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听说过,你们这些支那军人对自己都很狠,但是传言说你们可以为了自己的战友轻易舍去生命。”
双手大拇指被绑在一起背在身后的日本人,干脆大模大样的坐在地上,对着周围环伺的厉锋等人冷笑着说个不停,地图一边做着翻译,一边用军靴的尖头烦躁的碾动地面,附着在地面的枯叶早已被碾成了齑粉,『露』出下面的黑褐『色』的泥土此时也已经出现了一个和鞋尖极为贴合的圆坑。
“但看到了你们现在的表现,”日本人不屑的摇着头:“显然这种传言是很不真实的。那个厉害的男人去找你们的线人了,我已经明告诉你们那里有埋伏,但他还是去了,他是个勇敢的人,但你们却不是。”
“你们明明听见了那么密集的枪声,你们明明猜到了他现在肯定非常危险,非常需要你们,但你们还安安稳稳的呆在这里。你们不配被称为军人,你们抛弃了你们的战友。”
日本人的语气嘲弄,神情戏谑,斜着眼从厉锋、地图、火炮、老枪、毒刺……每一个人脸上掠过。
厉锋摇了摇头道:“你这种激将法对我没用。我很清楚我那位战友的能力,搞不清状况的是你。如果他都没办法安全回来,那我们去也没用,所以你这点小伎俩还是省省吧。”
果然,当地图把这些话翻译过去的时候,那个日本人只是嘿嘿冷笑了两声,就把脸转了过去。厉锋又把锐利的目光盯在了那个狙击手的身上:“你呢?你这个同伴说了这么多,难道你就没什么要说的?你也是中国人,就帮着日本人……”
他后半句还没来得及说完,火炮已经不耐烦的叫道:“队长,跟他费这个话干嘛?他不是狙击手吗,给他眼睛戳瞎,手按在石头上一个手指头来上一枪托,还怕他不招?”
老枪在后面嗤笑一声:“眼睛戳瞎?砸手指头?谁来?你来?”
“我?”火炮火花四『射』的眼睛瞬间小了下去,挠了挠头道:“凭啥让我来?一枪打死人我在行,刑讯这种事我干不来。”
“你干不来你出这种主意干什么?你觉得哥儿几个谁合适?”
“要不抽签吧?猜拳也行。”
“谁来不是问题,问题是先戳眼睛还是先砸手指?”
“当然是先砸手指,手指有十个,眼睛只有两只,戳完了就没得戳了。”
“那要是他骨头硬,十个手指都砸了呢?”
“手指没了,不是还有脚趾?”
……
狙击手就坐在日本人身边,他自从被抓住就一直低垂着头一言不发,但老枪他们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却发现他的脸『色』已经越来越白,额头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密。
日本人明显也发现了这个情况,立刻愤怒的用日语喊出了一连串的话来。
厉锋等人立刻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地图。
地图『摸』着下巴道:“他说,一定要坚持住,不能向痛苦低头。我们虽然失败了,但组织里的其他人一定会替我们报仇的,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
“可怕的是你还相信这句话。”
一道惫懒无聊的声音伴随着枯枝被踩折的声音,从林子的深处迅速『逼』近。
青年高大的身影很快进入了每个人的眼中,他上身的作战服不知跑哪去了,此刻只穿着来时那件宽大的t恤,下身的裤子上半截倒还算齐整,膝盖以下的裤腿却被刮的破破烂烂,上面涂满了泥浆。
“翻译给他,按我原话翻译。”徐有方很快就来到了地图身前,用下巴点了点那个日本人。
自从看到他出现,日本人的眼睛里便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张大了嘴巴就好像见了鬼似的。
徐有方在他身边蹲下来,用手掌轻掴着他的脸笑嘻嘻的说道:“谁告诉你失败不可怕了?你怎么知道失败不可怕?尤其是做你们这行的,别人失败了还可以重新来过,可你们失败的后果往往就是连命都没了,这还不够可怕?”
“你……你居然还活着?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让徐有方都出乎意料的是,这句话那日本人居然是用中文说出来的。虽然他的腔调有些奇怪,说的也是磕磕巴巴,但在场每个人都清楚的听到,他说的就是中文。
“你特么!!”
地图当场就怒了,这孙子明明会说中文居然还装作不会,还让我一句一句翻译了这么半天,这已经不是耍他了,这是**『裸』的蔑视!
其他几个人也同时想到了这个问题,一个个表情就跟地图一样,变得狰狞了起来。可徐有方却突然哈哈大笑,一巴掌抽在日本人的后脑勺上。
“你小子,还挺调皮的啊?”
这一巴掌明显不像刚刚轻掴面颊那么留力,日本人的整个身子都被这一巴掌抽到了地上。
徐有方拎着他的后脖领子让他重新坐好,只见他微黑的脸上粘满了黑黄的土末和细碎的枯叶,鼻子下面流出两道细长的血流,就像两条红『色』的蚯蚓,从鼻孔里探出头来,一直经过了嘴唇蜿蜒到下巴上。
看到日本人这副样子,地图等人立刻觉得心里的火气消了不少,却听那日本人愤怒的咆哮道:“八嘎!士可杀不可辱!你有种就杀死我!”
结果徐有方又是二话不说啪的一巴掌抽了上去。他抽的还是同一个地方,用的还是同样的力道,结果日本人就又是悲鸣一声扑倒在了地上。
但这一回徐有方没有再拎他起来,而是