”
之后,便觉得身上一凉,入目间,衣襟上已洒上了不少水迹,却是那端着盆儿的丫头没稳住身形,将水洒到了她衣服上。
“世子妃,这可如何是好?”绿罗不满的瞪了眼那『毛』躁丫头一眼,却碍于这是平王府上,没敢质问那丫头怎么这般不小心,可看着世子妃身上很快便晕开的水迹,这时节衣衫本就轻薄,如此很是不雅,便为难的皱了眉。
“对不起,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那『毛』躁丫头也很是委屈,她本来走的好好的,不知为何竟被绊了一下,便一个趔趄身形不稳,将水洒到了凌世子妃身上,可这附近也只有凌世子妃随身丫头绊到她的可能『性』最大,但这又不太可能,只能低着头认错。
凌王妃正在净手的动作也顿下,看了看儿媳衣裙上那一大滩的水迹,便向也注意到这边动静平王太妃说道,“太妃,您看这……”
虽然关系亲近,可主人家没发话,凌王妃也不好直言相求借了屋子换衣衫,雅观不雅观不说,虽然是接近夏季,但穿着湿了的衣衫,尽是『潮』气,也容易伤身子。
平王太妃却是抱歉的对夏浅珺道,“丫头做事『毛』躁,世子妃莫怪。正好,我府上有你这个年龄穿的衣衫,与世子妃取一件,可好?”
夏浅珺起身,“太妃,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来时马车上有备好的衣衫,只借用府上房间一用即可。”
平王太妃笑着颔首,而后吩咐道,“银红,还不快带着世子妃去厢房换件干净的衣衫。”
唤作银红的丫头是平王太妃身边伺候的,当下便出来到了夏浅珺身边请她随自己去厢房。
“有劳姑娘了,”夏浅珺客气的说道,又吩咐绿罗,“你去马车里取我的衣衫。”
“是,世子妃,”绿罗领命而去。
只因荷园此时并无空下的厢房,是以夏浅珺带着南冰在银红的领路下,去了旁边空闲院子里,因绿罗去取衣衫还要些时间,银红唯恐夏浅珺饥饿,便笑着问道:“世子妃,要不要奴婢为您准备些点心先垫垫?”
夏浅珺此时倒还不饿,“无妨,我还不饿。”
但这么干等着可不是回事,银红便让小丫头去沏了茶水过来,刚为夏浅珺斟上茶,外面就进来一个小丫头,说是平王太妃让她去荷园一趟。
银红奇怪的问道:“可是太妃让我来陪世子妃的,你确定?”
小丫头低垂着眉眼点了点头,银红只好歉意的对夏浅珺道:“那世子妃稍候,奴婢去去就来。”
夏浅珺举起茶盏,点了点头,银红便随着那小丫头出了屋子,只留下夏浅珺与南冰。
只是,很快,她便察觉到不对劲,这送至唇边的茶盏里居然被下了『药』,好巧不巧,真是何庆羽之前曾对她讲过并试过的一个方子,醉弥散,致人昏『迷』的毒『药』。
夏浅珺心中叹息,莫不是因为她体内有魅灵珠,才会接二连三的遭遇到被人下毒的事?
如此想着,她脑子里却闪过了尤月皎与夏宛柔,这两位与她有过冤仇的人,可巧今日两人今日都到了宴会,她便又喝到加了毒的茶,让她不怀疑都难。
不过,她瞟了眼身边的南冰,这也是个懂武的丫头,不若她就试上一试,看看是谁又要在暗地里害她,想要如何?
犹豫了这会的时间,原本出现的腥臭之气也渐渐消散,夏浅珺轻启红唇用了几口茶,方放下茶盏,便手扶额头,做出醉弥散该有的症状出来,斜斜歪倒在桌子上。
随后便听到南冰的声音响起,并用手轻推她,“世子妃,世子妃,您怎么了?世子妃……”
但随即夏浅珺就察觉出不对劲,南冰似乎并不怎么为她忧心,只是在确定她是否会醒过来一般,接下来南冰的话更是让她心神巨震。
南冰见夏浅珺伏到桌上,毫无动静,便低低的冷笑了一声,阴沉且森然,透着嗜人的毒辣,“活该!让你抢了我心爱的人,等会有你好受!”
来不及想更多,夏浅珺就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南冰托起,丢到了榻上,借着这个动作,夏浅珺顺势用衣袖半遮了自己的脸,因此时穿的衣衫单薄,隐约可见南冰一向平稳的脸上尽是扭曲,狠狠的瞪了自己几眼,才转过身欲往外走。
南冰方才虽然只是短短两句话,却让她隐约的猜出她该是喜欢上世子,可她却敢如此疯狂的对待自己,却有些蹊跷,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估计等会要发生的事会让自己受到重创,便果断的趁着南冰往外走的时候,轻抬手腕,将银手镯上的机关转动,对准南冰直『射』过去。
南冰不是手无寸铁的女子,夏浅珺的动作虽然尽量放到轻巧,可却没逃过身怀功夫的南冰耳朵,只是,她的动作没敌国银针飞『射』的速度,只转了半个身子,尚未来得及有所动作,便觉得后背一疼,瞪大了双目瞪向夏浅珺,似是不敢置信般望向了她的手腕间,随后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夏浅珺依然不敢大意,又朝着南冰『射』了一针,见她动也不动,就知道成了,可这是非之地,她也不敢久留,抓起裙摆便迅速从南冰身边跑了出去,多亏之前与珠儿每日里习些招数健身,遇到这种情形才不至于腿脚发软。
耳边传来疾风滑过的声音,和着不远处荷园的喧哗,她只觉得脑子都要停止思考,只想着赶紧跑到荷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