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爷恕你,说吧。”秦王迟疑了下道,林仙草轻轻咳了两声,细声细气道:“我就是想起来,总听人说,愿效犬马之劳,愿附为鹰犬,是不是常这么说?”
“嗯,是,怎么了?”秦王点头道,林仙草一边笑一边接着说道:“那犬不就是狗么?可要是说谁谁是您的一条狗,人家就不乐意了是吧?其实不管叫什么,不都是狗么,偏那些文雅人,愿效犬马之劳,却不肯当狗,我是想起这个,觉得有意思。”
秦王脸绷了片刻,突然仰面朝天,哈哈笑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抬手重重拍着林仙草道:“爷从前怎么不知道你竟刻薄至此!犬虽然是狗,可到底雅相些,夫人虽说也是……”
“这跟夫人有什么关碍?你提夫人做什么?”林仙草忙打断了秦王的话,秦王侧头看着林仙草道:“你这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你听着,跟爷在一起,说说笑笑爷不计较,出去了,一丝也放肆不得。”林仙草听秦王声音里透出严厉来,忙连连点头,喵的,翻脸比翻书还快,还是赶紧攒银子跑路要紧!可是,到哪儿攒银子去?就算攒了银子,又怎么出去?林仙草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下来,低落的连话也不想说了。
秦王胳膊支头看着她,迟疑了片刻,伸手捏了捏她的肩膀笑道:“好了,我也是为了你好,你这话虽说刻薄,理儿上头却明白,犬也罢狗也好,都是那样,有时候念书多的,反不如念书少的看的明白,守本份是大福。”
“嗯,”林仙草打了个呵欠:“我都记下了,睡吧,我没喝醉,就是困的眼皮睁不开。”秦王手往下挪了挪又停住,犹豫了下笑道:“困了就睡吧。”
林仙草挪了挪睡舒服了,片刻功夫就呼吸绵长进入了梦乡,秦王惊讶的挑着眉毛,这也睡的太快了吧,惊讶之余又笑起来,这就是所谓的心中无事,倒头就睡?借着已经不怎么明亮的月光,秦王仔细看着熟睡的林仙草,发丝如云,眉眼如画,这仙草真是清新如雨后初芽的嫩草,风姿天成,不事雕凿,养根这样的草伴着,这份舒心不拘最是难得。
第二天,林仙草送走秦王,照例回来倒头睡回笼觉,午后正满院子溜达着健身,一个看起来很和气的婆子进来传了秦王的话,他陪太子会猎去了,短了三五日,长了要八九天才能回来。林仙草送走婆子,跳了两下,连呼了几口气,看来她这运气也没那么差么!
傍晚依次排队进去磕头站起,王妃看着林仙草笑道:“你们瞧瞧这仙草,好不容易得了个十天的巧宗儿,统共才歇了两晚,爷这又出去了,我得了信儿都替仙草委屈呢,可爷陪太子爷会猎,这可是大事,好了,仙草说说,喜欢吃什么,玩什么,我让人做了给你,算是补一补你这委屈。”
林仙草老老实实的垂手道:“上回那包子好吃,想吃包子。”王妃用帕子掩着嘴笑的‘咯儿咯儿’的,她如今听到包子啊、饱啊、对联啊这一类就欢喜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